說來說去也還要提到江湖之中的事情,王奇陽最終還是要卷入到其中,王奇陽想了想,說道:“不過是一柄捭闔劍,這些事情其實不管江湖還是在別的地方都太過於常見了,也就是一些簡單的小手段罷了,在江湖之中,在朝堂之上,在曆史之中,玩弄這些小手段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諸位都是雲端之人,對於這些肮髒的小手段,便是不要做更多思慮了才是。”


    捭闔劍的症結始終都在江湖,而不是在朝堂,可是捭闔劍確實是牽涉到了朝堂,眼下朝堂之上無數人都在翹首以盼,那些有著實力的人也在想著該如何去穩定局勢,或者是幹脆就要去爭奪這柄捭闔劍了,這柄捭闔劍不管怎麽說也都成為了江湖之中的一個大麻煩了。朝堂之上的諸位,不管他們願不願意,但是眼下也都跟捭闔劍有著很深的聯係了。


    張素是一個純粹的江湖人,很多事情也都是看得十分透徹,他笑了笑,說道:“眼下這個江湖之中,一柄捭闔劍已經是成為了江湖的夢魘,不管是什麽時候,想要處置這柄捭闔劍也都可以,不過江湖的事情始終是江湖的事情,眼下便是讓這個江湖無論如何去混亂吧,江湖的一切都交給江湖去處置。諸位,包括吉王殿下,甚至於哪怕是陛下,真的有著這樣強大的力量去江湖之中爭搶那柄捭闔劍嗎?”


    張素是一個修道之人,能夠成為青城山掌教的修道之人,一點都不簡單,隻是眼下他如此的話語顯得有些太過於狂妄了,可是,在座的人卻也是沒有不認可的。


    對於江湖之中的事情,楊複恭更是想要知道壽王李傑是如何處置的,眼下到底還是認可了張素的話,當即笑了笑,道:“咱家就知道張道長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今日一見果然是這樣呀!張道長,咱家也認為這樣的事情便是交給江湖去處置,至於我們,何必又要插手呢?插手了之後,我們又能如何呢?”


    楊複恭此話一出口,王奇陽便是說道:“楊樞相有所不知呀,當初壽王殿下趕往古川鎮處置這柄捭闔劍,最後這柄捭闔劍還是帶迴了長安,這柄劍的秘密眼下就掌握在神策軍之中,未來,或許也將會告知楊樞相才是。”


    楊複恭這才知道自己這是被張素和王奇陽算計了,不過楊複恭倒也是並不在會太在意,笑了笑,道:“咱家也正想要說這件事情。區區一柄捭闔劍,不過也隻是五金鑄就,如何就是能夠決定天下之主。哼,這天下的主人,終究還是隻有當今的陛下,以及陛下未來托付江山的人,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成為這天下的主人了。原本咱家倒是想要看看那是一柄什麽樣的寶劍,眼下既然張道長和王道長都到了這裏了,咱家便是將話都放在這裏了,這柄劍咱家會交給王道長和張道長,便是由他們去處置這柄捭闔劍。”


    楊複恭被逼無奈之下也隻能做出這樣的承諾,不過,楊複恭卻也是給張素布下了一個迷陣,張素當然很清楚,當即笑了笑,道:“既然眾人都以為這柄捭闔劍可以左右江山,那便是讓這柄捭闔劍出現在江湖之中,隻要是眾人都接觸到了這柄捭闔劍,到時候很多事情便是可以迎刃而解了。當然,若是到時候朝中有著大員也想要得到這柄捭闔劍的話,到時候到底還是可以出手,至少,也都可以看看這柄捭闔劍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張素這相當於便是想要將捭闔劍直接丟入到江湖之中,至於朝廷的人便是就不要插手捭闔劍的事情了,楊複恭隻道是張素好手段,當即笑了笑,看了看杜讓能,說道:“杜大人,你可是朝中的宰相,若是這柄捭闔劍真的可以左右天下的話,你以為陛下應該手持這柄捭闔劍嗎?”


    杜讓能確實是一個讀書人,不過杜讓能可不是一個廢物,杜讓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這個高位到底是如何而來的,一方麵,當然是杜讓能的本事,可是與此同時,卻也是有著自己家族的蔭蔽,至於到底是哪個方麵占得更多,杜讓能很清楚,朝中很多人也都很清楚,可是,誰卻也是都不能提起。


    隻是,眼下楊複恭的這些話很明顯就是有些不懷好意,想要將文官也是卷進去,杜讓能不會吃這樣的暗虧,當即笑了笑,朝著楊複恭抱了抱拳,道:“夫道未始有封,言未始有常,為是而有畛也。請言其畛:有左有右,有倫有義,有分有辯,有競有爭,此之謂八德。六合之外,聖人存而不論;六合之內,聖人論而不議;春秋經世先王之誌,聖人議而不辯。”


    對於那個道心的大用而言在最初並沒有“這是我的,那是你的”的私我之意識,這就相當於眼下的捭闔劍。鑄劍門歐陽鍛鑄造了捭闔劍,當捭闔劍出世的時候,便是被人賦予了太多東西了,可是,這個時候的捭闔劍又是屬於誰呢?


    對於言辭而言,或者可以直接說對於天下來說,卻從一開始便不存在永久不變,正是因為意識之妄見的沿流永遠沒有一個盡頭,而從道心之大用中形成了人我萬物的各個個體及各種思想意識了。眼下天下之人都想要爭搶這柄捭闔劍,又何嚐不是如此呢?每個人都給了捭闔劍非比尋常的意義了,隻是這些意義到底意味著什麽,眼下卻也是少有人知道了。


    至於對於這柄捭闔劍的看法,無比便是有上下、尊卑之序,有親疏之理、貴賤之儀,有剖析萬物、分別彼此,有角逐勝負、對辯是非。杜讓能到底還是杜讓能。如此便是指出來了這便是為何捭闔劍為何會是那麽多人爭搶的原因,要知道,這些可是儒、墨等派所爭辯的八種界限。


    對於宇宙之外的不可知,聖人隻是保留其說而不加以講解;對於宇宙之內的事物,聖人隻是講解而不加以評說;對於以天道中正為喻的《春秋》所記載的經綸天下的先王的濟世之道,聖人隻是評說而不加以爭辯。


    杜讓能看似隻是說出了一句書,可實際上卻是已經解決了太多的事情了,隻要是知道這句話意思的人眼下都沒有多說什麽了,而一旁的崔胤卻完全被杜讓能一句話便是征服了,端起了酒杯,說道:“杜大人,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呀。這句話我原本都是讀了太多遍了,每每也都有著新意,可是卻也是從來都沒有真正讀懂過,然而眼下杜大人一席話,卻實在讓我茅塞頓開,杜大人,請允許我敬你一杯。”


    杜讓能隻是不想要被楊複恭利用,杜家乃是一個大家族,可不是區區一個楊複恭便是能夠利用的。


    京兆杜氏,漢朝時發展壯大,南北朝時期,京兆杜氏成為關中郡姓的代表之一,唐朝時期就有俗諺稱京兆韋氏和京兆杜氏為“城南韋杜,去天尺五”。京兆杜氏的世係可以追溯到西漢禦史大夫杜周。杜周本居南陽,以豪族遷於茂陵,子杜延年又遷於杜陵。


    京兆杜氏曆朝多為官,名人輩出。西漢有兩代禦史大夫杜周、杜延年;東漢有著名書法家杜度以及學者杜篤;曹魏有名臣杜畿;西晉有軍事家杜預;南北朝有名將杜驥、杜掞等;隋唐時期更多,有“詩聖”杜甫以及宰相多人。其中,宰相杜如晦為“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宰相杜佑是曆史典藏《通典》的編撰者,其孫則乃著名詩人杜牧。


    見到沒有辦法利用杜讓能,楊複恭倒也是並不在意,哈哈一笑之後,說道:“吉王殿下,這杜大人可是吝惜得很呀,哪怕是在吉王殿下麵前卻也是吝惜自己的話語,居然是不肯多出一言。眼下我們也隻是在這裏討論一下捭闔劍的去向而已,要是大家都喝多了,便是將其當作是醉話也就是了。”


    楊複恭這般陰陽怪氣,崔胤可是直接就不滿意了,當即便是說道:“楊大人,杜大人也隻是各抒己見而已,楊大人便是不要陰陽怪氣了。我想,吉王殿下也是並不會在意這件事情的。”


    崔胤此人跟他的父親崔慎由都是一樣的性格,楊複恭自然是不喜。崔胤眼下不過是在仕途之上展露頭角,若是未來成了氣候,到時候楊複恭這樣的權宦可就不好受了。尤其眼下崔胤跟杜讓能卷在了一起,要是得到了杜家的支持,到時候楊複恭也是沒有辦法對付的。


    楊複恭當即就要開口,而李保則是趕緊說道:“好了,杜大人這樣說也是沒什麽錯,不過楊大人的話卻也是沒錯,既然都在討論這柄捭闔劍,那我們還是好好談論一番捭闔劍。杜大人,你們杜家世代讀書人,到底還是可以說說這柄捭闔劍的。哈哈哈,本王知道,楊大人卻也不是真的想要通過你的話便是處置捭闔劍,也隻是想要聽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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