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一笑,旋即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傳聞幻離針陳深都已經死了,那他便是死了,何必又要再去為難這個陳老頭呢?不管幻離針有多強大,說起來卻也隻是一個大夫罷了。為難一個大夫,對你們有什麽任何的好處嗎?”


    李公子這時候卻是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說道:“餘小寶寶,你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呀。幻離針的三針絕技,傳聞可以治療一切傷病,隻要是江湖之中闖蕩的人,誰又不想要幻離針的相助呢?而且,想必江湖人士,那些達官貴人,則是更加惜命了, 這位翁玄海翁大人乃是河東節度使李克用的下屬,若是能夠將幻離針帶到河東的話,便是大功一件了。”


    翁玄海也是不知道李公子的深淺,不敢輕易得罪李公子,見到李公子頭頭是道,他便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公子看得倒是很準。”


    李公子的臉上當即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道:“隻是,倘若要是本公子沒有猜錯的話,翁大人此舉應該是前去擒獲鑄劍門的人才是。”


    李公子此言一出,幾乎有所人的臉色都是變了變。


    鑄劍門是傳承已久的大宗門,傳聞歐陽鍛的祖上乃是春秋時期越國鑄劍鼻祖歐冶子的弟子。歐冶子受越王之命鑄劍,至閩浙一帶遍尋適宜鑄劍之處,曆經三年鑄就了五柄劍: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又奉楚王之命鑄成龍淵、泰阿、工布三劍,期間便是有著歐陽鍛的先祖陪同。歐冶子也是不吝傳授歐陽鍛的先祖鑄劍之術,終成鑄劍門。鑄劍門有一池,名為洗劍池,乃是鑄劍門的聖地之一,曆代鑄劍門的名劍鑄造之後,均是在洗劍池旁磨礪,如此,方可綻放光芒。鑄劍門洗劍池之中實是擁有著鑄劍門所鑄名劍的精華,歐陽鍛是一個天生的鑄劍師,年少時便鑄造了名劍天純,這柄名劍最後流入宮廷,受皇上喜愛,被其稱之為帝劍。近些年,歐陽鍛突發奇想,聚洗劍池之精華,鑄造了一柄名為捭闔的神兵利器。


    當此神兵利器出世的時候,天空之中降下五色神光,鑄劍門萬劍臣服,此神兵利器剛剛出世便是引得鑄劍門旁一條巨蛇出世。傳聞巨蛇有著十丈長短,直接將捭闔劍整個吞入到腹中,不過,捭闔劍卻是自發散出一道劍氣,將巨蛇斬開來。


    能夠鑄此神兵利器,自然是每個鑄劍師最大的追求,不過,鑄造此劍之後,歐陽鍛卻是備感不安,便是找到了神算子許天意。許天意一看之下,便是大驚失色,給出了讖語——得此劍可得天下。


    歐陽鍛鑄出如此神劍,本應高興,可是,此劍卻也是一柄不祥之劍,神算子許天意剛剛離開了鑄劍門,江湖之中便是出現了“得捭闔劍可得天下”的傳聞,一時間,整個江湖便是動蕩不安,無數人都蠢蠢欲動,欲得到這柄神劍,借此掌握天下。無數人開始闖入到鑄劍門之中,想要伺機奪取神劍。


    不過,後麵卻也是有著傳聞稱歐陽鍛也知道自己鑄造神劍已經是招惹是非了,便是將神劍捭闔丟入了毒火穀的岩漿之下,直接將其熔煉了。不過,更多人都是猜測這也隻是歐陽鍛的避禍之道,捭闔劍必然還流傳於世,隻是被歐陽鍛藏起來了。突然一日,一夥人闖入到了鑄劍門之中,欲將鑄劍門屠戮殆盡,不過,在歐陽鍛臨死之際,還是拚命保住了女兒歐陽綺,將其送出了鑄劍門,跟著歐陽綺一同逃脫的還有幾人。如此一來,江湖之中便是又有了傳聞,在歐陽綺的身上有著捭闔劍的秘密。


    江湖,最多的也就是傳言了!但是,對於那些真正有能力去爭奪天下的存在,哪怕隻是傳言,卻也是非要去爭奪一二,對於他們來說,萬一要是真的,錯過了代價可就大了。


    翁玄海又是打量了一番李公子,隨後笑了笑,說道:“我想,大家今日可以齊聚此地,也正是為了那柄捭闔劍吧?那樣的神兵,哪怕是不能將其據為己有,隻要是能夠一觀捭闔劍之風采,此生便是足矣。諸位,你們或是大有來頭,或是被傳聞所誤,老夫奉勸你們便是不要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太過於感興趣了。這柄劍,很重,這個天下呀,也隻有寥寥數人可以提的動。若是對這樣的東西太著迷了,哪怕是最後這柄劍隻是散發出來一絲劍氣,卻也是足以將九族盡滅。”


    李公子卻是哈哈一笑,說道:“是呀,這樣的一柄神劍,或許也就隻有幾個有實力的節度使能夠提得起來了。一般的人,不要說沾染了,哪怕是知道這樣的事情都是一種罪過了,更遑論還要去染指呢?翁大人,難道你就能夠提得起來這樣的一柄神劍嗎?”


    翁玄海對於李公子的身份更是好奇了, 不過,他知道李公子這是在譏諷他,他當即冷冷一笑,道:“這位公子氣度不凡,不過,還望公子不要對有些東西太過於好奇。”


    郭巍跟歸愚並非是因為捭闔劍才到這裏的,實是遊玩山水,陳老頭出手相助,郭巍不可能不管陳老頭的,他想了想,說道:“翁大人,陳大夫對於郭巍有恩,不管他的身份為何,郭巍總是不可能坐視不管的。若是翁大人非要強人所難的話,郭巍便是隻好得罪了。”


    翁玄海不滿地笑了笑,隨後便是出言威脅,道:“郭巍,你仗著自己刀神的名聲,倒也是可以任意所至,可是你要知道一點,歸氏不可能如同你郭巍這般瀟灑不羈吧?”


    郭巍本就是一個瀟灑不羈之人,對於那些仗勢欺人的人很是看不慣,隻是有了歸愚,這才稍微收斂了心性,此番翁玄海如此一說,郭巍當即便是就要發作,不過,倒是歸愚率先開口了,她說道:“翁大人,郭哥當如何卻也是不需要你翁大人操心。隻是這陳大夫對於我們實是有著恩情,隻要是有著我跟郭哥在這裏,便是由不得你翁大人胡作非為。我長州歸氏也不算是什麽大家族,不過,就算是河東節度使李克用親至卻也是需要小心應對才是,何況是你翁大人了。”


    “你!”


    翁玄海當即便是一怒,不過,考慮到歸氏的影響力,當即便也隻能強壓怒火,冷冷一笑,道:“放心,老夫要的人,他還逃不過去。郭巍,你們夫婦既是如此,那就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哈哈哈,翁大人若是想要演練一二的話,郭巍隻有奉陪到底了。”郭巍爽朗一笑,絲毫也是不懼翁玄海,道,“郭巍向來也是心直口快,翁大人若是想要報複一二,我郭巍隨時恭候,若是翁大人膽敢在暗地裏胡作非為的話,那郭巍手中的刀可是不認人的。”


    見自己拿郭巍沒有辦法,翁玄海走迴了座位上,隨即便是怒拍桌子,吼叫道:“掌櫃的,給我們安排住處,我們都已經吃好了。”


    劉老刀子此時也是不敢靠近翁玄海,便是將更加膽怯地王小五推上前,說道:“小五,你去給這些官爺們安排住處?”


    王小五自是不敢向前,為難的說道:“掌櫃的,我!”


    “有什麽好怕的,快去。”


    “慢著!”突然,餘長卿卻是阻止了劉老刀子和王小五,朗聲道,“老道長讓我在江湖之上多多走走,沒想到今日進入到這邊關古鎮便是遇到了如此有趣的一些事情,真是讓我增長了不少見識。江湖中人,講究個幹脆和直接,不喜歡拖拖拉拉。老道長很想要知道那柄捭闔劍的下落,既然諸位有幾人知曉其中的奧秘,不妨便是直接告訴我吧。”


    翁玄海冷冷一哼,道:“哼!無理取鬧!掌櫃的,我們住哪幾間房,若是再不安排好的話,我便是一把火燒了你的小店。”


    “翁大人,老道長的脾氣也是不好的。”


    餘長卿說著,便是朝著翁玄海走了過去,李公子見狀,眉頭微皺,道:“餘小寶寶,你可千萬要當心,這位的影絕掌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更要命的是他身後的人,那才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餘長卿可是不會懼怕一個河東節度使,自小就跟王奇陽道長長大的餘長卿可謂是天不怕地不怕,王奇陽也是跟餘長卿說過,隻要是不主動去招惹是非,便是不要懼怕是非,青羊肆永遠都會是餘長卿最為堅實的後盾。餘長卿笑了笑,道:“無妨,我並不懼怕。今日既然是遇到了這件事情,便是也要弄清楚的。老道長說過,這個天下,他還沒有懼怕過任何一人,老道長都有著如此的氣度,我也有的。”


    餘長卿走到了翁玄海身旁,便是抱了抱拳,道:“翁大人,長卿並不知道那柄捭闔劍到底如何,不過老道長說過,若是知曉這柄劍的下落,便是讓我帶迴青羊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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