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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


    一聲午時響鼓,士子儒生們從講課堂走出,便飯齋走去。


    林晚風將論語收起,走到門口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床上睡得正香的少年郎,這家夥從來到這屋裏除了發呆便是睡覺,也不知道這附生怎麽得的,一點也沒有讀書人的樣子。


    “喂~醒醒,用飯時間到了。”


    餘少白揉著眼睛坐起身來,迷茫的問道:“怎麽?該吃飯了嗎?”


    看他傻乎乎的樣子,林晚風歎了口氣,轉身走出了房間,餘少白見他離開,連忙跟上,第一次去吃飯,可別走錯了地方。


    很快他們便來到東南的飯齋,五十八名生員早已入座,見餘少白走進,倒是有不少熟悉麵孔站起身來朝他拱手問好。


    “齊兄!”


    “澤華兄!”


    “田兄!”


    “叔晉兄!”


    “子初兄!”


    “豐玉兄!”


    餘少白朝他們六人一一迴禮,一旁吃飯的眾多士子看到餘少白這張陌生的麵孔,自然知道是今日報道的新生餘少白,對於他和吳子初之間的關係,他們也都略有所聞,蘭溪五子對他熟絡倒也見怪不怪。


    “這位是你的舍友?長相還真是神異非凡。”田問湊到餘少白麵前笑道。


    神異非凡?這詞用的,不就是說人長得醜嗎?餘少白無奈的笑了笑。


    見林晚風麵無表情的走開,田問有些尷尬的問道:“這家夥是不是聽到我剛剛的話?”


    “你還能再大點聲嗎?”吳子初打趣說道。


    “趕緊迴去,教諭來了。”眼尖的錢澤華看到一抹熟悉身影在窗戶前閃過,他連忙出聲提醒,人卻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慢條斯理的吃起飯來。


    吳子初等人聽到這話,也連忙迴到各自位子,飯齋的規矩:不可隨便走動,不可大聲議論。


    餘少白見他們各自迴了座位,他去飯堂打來飯食,迴來便看到教諭還有訓導都已經入座,他端著飯菜走進大堂。


    他掃了一眼飯齋大堂,都是兩兩對坐,共用一小方桌,根本沒有空位,注意到林晚風對麵有空位,他輕步來到桌前,坐在了他的對麵。


    “你為什麽非要和我擠在一張桌子?”


    正吃著飯的餘少白,聽到這話低聲說道:“林兄,你這可就不對了。你看看~這哪還有座位,唉~你怎麽走了。”他話還沒說完,那林晚風便已經離坐便大門走去。


    “這家夥還真不是一般的古怪,難不成是處女座的?太矯情了吧。”餘少白輕啐了一句,眼神卻投在了那對麵的飯菜上……


    吃過午飯,士子們大多都是迴了自己房間,一邊抹汗一邊苦讀,蘭溪七子裏麵除了吳子初,其他四人也各自迴去讀書。


    跟隨吳子初,餘少白在縣學逛了一圈,也有了初步了解,其中明倫堂居中,前部左右設東廂和西廂房,堂後為講課堂和尊經閣,堂前設儒學門和儀門兩道。明倫堂西麵是齋舍,儒學署、教諭廨、教授廳。尊經閣東側分別是是敬一亭、灑掃公所、會饌堂、庫房、射圃亭和觀德亭,東西廂房前麵分別是孔廟、大成殿、文昌祠、節孝祠。


    “這麽大的太陽,你不迴去呆著嗎?”餘少白抹著臉上的汗,朝身旁跟著的吳子初說道,逛了這麽久,他實在是不想再曬了。


    吳子初歎了口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別~你可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見餘少白要跑,吳子初連忙拽住他,笑道:“妹夫,好妹夫,你先聽大舅哥說完,是好事。”


    “好事?什麽好事?”


    “你覺得大舅哥對你如何?”


    “有話快說,你這彎拐的有點遠了。”


    聽到這話,吳子初歎氣說道:“其實這個事情還都是因你而起。剛剛我沒有去講課堂聽課,是為了去見你。等我迴去,鄭訓導罰我將明倫堂和尊經閣打掃一遍,這麽熱的天,不得把我活活熱死。你不覺得內疚嗎?”


    餘少白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吳子初是想讓自己做什麽。


    “妹夫,你這可就沒意思了,咱們都快成一家人了,你看我都沒找澤華他們,卻來麻煩你,說明咱們關係近才是。”


    餘少白無奈的笑道:“行了,你不找他們是因為他們根本不會去幫你。你都說了這事是因我而起,我能不管我。你說吧想讓我做什麽。”


    “妹夫。還是你夠意思。一共需要打掃兩個地方,明倫堂那邊我負責,至於尊經閣就交給你了。如何?”


    餘少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等我迴趟齋房,便去那尊經閣。”


    將吳子初送走,餘少白歎了口氣,抬步走進了齋院,推門進了房間。見林晚風已經滿臉大汗還捧著本書在讀,說道:“這麽熱的天,這門著打開著,還有這窗戶也沒必要關上,那樣會涼快些。”


    林晚風隻是嗯了一聲,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這讓餘少白無奈極了,最後將手裏提著的竹盒放在桌上,“剛剛我朋友說話有些失禮,你別放在心上。心裏有怨氣,卻不能虧了肚子,這是你之前沒吃幾口的午飯,我替你帶了迴來,餓著肚子讀書,滋味也不好受,多少吃點吧。”


    說罷餘少白便轉身朝門口走去,待到林晚風抬頭時,那少年郎的背影已經消失在門口,他看著桌上的竹盒,有些愣神。


    餘少白從房裏走出,對於林晚風這個人,他之前除了無奈還是無奈,覺得這家夥實在囂張。可當田問笑話他的長相時,那淡淡的怨氣還是被餘少白發現,或許他是因為長相過於醜陋,才不願與人結交,那拒人千裏的習慣還有無理的要求或許隻是他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罷了。


    想想之前的自己,倒是有些相似,同樣平凡,同樣的貧困,同樣的自卑。或許因為他們很像,餘少白對這林晚風有些同情,對他也更多的是寬容和包容。


    很快他便來到尊經閣前,一旁側房裏坐在一個灰衣老者,手裏正捧著本書,搖頭晃腦的看著,連餘少白走到他身旁都不曾發現。


    “徐伯~”


    餘少白的一聲唿喚把老者嚇得不輕,連手裏的書都滑落在地上,餘少白看那書上的小人圖,嘴角有些抽動。他以為徐伯搖頭晃腦是在讀什麽聖賢書,沒成想他竟然是在看春宮圖,真是夠了。


    徐老臉不紅氣不喘的將春宮圖收進懷裏,這才麵無表情的看向餘少白。這少年他倒是有印象,因為就在剛剛吳子初和他還來過這裏,跟他打了聲招唿。


    見少年郎嘴角的笑意,他輕咳了一聲才說道:“那個……餘少白是吧,你不是剛剛才來過嗎?怎麽又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


    餘少白拱手說道:“少白沒有敲門便進來,隻是因為我在門口喊了您數聲,見您專心一誌的看書,並沒聽到我的聲音,這才失禮走了進來,還請徐伯見諒。”


    “你……剛才看到什麽了?”徐伯抬眼看向少年郎。


    “少白不知您指的是什麽?”餘少白隱隱有些不耐煩,不就是看春宮圖嗎,他這麽拐彎抹角的煩不煩。


    “這件事情可千萬別說出去。”見餘少白裝糊塗,徐伯卻是裝不下去了,低聲說道。


    “您放心,少白知道分寸。冒昧前來,是想向你借掃把還有布,對了還有水桶。”


    “你是要打掃齋房?你等著,老夫這就給你拿來。”


    從徐伯房裏借走這些打掃用具,餘少白趁著他不注意,便偷偷溜進了尊經閣。若是平時他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尊經閣,可如今他是要替吳子初打掃尊經閣,要是讓徐伯知道了,這事恐怕就要穿幫。


    走進尊經閣,餘少白心裏鬆了口氣,在他看來這尊經閣其實也不髒,讀書人愛惜書籍,自然會經常來打掃尊經閣。


    尊經閣一共兩層,餘少白提著水桶,拎著掃把和布便上了二樓,從二樓開始打掃。


    ……


    半個時辰過去,餘少白幹幹歇歇,歇歇幹幹,這才將二樓打掃幹淨,書籍擺放整齊,書架也都擦了一遍,累出了一身汗。


    原本天氣就很炎熱,下午的陽光被烏雲遮住後,天暗了下來,陽光沒有了,卻給人一種悶熱的感覺,心裏憋的慌。


    踏踏踏~


    輕微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餘少白探著腦袋,順著樓梯縫隙朝一樓看去,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子初,我在這裏。”


    聽到他的聲音,吳子初上了二樓,見餘少白大汗淋漓的樣子,說道:“打掃的如何?明倫堂我可是打掃好了,再過半個時辰鄭訓導便要來檢查了。”


    “你別催我,一樓根本不用打掃,連塵土都沒有,二樓已經打掃幹淨,我正準備迴去。”


    “這次多虧少白你仗義,以後大舅哥不會虧待你。”在吳子初誇誇其談的時候,餘少白早已經走下樓梯,壓根就沒想著聽他侃大山。


    “唉~人呢?”吳子初扭身卻不見妹夫身影,有些無奈的走下樓梯,怎麽一點都不配合自己,太沒默契了。


    兩人一同出了尊經閣,餘少白朝齋院走去,吳子初則是去了講課堂,等到明天,餘少白才能像吳子初那樣,按照日程聽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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