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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少白冷靜下來,想想家中的餘母,她之前不知道自己去的是縣學,想來自己得了生員名額的消息不久就會在圖山村傳開,若是不去縣學,恐怕不光是餘母不答應,村民們對自己也會有些微詞,畢竟秀才都會在縣學求學深究。


    “罷了,我就再忍幾個月吧。”想到明年便沒有科舉考試,餘少白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聽到這話,吳子初有些不解,難不成少白隻打算在縣學呆幾個月就離開。不光也沒多理會,反正自己也不會在縣學呆太久,隻要手裏的地契和房契換成銀子,他就不用受爹娘的威脅,繼續留在縣學了。原來他並沒有說實話,他之所以來縣學,是他爹逼的,因為所有的錢包括餘少白的錢都用做還老丈人的債,他爹雖然不知道兒子為什麽向他伸手要錢,卻開出了個條件,必須他去縣學讀書才行,他本來是不想去的,後來得知餘少白也得了生員名額,便想著把他騙進來陪自己,這樣也不會太無聊。


    踏踏踏~


    正當二人交談時,一個年歲二十上下的儒生從門中走出,朝吳子初拱了拱手,才向餘少白說道:“想必這位就是餘公子吧,鄒教喻讓在下帶你入學。”


    聽到這話,餘少白忙拱手稱謝。


    “少白,你不用跟他客氣,豐玉是我舍友,不光他沒有本公子厲害,我是廩生,他是增生。”


    聽到吳子初的話,那劉豐玉苦笑道:“你這家夥真是無藥可救,去年我要不是逢考染上風寒,又豈會隻是增生。”


    聽到他們的話,餘少白打趣說道:“劉兄這話說的在下心裏更是慚愧,你們一個廩生,一個增生,讓在下這個附生怎麽活?”


    劉豐玉聞言不禁笑道:“餘公子且寬心,若是平常,或許你這附生在縣學裏不好呆,可你今年才十五,光憑這一點那些趾高氣昂的家夥定是服氣。”


    “你這話說的,當本公子不存在嗎?在這縣學裏還有人敢欺負少白?找打!”


    餘少白無奈的搖了搖頭,新生與老生之間的那點矛盾,他前世也領略過,也沒放在心上。


    很快他們便停在了孔子廟前,裏麵已經到了不少人,餘少白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麽,隻看到一個年輕後生正跪在地上。聽劉豐玉說,此人也是新來的附生,進廟拜孔聖,這是入縣學的第一件事。


    走進廟裏,看到香案旁站著的三名中年男子,餘少白不知該如何稱唿,吳子初小聲提醒,他才忙拱手說道:“學生餘少白見過鄒教諭、田訓導,鄭訓導。”


    站在中間的鄒維點了點頭,說道:“縣衙那邊的消息是讓你明日前來,沒想到你今天便已經來了。豐玉~你先帶他去齋舍,安排好房間,明日沐浴更衣,辰時來文廟參拜聖師。”


    “是。”劉豐玉上前拱手稱是便將餘少白領出孔子廟,與吳子初一同去了西麵齋院。


    來到最中間的一處房間,劉豐玉敲開了門,一名三十多歲的老儒生從房裏走出,問道:“何事敲門?”


    “齋長,這是新來的附生餘少白,鄒夫子讓你給他分排齋房。”


    聽到這話,孟齋長抬眼打量了一番餘少白,笑道:“小小年紀便被賞了附生名額,倒是不小的能耐,吳子初~現在是講課的時間,你為何在這裏?”


    吳子初尷尬的笑了笑:“我這就迴去,你就當什麽都沒看見。”說罷他拍了拍餘少白的肩膀,轉身跑開,原來這家夥是翹課來見的餘少白。


    孟齋長歎了口氣,讓劉豐玉也迴去聽課,帶著餘少白進了院子。


    “這敬業齋一共有生員五十八名,兩人一間齋房。這兩日倒是添了你和林晚風二名附生,原本他是一人居住,既然你來了,便與他住在這間房裏。”孟懷生站在院落盡頭的一間齋房前說道。


    “林晚風?不知可是如今正在文廟裏叩拜聖師的那位兄台?”


    孟懷生點了點頭,說道:“那林晚風性子有點怪,不愛與人交談,你們好好相處,那我就先迴去了。”


    餘少白將那齋長送走,推門走進房間,看著這一塵不染,整潔幹淨的房間,倒是有些意外,這林晚風莫非有潔癖?


    看到那柱子擦的發亮,餘少白有些擔心,自己和這麽一個愛幹淨的男人住在一起,應該不會發生什麽讓人愉快的事情。


    整個房間也不大,裏麵除了衣櫃木箱之外,便是那兩張連在一起的木床,餘少白廢了好大的勁都沒有把兩張釘在一起的床分開,難不成這裏都是兩個人睡在一起?


    他把包裹裏的衣服放進西側的空衣櫃裏,坐在桌前拖著腮幫子犯傻……他現在實在有些迷茫,自己對於那些之乎者也實在不感冒。


    哢嚓~


    門忽然被打開,餘少白扭頭看向那人,正是之前在文廟看到的年輕後生,之前沒有細看,這少年應該要比自己大上一兩歲,樣貌倒是極為個性,那一字眉重出江湖。


    “你是誰?怎麽會在我房裏!”那“一字眉”見餘少白出現在他的房裏,顯然有些意外,貌似話音裏還摻雜著怒氣。


    餘少白忍住笑意,忙拱手解釋:“兄台莫急,在下餘少白,新來的附生,孟齋長將我安排與你一間齋房。”


    林晚風之前在文廟並沒有注意到餘少白的出現,更是沒有鄒夫子對他說的話,所以對孟齋長的決定有些意外。


    他瞪了餘少白一眼,扭頭出了房間,餘少白一臉莫名的追了出去,看到他進了齋長房間,不由一愣。自己說錯話了?這家夥怎麽火氣這麽大,他去找齋長不會是要換房間吧?


    “林晚風,你氣衝衝的闖進我的房間,為了何事!”正在讀書的孟懷生有些不滿的看向林晚風。


    “齋長,為何要把他安排在我的房間?”


    “他?你說的是餘少白吧,怎麽?你有異議?”


    林晚風點頭說道:“你看咱們齋院不是還有空房那?你讓他住別的房間不就好了嗎?”


    “胡鬧!林晚風~你才剛進縣學第二天就要受罰嗎?連我這個老生員都照規矩做事,你一個新生就要壞了縣學的規矩?”


    “可是……我不喜歡和別人住在一起。”


    聽到這話,孟懷生將書放下,輕聲道:“你進縣學前應該知道這裏的規矩,很多人在家裏都是嬌生慣養,養尊處優,都這麽說過,說自己不習慣和別人住在一起。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既然縣學定了這個規矩,就不會為個人開先例,即便是那吳縣丞的公子不是照樣和同窗住在一起,趕緊迴去,休要再提及此事!”


    見孟懷生下了逐客令,林晚風歎了口氣,也不敢與他繼續爭執。雖然孟懷生隻是一個資格老一點的生員,可他作為敬業齋齋長,卻有可以按照齋規分五等處罰犯規學生,每月還要記錄本齋學生品行學藝,上秉教諭。光憑這一點,縣學生們便不敢對他多加微詞,連吳子初對他都有些忌憚。因為這家夥的舅父便是鄒教諭,雖然沒有他爹的品級高,他爹也是對鄒夫子禮讓三分,有了這層關係,孟懷生根本不怕他縣丞公子的身份,該怎麽罰就怎麽罰。


    餘少白躺在床上,看到林晚風麵無表情的走進房裏,他笑道:“林兄,你不習慣有人跟你一房,這點我可以理解。你放心,我這個人不打唿嚕,沒有腳氣。絕不會影響到你。”


    聽到這話,林晚風淡淡的迴道:“我是不習慣和人住在一起,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不過我要約法三章。”


    “你說,我洗耳恭聽。”


    “第一,我讀書的時候你不能讀書,我不想被你的聲音打擾。”


    餘少白笑道:“第一點你可以放心,我絕對不在你讀書的時候讀書。”因為他壓根就不會去讀書。


    “第二,不準讓其他人進我的房間,更不能隨便碰我的東西。”


    “第三,你不能睡在那張床上。”


    啥?聽到第三條,餘少白愣道:“我不睡在這床上睡哪?”


    “這個我不管,你若是非要住那張床也成,前提是你借我一兩銀子。”


    聽到這話,餘少白明白了,這家夥是要借錢才說了不讓自己睡床上的話,看他穿的比自己還磕摻,想來也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的娃。


    他問道:“咱們既然都是同窗,又在一間房睡。這就是緣分,借錢的事好說,這是一兩銀子。”餘少白這次倒是大方,隻是想拉進二人的關係,畢竟這段時間還是要住在一起,關係搞得太僵,總是不好。


    “你不怕我拿了你的錢不認賬?”林晚風拿著那一兩銀子若有所思的問道。


    餘少白在床上翻了個身,將一隻蚊子拍死,笑道:“我覺得你信得過,而且用一兩銀子若是試出一個人的人品,也值了。”


    聽到這話,林晚風嘴角露出笑意,“為了你這句話,這錢我一定還你。”說罷他將錢放進懷裏,坐到桌前看起了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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