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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友弟恭……”


    現在餘少白滿腦子都是這四個字,從午時一直寫到未末,自己總算是寫完了一半,這毛筆用的忒不得勁。


    砰~砰~


    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餘少白推開門,便看到小五後麵站著二人,除了“大舅哥”還有就是李景名。


    “少白,我要跟你評評理!”


    見吳子初一臉幽怨的走進自己房間,餘少白有些疑惑,中二病複發了?


    “李公子,請~”


    李景名微微點了點頭,這才走進餘少白的房間,餘少白讓小五迴去,便將門關上,扭頭看去,問道:“子初兄,你這是在找什麽?”


    吳子初在餘少白房間裏上下打量,一副沉思的樣子,聽到餘少白的問話,他一屁股坐在桌前:“妹夫,你知道大舅哥現在真的很想作詩一首來表達此時內心的淒涼。”


    “打住!”餘少白和李景名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話罷二人相視一眼,看樣子都是天涯淪落人。


    “你們……唉~”吳子初歎了口氣,被麵前的兩人整憂鬱了。


    “他這是怎麽了?之前分開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餘少白看向一旁李景名。


    “還不是因為他心眼小。”


    話音剛落,便看到一道身影出現在二人麵前,瞪眼說道:“誰心眼小?我的心眼多,但不小。”


    “那我把精衛鳥給你,你為什麽還是不樂意?”李景名笑道。


    “景名兄,你提起這事,我就來氣,你倒是給評評理,餘少白可是我親妹夫,精衛鳥這種稀罕物,他給你,卻不給我,甚至都不曾跟我提起過此物,這真是寒了我這顆“大舅哥的心……咳咳,妹夫,精衛鳥還有嗎?”


    看著湊到自己身前的那張嘴臉,餘少白這才恍然,原來他的幽怨是出在這裏,他歎氣說道:“自然是有,你想要就說唄,我又沒說不給。”


    “你還有?”這次是李景名和吳子初二人異口同聲。


    餘少白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解釋道:“精衛鳥確實可以一直不停的喝水,隻是我現在有的精衛鳥是仿製,也就三五天工夫,它應該就不會再動了,這樣的精衛鳥你還要嗎?”


    “當然要!”


    餘少白點了點頭,從包裹裏掏出兩個精衛鳥,說道:“這個是送你的,這個是送給令妹的。”


    “這個精衛鳥你是從哪得到的?”吳子初湊到他身前,小聲說道。


    “秘密……讓人知道便不是秘密了,你手裏的精衛鳥在你手裏最多是三四天的神奇小玩意,不過要是把它送給月如姑娘,你覺得會是什麽效果?”


    聽到這話,吳子初頓時忘記了之前的問題,心裏想著餘少白的提議。


    李景名看著餘少白和吳子初熟絡的樣子有些疑惑,他們難不成之前就認識?應該不會,要不然他也不需要自己寫信給子初了。


    “子初,之前怎麽沒聽過你有朋友在圖山村?”


    “你是說少白吧,算起來似乎今天是咱們認識的第二天。”


    聽到這話,李景名微微一驚,才兩天時間二人的關係竟可以熟絡至此,實在令人不得不疑惑,這餘少白到底用了什麽方法,能讓心高氣傲的吳子初如此看重。


    “餘公子,方才聽子初稱唿你妹夫,不知這是何意?”


    餘少白微微一愣,看向吳子初,這家夥還真是叫順嘴了,“那個……事情說來話長,還是讓子初兄告訴你吧。”


    問題被餘少白推到了“大舅哥”這裏,他開口說道:“這個……其實是和少白的長相有關,你看他長的雖不及本公子的英俊瀟灑,但也算是耐看,恐怕會有不少女子傾慕與他,你想想,他是不是會成為很多人的妹夫,所以我給他起了個別名,妹夫,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十分的貼切?”


    餘少白聽到這話,嘴角有些抽動,早知道會是這種不要臉的解釋,他就自己站出來編了,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李景名竟然信了。


    “少白的長相確實不俗,等到年齡稍長,我等說不定能目睹連壁接茵的景象。”


    連壁接茵?餘少白差點咳出肺來,這一個比一個誇張,自己這張女人臉還成了香餑餑,古往今來美男子眾多,能做到連壁接茵的人也隻有潘安一人,自己怎麽可能有那個本事,不過要真能長成那樣,自己就算坐著等死,史書上也該能有自己的名字,古傳宋玉被人看死,明有少白坐著等死。


    “景名,你這話說的實在太過草率,我一直覺得自己才是潘安之貌。”


    聽到這麽無恥的話,餘少白忍不住笑道:“子初兄,潘安之貌你恐怕要等下輩子,這輩子努力一把,或許能有子建之才。”


    “哈~哈……”李景名捧腹笑出聲來,附和道:“少白說的在理,子初還是多看點書,子建之才我絕對不跟你搶。”


    吳子初無奈的坐在桌前,唉~知音難尋呐……


    “嗯?兄友弟恭?你寫這麽多?”趴在桌子上的吳子初忽然看到一旁放著的一疊紙,上麵密密麻麻的算是同一個詞——兄友弟恭。


    “這是我娘罰我的功課,抄寫兄友弟恭三百遍。”


    二人一愣,這餘少白是做錯了何事,餘母竟會讓他抄寫兄友弟恭,“妹夫,你是不是欺負弟弟了,我可是看到剛才那小娃娃臉上的巴掌印。”


    餘少白搖了搖頭說道:“是我二哥餘威,他打了五弟,又氣哭了娘,我一氣之下便打了他一扁擔,所以娘才生氣罰我抄寫兄友弟恭。”


    “原來如此。”二人這才恍然。


    “少白,你太衝動了,你知不知道光是這一點,你二哥就可以去官府告你惡逆罪。”


    聽到這話,餘少白微微一愣,惡逆罪?他倒是聽說過,是十惡不赦中的其中一罪,自己不過是用扁擔打了他腿一下,應該不能算是毆打兄長吧。


    吳子初不以為然的說道:“景名兄實在是多慮了,按照妹夫的說話,他二哥本來就是不孝子,怎麽可能去告他惡逆,我倒是覺得妹夫做的挺好,這種不孝子就該打,有膽子就來官府告,我讓他後悔進衙門大門。”


    “子初兄的心意我明白,可你千萬別真的這麽幹,讓我娘知道,她恐怕又該動氣,她現在身子不好。”


    吳子初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笑道:“妹夫哪裏的話,大舅哥做事都是有分寸的,你娘將來就是我妹妹的婆婆,我能做讓她生氣的事嗎?”


    餘少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家夥沒救了,怎麽就認準自己是他妹夫,天底下的男子都死絕了嗎?


    “聽子初說,這次他來圖山村要多住幾天,為的是清水河殺人案,我很好奇,他怎麽會少白你說動的,他作詩還行,查案子可不是塊料。”


    聽到這話,吳子初表情一囧,餘少白也是覺得這李景名倒是真正的讀書人,直來直往,不拐彎抹角,也不怕得罪人。


    “其實要說我說動的子初兄恐怕抬舉少白了,若真要說原因,恐怕這都要歸功於愛情二字。”


    李景名有些恍然,看向吳子初,這家夥竟然開竅了,終於明白自己名聲的重要性,他和吳子初關係極好,自然也知道吳子初有個意中人名叫月如,自己不善情場之事,自然也不能替他拿什麽主意,如今看來,這主意應該是餘少白替他出的。


    “景名,你這些年都沒看出我的真正本事,我可不光會作詩,破案這種事情雖沒做過,但不代表我不擅長,你就等著看我如何抓住真兇。”


    李景名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抓不到真兇怎麽辦?”


    “我怎麽可能抓不住真兇。”


    “我是說如果抓不住,你要如何?”


    “如果我沒有抓住真兇,我就請你去文曲詩社喝酒怎樣?”


    聽到這話,李景名微微點了點頭,“這個彩頭倒是有些意思,我就等著子初你的好消息。”


    “你又能拿出什麽彩頭,總不能空手套白狼吧?”吳子初問道。


    “若是你抓住了真兇,我把你之前輸給我的王安石題字的紙扇還給你。”


    聽到這話,吳子初笑道:“景名,這次你輸定了,上次因為這紙扇,我差點就被我爹打一頓,還好我娘求情,這次我一定拿迴來。”


    “那紙扇都破成那樣了,恐怕也就你把它當寶貝,讓少白為咱倆為證,若是你找不到真兇,你就請我去文曲詩社,若是我輸了,紙扇雙手奉還。”


    一旁的餘少白看著麵前這兩個人,哪裏是讀書人,分明就是兩個賭徒罷了,對於他們的賭注,餘少白也不清楚,不過他清楚一件事,這個案子的真兇一定會被找到。


    “妹夫,咱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你不該押點彩頭嗎?”


    餘少白忙擺手說道:“你們倆便好,我就算了,我也沒什麽可以拿來用作彩頭。”


    李景名上下打量了一番餘少白,“誰說少白沒什麽可以拿來作彩頭,我覺得他的彩頭可是不小。”


    看著他的眼神,餘少白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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