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任何頭緒的感覺真是太不好了,若是放以前,有點線索,還能有些盼頭,可現在線索全斷了,這讓她該怎麽辦?


    似乎是看出非晚眼裏的焦急,陸珩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總有查到的那一天,隻要兇手不死,我們就一定能抓他歸案,。”


    非晚隻是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一股落寞閃過。


    整理好思緒,非晚幾人便離開了梧桐森林。


    可暗處卻走出來兩個人,他們一直盯著非晚幾人離開的方向,似是在這裏觀看他們多時了。


    “小姐……”


    淩知薇抬手打斷時曦的話,輕聲道:“不必擔憂,即便沒了陸韋,他們也查不到我的頭上,你剛沒聽到他們說沒有任何頭緒嗎?所以說,即便沒了陸韋這個替罪羔羊,他們一樣沒有證據指認我為兇手。”


    “我是想,若是日後讓太子殿下知道了,恐怕會對小姐失望……”


    “那就不讓他知道,不就好了?”


    淩知薇輕笑:“放心,靜觀其變,她,還鬥不過我!”


    落下這句話,淩知薇眼裏迸發出陰狠的光芒。


    ……


    太子府。


    魚非晚坐在台階上,望著夜空上的月亮發呆,眼裏透著些許憂傷,時不時的歎出口氣。


    陸珩從後麵走上前,坐在她身邊:“怎麽不睡?”


    非晚沒看他,依舊望著天上的月亮,說:“睡不著。”


    陸珩看著她,目光深情:“還在想伯父伯母的事情?”


    “是啊,既然不是陸韋,那又是誰呢?如今線索也斷了,我又該從哪裏入手去查呢?我現在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很迷茫……”非晚用手撐住雙頰:“我真失敗,愧對父母的養育,連個兇手都找不到,不能為爹娘洗刷冤屈,我真是該死。”


    陸珩說:“別這樣說,若是伯父伯母在天有靈的話,他們是不想看到你這樣的,凡事講究的就是個耐心,我們就等兇手自行露出尾巴。”


    非晚向他笑了笑,沉默著。


    陸珩說:“明日便是上元節了,街上肯定熱鬧,我明天帶你出去逛逛,剛好平複一下你的心情,如何?”


    “好啊,也好久沒輕鬆的逛過街了,這麽好的機會,我當然要去。”


    非晚應下了。


    ……


    上元節那日,街上燈火通明,張燈結彩,街道上還有一些街販的吆喝聲,更甚至還有噴火表演。


    非晚覺得噴火表演好奇,便跑過去看了,誰曾想那火焰噴的老遠,要不是陸珩眼疾手快,迅速將她拉了過來,非晚就要被那灼熱的火焰給燙傷了。


    非晚整個人撞在了陸珩的胸膛上,把她嚇了一跳,手裏的糖葫蘆都掉落在地,陸珩抓著她的手,看著她,著急道:“哪裏有傷到沒?”


    非晚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焦急的模樣,不禁愣了,隻能呆呆的搖搖頭。


    察覺自己的語氣有些焦急,陸珩放平語氣,說:“小心點,這個火還是挺厲害的,若是傷到你怎麽辦?”


    “好好好,我以後會小心的,再說了,我剛走過來,誰能知道他的火能噴這麽遠,那噴火師傅還挺厲害的。”


    說到這兒,魚非晚不由得看向不遠處的噴火師傅,不知他使了什麽魔法,隻見他張大嘴巴,大把的火焰從嘴巴裏噴出來,那股火焰仿佛在他嘴裏根本不燙,如此搞怪的藝術直惹的街上小孩兒咯咯直笑,許是看呆了。


    陸珩一把扳過她的肩膀,迫使她看著自己,陸珩鄭重的說:“不管他厲不厲害,可你千萬不要往前湊了,你是人,會被燒傷的,你知道嗎?”


    非晚無奈到道:“好了,我知道了。”


    驀的,她指了指地上掉落的糖葫蘆:“喏,掉了,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你難不成想撿起來吃?重新買個不就行了,我有的是錢。”陸珩鄭重的說。


    不知怎得,陸珩說這句話,非晚特別想笑,當然,也笑出了聲。


    陸珩疑惑:“你笑什麽?”


    “沒什麽,隻是覺得你很好笑。”


    “啊?”


    “啊什麽啊?趕緊帶我去買個新的糖葫蘆去!”


    非晚笑笑,拉著他的衣袖往糖葫蘆攤走去。


    “好!”


    聽到非晚這話,陸珩開心的手舞足蹈的,連忙跟上了她的腳步。


    他們倆又買了根糖葫蘆,接著又路過一個捏泥人的攤子,那泥人捏的真是栩栩如生,非晚都不由得停住腳步,稍稍觀賞了一瞬。


    捏泥人的師傅見狀,笑著說:“公子小姐,需要捏泥人嗎?我捏泥人雖不算好,但也算是栩栩如生,至少能看的出來是本人。”


    非晚看向陸珩:“要捏嗎?”


    陸珩抿唇一笑:“你做主,你想捏便捏,我沒有意見,我跟著你走。”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非晚也不再小氣,對捏泥人的師傅說:“好,那給我們兩個一起捏一個,要捏的像哦。”


    聞言,捏泥人師傅臉上笑開了花:“好好好,我捏泥人你放心,絕對跟你們本人沒有絲毫差距,我可是在這裏捏了十幾年的泥人了。”


    陸珩拽下腰間的錢袋,丟給他:“這是給你的賞錢,好好捏,捏好點,不要讓她不開心。”


    捏泥人師傅笑容滿麵的接過錢袋,一邊看著兩人,一邊捏泥人,隻聽他打趣道:“公子,這位小姐可是你的心上人?”


    陸珩沒應聲,隻是看向了非晚。


    非晚被看的不自在,笑著對捏泥人師傅說:“師傅你怎麽知道的?”


    捏捏人師傅大大咧咧的道:“這一看就知道了啊,這位公子看姑娘你的時候,滿眼柔情,這任誰看了,都能猜到啊,而且,姑娘國色天香,公子豐神俊朗,甚是般配啊,有情人終成眷屬啊,祝你們能夠走的長久。”


    非晚笑了笑,與陸珩對視一眼。


    陸珩看著捏泥人師傅,說:“謝謝師傅的祝福,我們會走的長久的!”


    陸珩說著,伸出長臂,摟了摟非晚的肩膀。


    非晚用手肘頂了他一下,瞪他:“害不害臊,這麽多人呢?”


    誰知,陸珩更加摟緊她了,他揚聲道:“看到才好呢,如此,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夫人了,誰也不敢跟我搶了!”


    捏泥人師傅見他這樣,也不禁笑出了聲:“姑娘,這公子看著,對你情深不渝啊,姑娘可要好好把握才是,這天底下,真正的有情人不多了。”


    聞言,非晚不禁羞澀一笑。


    似是快要待不下去了,非晚催促道:“好了嗎?師傅。”


    “姑娘別著急,馬上啊。”


    捏泥人的師傅一邊忙活著手裏的活,一邊說,似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來,捏泥人師傅問:“對了,你們有沒有送各自的話,老朽幫公子小姐刻上去可好?也算是你們兩人愛情的見證了。”


    陸珩先行一步說:“不必了,字我來刻就好。”


    “好,那老朽就不給公子小姐刻了。”捏泥人師傅點點頭,說:“公子說的也是,相互給對方刻字也顯的誠意些,是老朽沒想到。”


    過了半刻,捏泥人師傅就將泥人刻好了,分別遞給了非晚跟陸珩。


    捏泥人師傅笑著問:“公子,小姐,可還滿意?”


    非晚點了點頭:“甚是滿意,我很喜歡,師傅的手藝真是爐火純青。”


    “過讚了,過讚了,是姑娘長的好,要不然老朽還刻不出來這麽好看的。”捏泥人師傅謙虛道。


    陸珩抿唇一笑,道:“師傅不必過謙,的確捏的好,惟妙惟肖,如果捏的不好,我們也不會說好的。”


    捏泥人師傅的技藝是真的,不是吹的,兩人手裏的泥塑捏的就跟他們本人差不多,五官,形態,衣服,幾乎就跟模子一樣,唯一的區別便是他們是靈活的人,而泥塑隻是個靜態的泥塑,不能充分表現出他們本來的魅力。


    陸珩將自己的泥塑放在非晚手中,又將她手裏的泥塑放在自己手裏。


    非晚疑惑看他:“這是為何?”


    “你剛沒聽見師傅說的要刻字嗎?你刻好了字,再拿給我。”


    非晚突然一笑:“刻字我是會刻字的,可按道理來說,你的泥塑給我,我的泥塑給你拿著嗎?怎麽?你要拿著你自己的泥塑看嗎?”


    “哦對。”陸珩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是要將對方的泥塑送給對方,怎麽能拿自己的泥塑呢,陸珩又將泥塑重新調換迴來,說:“那刻完字記得送給我哦,不然我都不知道拿什麽來睹物思人了。”


    非晚無奈道:“好好好,我知道,我不會忘了的。”


    離開了捏泥人的攤子,陸珩又帶著非晚去了胭脂鋪,又去了賣衣服的鋪子,非晚挑了幾件還算是漂亮的款式,換上了。


    陸珩就坐在外麵等著,在非晚出來的那一刻,他眼睛都看直了,本慵懶躺著的身子也微微前傾,那眼睛隻直勾勾的,似是完全被她吸引了進去,根本挪不開目光。


    今日非晚換了一種款式,青藍色的廣袖流仙裙,袖子微微呈喇叭樣子,更襯得她手臂更細更長,她本就皮膚白皙,青藍色更襯得她冰肌玉骨,宛如謫仙般。


    非晚張開手臂,在他麵前轉了個圈,詢問他的意見:“如何?好看嗎?”


    陸珩站起身,可眼神卻一直在她身上,從未挪開過半分:“不錯,這裙子顯得你腰更細了,很漂亮,天生麗質,你穿什麽都好看,我覺得。”


    非晚撇撇嘴:“別貧嘴了,到底好不好看?”


    陸珩說:“當然是好看,你說是不是?”


    陸珩看向掌櫃的,問他。


    掌櫃的在旁邊正看著,沒想到眼前這位公子突然提及自己,嚇了一眺,頭點的像是在搗蒜:“對對對,公子說的對,姑娘穿上這個很好看……”


    “看,我說的是對的吧?你還不相信我?”有了掌櫃的話,陸珩頓時覺得有了些許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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