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熟悉的臉,陸韋愣了,隨即大喊:“陸珩!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裏?!”


    陸珩站在他前方不遠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似是睥睨天下的氣勢。


    他也算是自己兄弟,也有血親,想必會救自己的吧?


    這麽想著,他看著陸珩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這時候,也不知怎得他覺得背部一陣刺痛,接著自己的四肢就能動了。


    他忍著心中恐懼,猛地向前撲去,一把抱住陸珩的腿,痛哭流涕道:“太子哥哥,你快救救我!你救救我!”


    陸珩挑了挑眉梢,陸韋可是第一次叫他太子哥哥……


    陸珩勾唇一笑,對一旁的兩隻鬼使眼色:“好了,別嚇了,看把我們重王殿下嚇成什麽樣了?”


    聽到陸珩的話,明緒跟慕容長安也不在裝了,各自扯下頭發。


    慕容長安歎了口氣:“哎,裝的我是真累啊。”


    明緒掃他一眼:“很累嗎?我看你做的還沒我多,我都還沒喊累,你就喊累了?”


    沒錯,第一個出場的是明緒,舉鐮刀的也是明緒,可以說慕容長安在裏麵就是個打醬油的,隻負責嚇嚇人,裝裝樣子,的確沒有明緒的累。


    慕容長安手抓住明緒的肩胛骨,鄭重的說:“你可是堂堂明緒大人,還是太子殿下的貼身侍衛,做這麽多是應該的,而且你別忘了,你家殿下可是會給你漲俸祿的,我可沒有,那我那麽用力幹幹什麽?一點用都沒有,我就是給你個表現的機會,讓你有機會在你家殿下麵前取獎賞,你懂不懂我的苦心啊!!?”


    他痛心疾首的說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為明緒著想呢?實則不然。


    明緒瞪他一眼,拍掉他的手,接著拍了拍肩膀,仿佛被他摸了,就髒了一般。


    瞧見他的動作,慕容長安不禁癟了癟嘴:“潔癖這麽大呢?真裝啊,果然是太子殿下的人,就是不一樣。”


    明緒說:“我可沒你能裝,一天天的裝的跟個君子一樣,實則內心……嗬……我不想說了。”


    “我也沒讓你說。”慕容長安輕聲迴懟。


    瞧見眼前這鬼突然變成了人,陸韋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指著他們兩人:“你……你們,原來你們是一夥兒的!!你們都是裝的。”


    “哎那你說錯了,他們兩才是一夥兒的,我跟他們可不熟。”


    慕容長安指了指明緒跟陸珩,糾正他的話。


    對於自己的歸屬問題,還是要弄清楚的,他才不跟慕容長安幾個人同流合汙呢。


    他隻聽魚非晚的命令。


    陸韋臉色驚恐的看著陸珩,說:“陸珩,我雖然嫉妒你,可從來都沒有真正傷害過你,你為何要這麽對我?你這是要殺了我嗎?你已經是太子殿下了,我對你有什麽威脅,你為何要殺我?”


    “本宮不屑殺你,本宮今日不是來殺你的,隻是想找你弄清楚一些事情罷了。”


    聞言,陸韋垂眸想了想,猛地抬頭,說:“你向我打聽的是不是魚非晚的父母?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沒有殺他們,殺了他們對我來說沒有好處,我為什麽要殺他們?”


    “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時,熟悉的聲音響起,落進眾人耳中。


    魚非晚緩緩走過來,她今天穿著行動方便的夜行衣,夜行衣本就窄,她這麽一穿,更襯得她腰細如柳條,身形高挑,一頭長發也被盤成了利落的麻花辮,搭在肩上,襯得她嬌小。


    見到她,慕容長安趕忙走過去,跟在她旁邊。


    非晚走到陸珩身邊停下,看著麵前的陸韋。


    陸韋目光上下打量她幾眼,突然笑出了聲:“沒想到魚小姐竟然這麽能裝?騙了本王這麽多天,把本王當猴一樣耍了幾天。”


    非晚唇角勾起弧度來:“沒有耍你,不過是各求所需而已……”


    頓了頓,魚非晚看著陸韋,一字一句說:“我現在問你個問題,你可要好好迴答,要不然這個梧桐森林便是你的墳墓了。”


    風唿唿的吹著,魚非晚的聲音陰森冷酷,陸韋打了個激靈,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現在就可以迴答你,你父母不是本王殺的,本王也不知道為何你會認定我為兇手,可本王真不是兇手,我不過是去過現場,也見過死在那裏的人,可真的,這些都不是我做的,而且殺了他們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麽好處,我隻是嫉妒陸珩罷了,可不會濫殺無辜的。”


    陸韋說著,看向了陸珩:“你倒是來說說,你覺得我像是能殺人的人嗎?”


    “他不覺得你是能殺人的人,所以才會攔下我繼續調查,要不然你的命早沒了。”


    不等陸珩迴答,魚非晚幫他迴答了:“還記得你那天昏睡不醒的時候嗎?也就是那日,我發現你府裏那半塊玉佩,便認定你是兇手,所以正想去殺了你,不過卻被太子殿下給攔住了,你還得多謝太子殿下呢?”


    半塊兒玉佩……


    陸韋從衣襟拿出來那半塊兒玉佩:“你說的是這個嗎?”


    “對。”


    非晚說著,也把玉佩拿了出來,剛好跟他手裏的能合成一個完整的玉佩。


    “所以,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能告訴我們嗎?”非晚問他,眼神殷切。


    陸韋沉默半瞬,才道:“我當然可以告訴你。”


    他陷入了迴憶,隻聽他說:“三年前的一日,我本來要去太子府,找陸珩提前恭喜他要成親了,誰曾想,我看到你從府裏出來,還帶了馬,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麽,我有點好奇,便也偷偷跟上了你,可沒想到你是去宣城找你父母去了,我看見你給他們做飯,聊天,我覺著無聊,本來想著盯你一會兒就走,可沒想到中途中竟然睡著了,之後發生了什麽,我都不知道,在我醒來,再去看的時候,院子裏已經是滿地鮮血,我隱約看見院子裏躺著屍體,我悄咪咪的摸過去,果然看到你父母就躺在血泊當中,胸口上還插著一把刀,我試著試了一下他鼻子,已經斷氣了,我嚇的摔倒在地上,可能是驚嚇之餘,腰間的玉佩磕在了石頭上,摔了個粉碎,我第一次見如此血腥之地,我嚇個半死,便匆忙迴了府,這半塊玉佩還是我迴府之後才發現的。”


    非晚的眸子越發的深沉了,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半晌,她沉聲道:“那你可見過兇手?或者一些特征也行!!”


    陸韋搖搖頭:“沒有……我當時睡著了,根本沒看到兇殺的過程。”


    “那怎麽辦?”


    非晚往後退了一步,現在陸韋不是兇手,那線索也是少之又少,她該如何查下去?


    可以說,現在所有查出來的線索都斷了。


    慕容長安抓住非晚的胳膊,穩住她的身子,他看著陸韋說:“若你不是兇手,那我們所收集的線索也就是斷了一大半,可以說是直接沒了線索,我們現在都不知道從哪裏查起,你好好想想,是否有遺漏,或者你忘了哪些線索?”


    “我……”


    陸珩看著他說:“本宮就問你一句話,你是兇手嗎?”


    “當然不是!”


    陸韋著急迴答。


    陸珩聲音冰冷,仿佛那冰天雪地裏的冰塊:“既是如此,那你想洗脫嫌棄,那就好好想想,三年前,兇殺現場,有沒有你遺漏的東西?或者你看到了什麽,但忘了,你仔仔細細的想。”


    “對啊,這可是兩條人命,重王殿下請重視。”明緒也跟著道。


    “我……那我好好想想。”


    陸韋皺起眉頭來,努力迴想當年的場景。


    不知過了多久,陸韋突然說:“我聽過那個熊叔的聲音,我熟睡中,隱約間聽過那兇手的聲音。”


    聽到這個,魚非晚的眼睛頓時亮了:“什麽樣的聲音?詳細說說?”


    陸韋一邊努力迴想,一邊說:“那兇手的聲音能聽得出來,是刻意壓出來的,想必是不想被別人認出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兇手的聲音應該是個女的。”


    “女的?”


    這下,連慕容長安都愣了半刻,他慢悠悠的看向魚非晚,淡淡問:“你得罪了什麽人?”


    非晚:“我生在村莊裏,我能得罪什麽人?要說得罪人了,可能跟當年宣城案件有關,當年在查案的時候,不是也有人來追殺我們嗎?就是為了恐嚇我們,不讓查,可能是因為這個。”


    明緒說:“所以,現在還是沒有任何頭緒唄,看來調查你父母死亡的真相,遙遙無期啊。”


    非晚瞪他一眼,說:“遙遙無期又怎樣?我也不是不查了,反正兇手我一定會查出來的。”


    “如果沒有查出來呢?你該怎麽做?”


    明緒看著她,繼續問。


    此話一出,陸珩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明緒頓時閉嘴了,陸珩說:“如今線索已斷,隻能另尋他法了,無心插柳柳成蔭,或許等我們放鬆查案進度的時候,真相也許就自動浮現了,我們慢慢來,不著急。”


    非晚此刻愁容滿麵,不知在想些什麽。


    知道她內心的沉重,陸珩伸手握了握她的肩膀,輕聲說:“放心,兇手我們一定會抓到,不過是時間問題。”


    非晚點了點頭,喃喃說:“到底是什麽人要殺我父母?”


    現在沒有任何頭緒的感覺真是太不好了,若是放以前,有點線索,還能有些盼頭,可現在線索全斷了,這讓她該怎麽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芳華晚:惹上太子逃不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花香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花香月並收藏芳華晚:惹上太子逃不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