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已經裝扮好了,您看。”老鴇一邊迴答,一邊讓出一條道。


    看見鏡中的佳人兒,慕容長安有一刻的失神,雖是滿頭的簪花卻也阻擋不住她體現的仙氣,宛若謫仙般美妙。


    見他不說話,非晚出聲提醒他:“慕容,你想什麽呢?”


    慕容長安迴過神來,說:“沒……沒什麽,我知道你很漂亮,沒想到裝扮過後更漂亮了,一時被驚豔到了。”


    非晚隻是笑笑。


    可就是這一笑,慕容長安好像又要陷進去了,趕忙轉移視線,看向老鴇:“王媽媽做的不錯,這是賞給你的。”


    他丟給王媽媽一袋賞錢。


    王媽媽掂量掂量錢袋子,很有重量,笑得合不攏嘴了:“謝謝大人的賞賜,日後若是還有需要奴家的地方,盡情大人吩咐。”


    “下去吧,一會兒再叫你。”


    “是是是,奴家絕不打擾大人跟姑娘。”


    得了甜頭的老鴇立馬含著笑離開了。


    “你把王媽媽支開,可是有話要跟我說什麽?”看著鏡子裏的慕容長安,非晚問。


    “是。”慕容長安站在她背後,透過鏡子看著她精致的麵容:“有些事情可能要跟你提前說一聲,那陸韋算是浪蕩子,若是他對你動手動腳,你就拿這藥毒暈了他,這手帕上浸著迷藥……”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帕放在桌上:“我們隻是去打聽消息的,可千萬不要把自己清白丟了……凡事小心。”


    瞥了手帕一眼,非晚對著鏡子撫了撫頭上的簪子:“你覺得我是能被他擺布的人嗎?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我不會讓他動我分毫的,我身上的毒藥可多了,不需要你這個,拿走吧。”


    慕容長安:“我知道你身上帶著藥,可這不是一件小事,帶著保險,而且還方便。”


    “那好吧,我便帶著了。”


    慕容長安點點頭,忽然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個人皮麵具:“為了防止他認出你來,你易個容。”


    轉頭看著他,非晚接過人皮麵具:“你倒是想的周全。”


    手背過身去,慕容長安說:“那當然要想的周全了,這個主意是我想的,若是在此期間,你出了意外,那我豈不是要愧疚死。”


    “你可真是小看了我。”


    戴好了人皮麵具,非晚轉頭對慕容長安說:“怎樣?能看出來嗎?”


    此時的非晚雖然沒有原本麵容驚豔,可也算是上等美人,加上這副裝扮活像個瓷娃娃。


    慕容長安打量了一下,因為戴了麵具,她臉上有些慘白,似是思量半晌,才說:“好像缺少了什麽……”


    “缺少什麽?”


    餘光掃過化妝台上那把刷子,他頓時知道缺少什麽了,拿起那把刷子,沾了沾些粉:“缺點腮紅……”


    不等非晚反應過來,他拿著刷子就在她臉上就是一頓操作。


    等完畢,他才心滿意足的放下刷子:“這不就好了,完美。”


    非晚也不知道他在她臉上搞了什麽,疑惑的看向鏡子,鏡子裏的自己腮上紅彤彤的,她皺眉:“這……這是不是有些重了?”


    “不重,百花樓燈光比較暗,要是不畫的重些,恐怕看不出來。”


    “那好吧。”


    瞧了瞧窗外的天色,慕容長安說:“他馬上就要來了,你準備準備。”


    “這麽快……”


    此刻非晚竟有些緊張了。


    “放心。”


    慕容長安拍了拍她肩膀:“我也會在暗處看著你們的,若是他有出格的舉動,我一定衝進去救你。”


    此時此刻,太子府,被明緒派出去的小廝也迴來匯報了。


    “大人,非晚姑娘去了百花樓。”


    明緒疑惑:“她說的有事就是去百花樓?她是去幹什麽了?”


    小廝說:“大人,小的隻是看到了非晚姑娘進去了,至於非晚去幹什麽,這個小的不知,小的剛靠近百花樓就被那裏的護衛遣走了。”


    “被發現了?”


    小廝撓了撓頭:“是小的沒隱藏好,還請明緒大人恕罪。”


    “算了算了,下去吧。”


    明緒擺手。


    小廝離開。


    明緒轉身進了屋子,淩知薇正坐在床榻邊照顧陸珩,看明緒惆悵的進來,不由得問:“怎麽了?”


    明緒覺得有些不敢置信:“那魚非晚今日不知抽了什麽風,竟然去百花樓了,在淵北誰人不知,百花樓可是最大的青.樓,她去那裏幹什麽?”


    淩知薇皺了皺眉:“莫非是煩悶了,想去喝喝酒,玩玩兒?”


    “她走的時候,還跟我說她有急事兒,這去百花樓算什麽急事兒?”


    明緒哼了一聲:“魚非晚那女人可真是滿嘴謊話,殿下還那麽輕易就相信了她……”


    淩知薇看著正沉睡著的陸珩,說:“等殿下醒來再定奪吧。”


    她眼神幽深起來,好似藏了一個大秘密。


    魚非晚,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不知怎得,她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從腰間拿出那瓶解藥,明緒不禁握緊了,他在糾結,要不要給殿下吃下去,若是真像那女人所言,真是解藥……


    可他又在害怕,又跟三年前那樣那該怎麽辦?


    此時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了。


    百花樓。


    臨近午夜,百花樓內歌舞升平,甚是繁華。


    二樓欄杆前,站著兩人,正是慕容長安與魚非晚。


    為了避人耳目,非晚戴上了珠簾,在幽暗的燈光下更襯的她風情萬種,魅惑眾生。


    非晚不由得催促:“他什麽時候能來?”


    “馬上。”


    慕容長安盯著門口,開始倒數:


    “3。”


    “2。”


    “1。”


    就在最後一個數字落下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了。


    來人穿著藍色錦袍,他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臉上還帶著笑意,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的獵物。


    他是百花樓的常客,這裏的人大多都能認識他,不少王公貴族都來與他搭話:“呦,這不是重王殿下了嗎?怎麽又來了?這次又要尋什麽類型的女子啊?”


    “唉!”陸韋向那人擺擺手:“本王今日不玩樂,我今日專門來喝酒的。”


    此話一出,那些人不忍唏噓,根本不信他的話。


    陸韋不樂意了:“怎麽還不信啊?本王今日就是來喝酒的……”


    一位男子懷裏摟著女人,手裏捧著酒,走到他身邊,撞了他一下:“重王殿下能說這話,反正我是不信的,是不是殿下今日沒帶錢啊,要不在下幫殿下把錢付了,等殿下下次有錢了,再還給殿下也不遲……哈哈哈……”


    陸韋黑了臉。


    那男子的話無疑是在打重王殿下的臉。


    堂堂重王殿下竟然沒錢,這要是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在座的大多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認識陸韋,聽到這話,也跟著哄笑了起來,反正在淵北,重王殿下最是不受寵,稍稍欺負一下那也無事。


    “哼,喝你酒去吧,本王的事兒還輪不到你來管!”


    陸韋踢了他一腳。


    男子笑著離開了,可那抹笑卻是帶著挑釁。


    樓上的慕容長安看了一眼王媽媽,示意她去。


    王媽媽會意,便下去了。


    慕容長安對非晚說:“那便是陸韋。”


    “我知道。”


    非晚一直盯著樓下的陸韋看。


    拍了拍她肩膀,慕容長安說:“那去吧,小心點,我會暗中保護你的,先獲取他的信任……唉,我還沒說完呢?”


    他正說著,餘光一掃,非晚已經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慕容長安忍不住搖頭歎息,喃喃說:“走的這麽快幹什麽?也不聽我把話說完……”


    樓下。


    王媽媽熱情的走到陸韋麵前:“呦,這不是重王殿下嗎?您來真是讓我們百花樓蓬蓽生輝啊!”


    聽到王媽媽這話,本來還心情鬱結的陸韋頓時高興了,丟給王媽媽一錠銀子:“王媽媽,包個間,本王今日隻來喝酒。”


    聽到這話,方才還質疑陸韋的人更驚訝了,有個人還大膽的喊:“重王殿下這是金盆洗手、改邪歸正了?真是令人驚訝啊。”


    陸韋不理他,跟王媽媽說:“王媽媽,走吧。”


    “好好好,小人這就帶殿下去。”


    王媽媽笑開了花,目光瞥到二樓的慕容長安,王媽媽低聲對陸韋說:“殿下,小人啊給您準備了一個絕世大美女,我一會兒便讓她服侍您啊。”


    “本王剛說過了,隻喝酒不玩樂,媽媽不用給本王安排佳人啊。”陸韋說。


    “殿下,這個可不是普通的女人,這個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呢,我可是見殿下來了,才想著讓她來服侍您,別人我都不讓她接客的,您可是第一個,真的不去看看嗎?”


    老鴇這話,陸韋咽了咽口水,似是心動了,可母妃不讓他垂憐風月樓,若是被發現了,恐怕又要被母妃責罰了。


    可……


    見他如此,王媽媽又繼續說,加大火力:“讓那姑娘陪殿下喝酒也成啊,殿下一個人不也苦悶的很?”


    這下,陸韋終於卸下了防線:“那王媽媽帶我去吧,我倒要見識見識這個有多百年難得一見……”


    “好好好,我這就帶殿下您去。”


    ——


    王媽媽引著陸韋去了事先準備好的房間。


    “晚晚,殿下來了,可要服侍好哦。”


    到了門口,王媽媽往裏麵喊了一聲。


    “知道了,媽媽。”


    屋子裏傳出來少女清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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