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桓大步走上前去將雲淺給拽起來,高貴的公主怎麽能為了那人而跪著。雲淺那一雙淚眼就這樣撞進了他的眼中,他隻覺得十分地紮眼。


    雲淺見來人是他,神情複雜地望著他,好像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又垂下了頭,不料祁桓卻將她打橫抱起,雲淺花容失色,拚命地掙紮,拍他卻於事無補。


    男人將她扔到了床上,不帶一點憐惜。少女吃痛,不解地看著他,淚眼婆娑,祁桓此時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哪怕對方的確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他感覺自己氣得頭頂冒煙,失了理智一般對她喊道:“你就這麽喜歡他?”


    雲淺被他的怒吼聲嚇得愣住了。


    隨後,夢醒了。


    ——————


    雲淺與祁桓幾乎在同一時間醒來,隻見雲淺稍稍動了一下,就被男人拉了迴去,頓時錮得更緊了,雲淺覺得有些喘不過氣,掙紮著,伸手去拍他,叫他放開。


    卻隻聽見男人聲音低啞地在她耳邊說道:“別亂動。”


    雲淺登時愣住了,她感受到了....熱,登時不敢再動了。祁桓察覺到了雲淺頓時的僵硬,輕笑出聲,又壞心眼地去.她,雲淺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她怕自己忍不住打人。


    明明雲淺背對著他,祁桓卻好像能看見雲淺羞赧的臉。想看就看,立即將雲淺翻了個身麵對著他。


    果不其然,雲淺將頭埋得更低了。祁桓見狀卻心情大好,仿佛方才在夢裏的不愉快都消失殆盡了。


    他忍不住去親她,雲淺突地感受到那冰涼的觸感,頓時愣住了。不想男人卻乘勝追擊,更加深入地去纏她。


    男人吻著吻著,就要出事了。雲淺極力將他往外推,祁桓臉色一黑,他貴為帝王,還不至於要去強迫一個女人。


    他閉了閉眼,極力忍耐下那股升騰的..,隨後翻身一掀被子,起身離開了。


    一路快步走迴禦書房,祁桓的臉色黑的不像話。


    一個女人罷了,不值得他如此上心。祁桓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說道。


    可在又一次無法靜下心來處理公務,腦中滿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時,祁桓徹底無法忍耐了,他猛地將身旁的瓷器拿起來摔碎,他甚至想拔出劍來去砍點什麽才好。


    一旁侍候的人見他突然發怒,唰地跪了一群,叫他息怒。


    祁桓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息怒。滿腦子都是那愛惹他生氣的女人,那位亡國的公主。


    他很卑劣,他知道,他腦子飛快思索著還有什麽能讓雲淺在意。


    答案一目了然。


    他沒有大動幹戈,隻差人去請了雲淺的親弟弟進宮。已經算是很仁慈。他自認為。


    叫禦林軍領著這男孩去朝陽宮,臨走前,祁桓覺得還是不夠,又派了他的貼身總管去。


    李公公一個勁地向祁桓說著老奴明白。


    祁桓這才放下心來。


    ——————


    於是,雲淺麵對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麵。


    穿的黑不溜秋的禦林軍滿身鎧甲,拎著她的親弟弟請她出來看。


    她的親弟弟雲生才十歲,帝王的親衛突然衝進家裏去抓他走,他被嚇壞了,卻不肯哭,他隻覺得是祁帝還是看不順眼他們一家人,要趕盡殺絕了才安心。


    不料他竟然被領著去見了還被困在宮裏的姐姐。姐姐被帶進宮的那天,母親傷心壞了,知道姐姐得罪了帝王,從此要在洗不完的衣服裏麵蹉跎餘生……不想姐姐此時竟還在她之前的宮殿裏…衣著華貴。


    雲淺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畫麵,秋風蕭瑟,她看得見到弟弟微紅的眼,被這樣兇狠地對待卻不哭不鬧,祁桓的貼身公公在她一旁,一直對她的耳朵喋喋不休地發動“攻擊”。


    狀似好言相勸,勸她跟帝王認錯,道歉,軟下身子來,皇帝肯定馬上就原諒她了,聽起來是多麽大的恩賜啊。可落在雲淺耳朵裏不就是逼良為娼唄,說的那麽好聽。


    祁桓你個劍人。雲淺在心裏狠狠地罵道。


    但不得不說,雖然祁桓這招很賤,但的確有用。因為雲淺不得不顧她親人的性命,皇權至上的社會裏,她得認。


    ——————


    穩坐釣魚台的祁桓一副老神在在地處理公務,實則在等雲淺來,他篤定雲淺一定會來。因為她知道,他真的下得了手。罵名算什麽,在他征討各國的時候早就聽膩了,殘暴無情,嗜殺冷血,不講仁義……這些對他來說,毫無感覺。


    可他一直等,雲淺卻還是沒出現,他的耐心漸漸被消磨了。


    而就在他耐心快要消耗告罄的時候,雲淺終於出現了。


    祁桓的那顆心又落了迴去,他麵容冷漠倨傲,仿佛沒看見雲淺進來了似的。


    雲淺看到祁桓這死裝的模樣,心裏還是沒忍住罵道:“大傻逼。”


    係統猛地笑了出來,原因無他,主要是在這種場合裏實在是太搞笑了。


    它笑得出來,雲淺可笑不出來,她端著食盒一步一步向男人走了過去。


    感覺沒有一步是情願的。


    她將食盒裏的桂花糕點端了出來放到桌上。祁桓卻不動聲色地繼續處理著公務,跟當沒她這個人在這似的,實則這封公文的那兩行字他來來迴迴看了半天也沒看進去。


    隻聽女人終於開口了,“陛下,這是妾親手做的點心,您嚐嚐吧。”


    聲音輕柔緩慢,像支柔軟的羽毛一樣撓著他的耳朵。


    祁桓心中不禁有些得意,她竟然對他自稱妾了,那就是說明願意的意思咯,不過他還不想那麽快就原諒他。


    雲淺聽到男人冷傲的語氣開口說道:“這就是公主服軟的態度嗎?”時,


    她真的有點想打人了,還想怎樣?要她跪下來磕八百個響頭才算滿意是嗎,算什麽男人。


    可緊接著她就聽到男人說:“你喂朕吃。”時她就不禁想笑了。


    心裏想道:死男人戲這麽多……我哪天下毒你就老實了。


    麵上卻一派溫柔和順地去拈起一塊糕點,拿到祁桓嘴邊。


    不料祁桓這個死男人又不張口了,似乎還是不滿意。


    雲淺這迴轉換思路了,她不信她還拿不下他了。


    幾乎是飛快的,祁桓就感受到女人往自己唇角處親了一口,又軟聲叫他吃,聲音柔媚,叫人欲罷不能。


    祁桓這才徹底滿意,努力壓下了嘴角升起的笑意。一副紆尊降貴的模樣,終於肯張嘴吃了雲淺喂到嘴邊的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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