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雲淺帶著師父跑到了江南的一個水鄉小鎮上,再用她從王府裏帶出來的硬通貨,買了間小院子。師父看見她拿出那白花花的銀子的時候都震驚了,徒兒啊,你出逃帶這麽多真金白銀呐。


    雲淺也無法,這個世界還沒有交子這種東西,就是想便攜點也沒得便攜啊。她總不能懷著孕又去幹四處漂泊,居無定所的細作勾當吧,那才真是見鬼了。


    一言蔽之,師徒二人開始過起了有錢有閑,順心遂意的日子。


    ——


    與雲淺安和幸福的生活畫麵截然不同的, 是另一邊遙在京城的,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那真是一片暗淡呐,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死寂氛圍。攝政王發現人跑了以後,大發雷霆,府裏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那些被雲淺耍的團團轉的侍衛都自行去領了罰。


    無奈啊,主上生起氣來沒砍人就算好的了。


    ——


    不過雲淺下的藥確實是有些重了,墨珩一直處於沉重的昏睡中。第二天醒來時,他腦仁先是一疼,隨後就猛地警覺,自己喝完雲淺那湯後便暈倒了,那雲淺人呢。思及此,墨珩快步起身,急不可耐地自己跑去衡蕪院察看。


    結果,自然是人去樓空。


    他質問衡蕪院裏侍候的婢女,那些人紛紛說自昨夜起就沒見到雲淺迴來,府內四下都找過了…


    墨珩瘋了,一群親衛跪在地上,向他稟告昨夜的情形。墨珩就這樣,站在雲淺的房門口,心肝膽俱疼,他聽著那些人說著你是如何哄騙他們,然後再偷偷溜走的,心下一片麻木和疼痛。


    他氣得攥緊了拳頭,想狠狠地給什麽東西來一拳來發泄自己的怒氣。但如果雲淺此時又失而複得地站在他麵前,抱住他,叫他一聲殿下,他想,他還是會原諒她。他可以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但事實絕非如此,事實就是,雲淺騙了他。


    他從來不曾這樣失態過。


    十七說到他又看見了那團黑影時,墨珩好像一切都想通了,那團黑影,從始至終就是雲淺。第一次,是她從外邊迴來,所以他去找她時,她反常地沒有穿寢衣入睡,隻是因為還沒來得及換完衣服。第二次,就是她走了。她離開了這裏。


    還有他總有的那種蒙了一層霧,那一種看不真切的感覺。還有她發起高熱時,她胡亂的呢喃是不是也是假的,也是為了騙他。……還有那支月下舞,說喜歡他。……或許,或許從初見起,樂陽與她爭奪時的那一刻,讓他看見的,從頭到尾,就是一場精心羅織的騙局。


    往事迴首,一點一點掰開了發現竟全是他一人的沉醉其中,而她,她隻不過是誘他入局,然後作壁上觀罷了。


    心中一片一片如針紮般細密地疼痛,一向高大威嚴的攝政王,此時,他沉默如山的背影,竟也能讓人品出一絲心酸與寒涼。


    ——


    迴過神來,還是憤怒。她跑了的憤怒,被騙的憤怒。


    怒不可遏,怒火滔天。墨珩發了瘋似地下令封鎖城門,一家一戶地找。他想,雲淺沒有過關文書,除非過一道關隘幹掉一群守衛軍,否則是做不到離開京城的。


    然而,殊不知雲淺已經快到達目的地了。為什麽,因為萬能的係統還略知一些偽造術,易容,改服,安置,這上上下下加起來,係統一共收了她一百積分。雲淺覺得,這真是趁火打劫,但即使武功高強如她,也對此無可奈何。


    正像墨珩說的一樣,她不可能過一道關卡,幹掉一群人。


    但很快,又讓雲淺意外支出一筆的是,係統發現師父被喂了毒。


    說真的,如果不是係統閑來無事愛給人做全身掃描,師父恐怕是不會跟雲淺說的,這青玄閣專門給她喂的,是劇毒之物,除非青玄閣願意解,否則是無藥可解的。


    不巧,雲淺有一個愛賣東西的係統。“宿主,解毒丹100積分。”


    “知道了,買。”雲淺第一次無比慶幸,係統有賣解毒丹,能保住師父的命。


    “好的,宿主您目前積分餘額還剩下500積分。”


    雲淺親手給師父喂了解毒丹下去,師父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順從了徒兒的意思。畢竟,她也沒幾天可活的了……


    可隨即徒兒便告訴她,她的毒解了,璿璣一開始還滿腹猶疑,直到她運息後親自驗證了雲淺所言非虛。


    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好,隻覺得自己真是幸運,雖然她也為人傀儡半生,孤苦無依半生,但好在,她還有這樣一個好徒兒,一個她親手撫育長大,視如親女的孩子能做她的依靠,她的倚仗,她的驕傲。


    ——


    即使正式在江南落下腳來,雲淺也並不是覺得,墨珩一輩子都找不到她。


    她隻是覺得,墨珩發現自己被她騙了,怎麽還會來找她呢,就算是找,也是想要她命的那種找吧。她初步覺得,她隻要六個月,六個月的時間,不被墨珩找到,她就能把孩子生下來。任務也就完成了。


    至於孩子生下來沒有人養,確實是個問題,但她現在自身難保,真到了那一步,她恐怕也隻能狠心割舍,讓師父能好好照顧這兩個孩子了。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雲淺在攝政王府的日子滿打滿算正好三月,她走的時候肚子裏的崽已經兩個多月了,走的時機剛好,再不走,真顯懷了係統也幫不了她。


    係統能幫她去除孕吐等一切懷孕的不良反應,已經很好了,但它再厲害,也不能把雲淺的孕肚給整沒吧。


    就這樣,雲淺開始了她樂哉樂哉的養胎模式,師父知道後,隻是如同心疼女兒般的態度照顧女兒,同時對那狗男人印象極差,同時腦補了一萬字雲淺肯定在那吃了不少的苦,說不定還是被強迫的之類的,心下又是一陣悲傷,隻覺得是自己無能,沒有能力保護好雲淺。


    她沒有過多問雲淺關於孩子生父的事,隻是感到隱隱地擔憂,若是能一直這樣,她和淺淺帶著孩子好好地生活自然是不錯。


    可若是被京城那位大人物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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