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更迭,暮色降臨,經曆一番折騰之後的李愁心和焦龍到達了距離天姥山下的海域。


    「公子,小的隻能送你到此處了,再往前可就生死難料了。」焦龍指著前麵一座高聳入雲的山體說道。


    李愁心也知道天姥山到了,於是朝著焦龍迴道:「既然已經到了此處,你迴去吧,這小船就給你了,迴去之後別再興風作浪荼毒百姓,否則隻要我沒死,定來取你性命。」


    焦龍言道:「公子說笑了,我那惡龍島的兄弟都被你的小徒弟驅散了,如今孤家寡人一個,斷然不敢再重操舊業。」


    焦龍說完之後,李愁心縱身一躍,這一躍便是數丈之遠,頃刻之間便踏足天姥山前。


    焦龍見狀,既驚奇又害怕,急忙駕著小船掉頭就往迴跑。


    李愁心抬頭朝著山門看去,隻見幾個古韻十足的大字掛在莊嚴的石門之上,正是天姥教。


    繼續朝著山門而去,片刻便到了山門之下。


    山門一旁儼然立有一塊石碑,上麵刻有八個大字,朱砂紅十分醒目,正是‘仙山寶地,男入必死。


    李愁心朝著石碑和山門看了一眼,笑道:「什麽隱世大教,這般沒來由,這天底下的男人到底如何得罪了這大教的創始人,真是可笑,可笑!」


    清寧保持清醒地說道:「剛剛那一劍,想必我等合力也不一定有把握能夠擋下吧!此時山門定然萬急,我等速速下山一看吧!」


    「來人,繼續給我上,不能丟了我天姥山的威嚴!」隨著白瀟瀟一聲令下,身後剩下的二三十人朝著李愁心便攻了過來。


    而此時,山上的眾長老也聚在一起討論著剛剛的那一劍。


    李愁心這時也說道:「在下李愁心,前來拜山尋人,還請行個方便!」


    山下,白瀟瀟坐在地上,正在憤怒地朝著眾弟子命令道:「你們這些廢物,我天姥山養你們何用,還不快上!」


    「怎麽可能!居然有人能夠躲過護山劍陣的攻擊,這千百年來不知多少人死在劍陣之下,而且都沒有出動過十人,但凡有人能堅持到三五人也算是世間少有的高手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十人齊出也能安然無恙,真是奇怪的小子。」白瀟瀟口中念叨著,心裏開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李愁心也是無奈,隻能從門上躍下,在人群之中來迴閃動,所至之處皆是一劍,但都留了眾人一命,畢竟自己來是找人的,可不是增加仇恨的。


    十人聞言,感受到了挑釁,於是再次朝著李愁心而去,李愁心順勢騰空而起,手持三尺三,一劍化三千,朝著眾人說道:「既然你們是十劍化百劍,那我便一劍化三千,你們可接好了!」


    隨著李愁心的一劍揮下,三千劍影朝著十人飛來,巨大的威壓令幾人動彈不得,隻能立於原地做出防守之勢,但低估了這劍的威力,這才抵擋了片刻,手中的長劍便紛紛化作碎片,掉落地上,身上也開始出現傷痕,不過李愁心卻沒有要了她們的性命,隻是讓她們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李愁心看著趾高氣揚正在說話的人,笑道:「你們天姥教的人都是這般不講禮數的嗎?難道你們山上的仙師隻教你們本事沒教你們做人?」


    李愁心笑笑,迴道:「不過是你們眼中的凡劍罷了,隻是沒想到原來你們所謂的仙劍也就這樣!」


    這一劍,光彩照人,那閃爍的亮光便如太陽一般將所有烏雲籠罩住的地方照亮,隨之而出的正是一道威勢逼人的劍影,和三尺三一模一樣,但不知大了多少倍。


    「哼,小子,勸你別太把自己當迴事兒,我承認你是劍術高明,但在我天姥山眾長老麵前又算得上什麽!」白瀟瀟仍是不甘心。


    這時,門後突


    然濃霧漸起,似有動靜,李愁心仔細看去,卻什麽也沒有,但隨之而來的一道聲音卻是威嚴十足。


    清寧長老說道:「沒想到世間居然有人能撼動我天姥山的鎮山之劍,真是匪夷所思!」


    而地上的白瀟瀟本以為有了鎮山之劍的加持,定能將李愁心斬落,沒想到李愁心竟能鎮山之劍也能撼動,自己卻被鎮山之劍破碎之後的反噬震傷,口中湧出了鮮血。


    白瀟瀟說話間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劍,朝山巔一指,催動起一道劍影,隨之朝著李愁心揮去,口中喊道:「鎮山之劍,去吧!」


    旁邊的幾位長老也紛紛議論起來。


    「來者何人?居然敢出言不遜,竟還是個男人!是不想要命了嗎??」


    雖然憤怒和震驚,不死的白瀟瀟強忍著內傷持劍朝著李愁心飛了過來,李愁心知道白瀟瀟已經受傷,便沒再使出強大的劍招,隻是幾招之後將白瀟瀟擊落在地,白瀟瀟再次口吐鮮血。


    可是片刻之後,那鎮山之劍便被李愁心的一劍擊碎,煙消雲散,頓時間整個天姥山便如天亮一般,都被這劍照得明亮起來,隨著李愁心收迴長劍,這耀眼的光芒才消散。


    這時李愁心說道:「你們打完了可就該我了!」


    一旁的清舒長老也說道:「是啊,天姥山多少年沒有這般動靜了,想必這動靜掌門也知曉了。」


    「怎麽樣?我這一劍可還能入得你們天姥教的眼?」李愁心朝著白瀟瀟問道。


    李愁心雖然停下了


    白瀟瀟一聲令下,身後的眾人持劍將李愁心圍了起來,形成守山劍陣。


    白瀟瀟差點被氣得再吐出一口鮮血,自己剛剛的問題就像白問一般。


    白瀟瀟這才迴過神,問道:「你這是什麽劍?」


    看到了李愁心剛剛的劍術和此時揮出的一劍,圍上來的人也開始麵麵相覷,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李愁心朝後一躍,立於那高高在上的天姥山的石門之上,朝著那刻有大字的石碑揮出一劍,石碑頓時化作齏粉。


    「有本事你再往前一步試試?」白瀟瀟身後的弟子說道。


    「在下李愁心,前來拜山尋人,還望仙子行個方便!」


    「眾位,我不想傷你們,更不想取你們性命,還望諸位就此罷手吧!」李愁心朝著眾人說道。


    過了一會兒,這劍聲終於停了下來,本來以為李愁心早已被刺穿的眾人終於停了下來,保持著原有的陣型,待灰塵消散,卻隻看到李愁心安然立於陣中,絲毫沒有受傷,這可把眾人徹底驚呆了。


    「來人止步,若是邁出三步,定讓你身首異處!」


    片刻之後,所有人也倒在地上,皆受了傷。


    李愁心一個縱身到了白瀟瀟身前,將三尺三指在白瀟瀟身前,說道:「白執事,今日之事實在得罪了,但這天姥山愁心我非上不可。」


    「白執事,山上之人對我十分重要,還望通告一聲,若是多有得罪之處,愁心下山之時自會和你賠罪!」


    白瀟瀟再次被李愁心的話激怒,言道:「小子,別以為破了護山劍陣便能囂張,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吧!」


    隨著李愁心朝著鎮山之劍揮出一劍,那耀眼的劍影帶著閃耀的光便飛了出去,迎著鎮山之劍而去。


    本來持陣的隻有十名女子,但李愁心卻看得非常清楚,當一名女子持劍朝自己攻來之時,一人瞬時化作相同的十人,分不清哪個是本體,但即便是被虛影所傷,那也是致命的。


    十人聞言也加快了攻勢,一道道劍影閃耀在山門前,巨大的威力早已將所有的濃霧吹散,不斷發出轟鳴之聲,一時之間塵土飛揚,白瀟瀟已然看不到陣中的情況。


    李愁心見狀,飛身而起,朝天一指,也召喚出一劍來,此劍便是加強版的一劍日邊來。


    那女子看李愁心執意如此,言道:「我乃天姥山守山執事白瀟瀟,天姥山創立至今可從未聽說有人前來拜山尋人的,你若是執迷不悟,休怪我等手中的劍。」


    突然,一劍橫在李愁心眼前,接踵而來的便是十劍,雖然自己是在觀察著陣型,但這襲來的每一劍也都被自己躲了過去。


    說罷七名長老便朝著山門趕來。


    看著安然無恙的李愁心,白瀟瀟怒道:「眾弟子加快攻速,就不信這小子真能躲過!」


    劍陣中人聞言,有一人朝著李愁心刺了過來,刹那之間,李愁心從剛剛應對十人變成了二十人,但李愁心從始至終都沒有出劍,隻是不斷閃躲著,仿佛刺出的每一劍都被李愁心預判了。


    李愁心朝著那山頂烏黑的雲層看去,隻見一柄巨大的長劍正從雲層中湧出,指向自己,隨著那劍越來越近,壓迫感也越來越強,那劍的破壞力實屬罕見,似要把一切來犯之人都狠狠砸死在山腳一般。


    眾人也知道天姥山的規矩,不敢在猶豫,硬著頭皮朝著李愁心攻了過來。


    一旁的白瀟瀟也有些吃驚,當然還有保持陣型的九人也是吃驚。


    所有人都被李愁心驚訝到了,因為此時的李愁心還沒出手,卻已經躲過了所有的攻擊。


    李愁心沒有多想,朝著山門邁出一步,不過奇怪的是偌大的仙教,門口居然無人把守,但此時也顧不上這些,又是邁出了一步,眼看隻差一步便踏進山門。


    頃刻間,天姥山周遭天色大變,似乎還有些電閃雷鳴,緊接著便是狂風大作,無窮的壓迫感從天姥山頂傾瀉而下。


    「別以為隻有你們能召喚出這巨劍,看看是我這厲害還是你所謂的鎮山之劍厲害吧!」


    「喲!!沒想到你小子也是個劍客,但你這終究是凡劍,怎敢在我天姥仙山班門弄斧,難道你不知道我天姥教的劍術舉世無雙嗎?」白瀟瀟有些輕蔑地說道。


    白瀟瀟看著李愁心不懼不退,隨即拔出了手中長劍,身後的守山眾弟子也跟著拔出了劍,劍鋒直對李愁心。


    李愁心見狀收起了劍,三千劍影頓時煙消雲散,剩下的隻是滿地的碎劍。


    「此陣名為十殺劍陣,如今你已入陣,便將必死無疑!」白瀟瀟在外麵說道。


    李愁心也笑道:「劍道一途,博大精深,怎是你一家獨斷,又豈是你這久居一隅的井底之蛙所能領悟!既然橫豎不通,那愁心便隻能硬闖了!」


    李愁心嘴角微微上揚,再邁出一步,正式踏進山門,這著實讓山門後的眾人沒有想到,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


    白瀟瀟此時已然不知該如何言語,也忘記了繼續朝著李愁心進攻,因為這是自己成為守山執事以來從未見過的狀況,也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劍術,心中除了感歎隻有恐懼。


    「這是何必??難道你們天姥山真這樣不通人情嗎??」李愁心說完也將三尺三亮了出來。


    加入的人也從一開始的一人變成了十人,如果這樣看來的話,李愁心此時應對的便是百人百劍之威。


    李愁心這才明白,原來剛剛那一劍鎮山之劍不僅僅是為了應對自己,更是向山上稟明又強敵來犯,於是朝著白瀟瀟說道:「果然是白執事,心思縝密,但今日,即便有千人強敵在前,這山我李愁心也要上!」


    「你究竟是誰?凡間之人絕不可能有如此開天撼地的劍術!」白瀟瀟問道。


    也就是此時,劍陣似乎發生了變化。


    李愁心此言一出,對麵的女子更是憤怒,說道:「哪來的狂妄少年,若是此時離去,還能


    留你一命,我天姥山的威嚴可容不得你挑釁,還請你認清局勢。」


    就在兩劍相撞的一瞬間,地動山搖,整個天空電閃雷鳴,整個天姥山都被這兩道劍影的動靜驚醒了,山上眾人也紛紛走出來看著天空的兩道劍影相持。


    許是李愁心的話激怒了守山的教眾,一些飄逸的身影紛紛從濃霧之中出現,攔在了李愁心身前。


    白瀟瀟卻冷冷笑道:「小子,別以為擊敗了我等就能上山,要知道我等守護山門的隻不過是天姥山最末流的存在,再說剛剛的動靜山上的人必然聽到動靜,想必長老們已經在下山的路上了,你今日必死無疑,是絕對上不了天姥山的。」


    本以為隻需一人一劍便能解決眼前這個狂妄小子,沒想到這麽輕易就被躲過,氣得白瀟瀟直咬牙,朝著劍陣吩咐道:「還不快上,別給他有喘息的機會!」


    白瀟瀟本以為李愁心隻是嘴硬,定然不敢邁出這


    李愁心仔細看著陣型,的確是自己沒有見過的,倒也認真起來。


    「我說了,劍道一途,博大精深,尤其是爾等能夠獨斷,看來你們真是偏居一隅的時間太長了,真是有些可笑,真不知道妹妹們來此能不能學到真本事!」李愁心迴道。


    白瀟瀟雖然有些好奇李愁心口中的妹妹們究竟是怎麽迴事,但此刻也沒多問,繼續朝著李愁心說道:「即便如此,這山你還是上不去的,隻要長老們一來,我就不信你能敵得過眾長老的合力一擊,天姥山從不允許男人入內,這便是規矩,要你命的規矩。」


    聽到規矩二字,李愁心坦然大笑:「規矩,若是這世間真有規矩,又怎會讓那麽多人四散漂流,又怎會有那麽多人死於非命,今日我就來破一破你所謂的規矩,你會知道的,我便是規矩!」


    「什麽人!這麽大的口氣!」一柄長劍隨之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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