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李愁心沒有理會任何人,帶著張小攀迴了院子。


    家中的三位姑娘此時等得焦急,見二人平安歸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愁心哥哥,事情都解決了嗎?”司瑤邊問邊搖著李愁心的手臂。


    李愁心柔情地看著司瑤,“解決了,如今一切都歸於平靜。”


    “那太好了,終於能過幾天安心的日子了。”琴音說道。


    “師娘!你們怎麽都不問問我,小攀這次那也是英姿颯爽,殺敵無數呢!就隻會關心師父。”張小攀在一旁看著幾位師娘說道。


    幾位師娘看著張小攀那撒潑的模樣,都笑了出來。瑟語說道:“好好,那師娘現在問你行了吧?”


    張小攀冷哼一聲,然後跑進了廚房。


    “愁心哥哥,勞累了幾日,不如今晚就讓我們三姐妹好好服侍你吧!”瑟語接著微笑著朝李愁心說道。


    李愁心聽聞此話,心中生了一絲懼意。迴道:“就你鬼主意多,不過今晚得好好休息一番,你們還是各自迴屋吧,明早還得上朝呢,今日之事,皇上應是準備明日評定,所以不能怠慢。”


    聽了李愁心的話,三位姑娘略有些失落,但還是能理解李愁心的意思。


    司瑤說道:“愁心哥哥,瑟語姐姐逗你玩呢,我們準備好了酒菜和熱水,吃了以後伺候你洗澡再休息吧。”


    “你們幾個小妖精,等我緩過氣來,遲早要好好收拾你們一頓。”李愁心看著三人說道。


    琴音卻說:“愁心哥哥,我們等你緩緩氣兒,不過這一頓可是不夠喔!”


    李愁心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三人說話間便從廚房拿出酒食來,今夜菜色豐盛,美酒濃香,還有佳人在側,李愁心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心中暗自感慨:“有良辰美景如此,還追求什麽青雲直上,自在方是大道啊!”


    在三位姑娘和張小攀的陪同下,李愁心吃好喝好後進了房間準備沐浴。


    浴桶已然準備好,正在房間內冒著熱氣,李愁心剛脫下衣服,就為姑娘就推門而入。


    李愁心見狀猛地跳進浴桶,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直看向三位正在靠近的姑娘。


    “三位妹妹沒開玩笑吧?愁心我可消受不起。”


    三位姑娘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隨後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可把李愁心嚇壞了。


    到了李愁心身後,琴音瑟語一左一右拿起布條為李愁心擦起手臂來,司瑤則在身後擦拭著李愁心的背。


    李愁心被弄得渾身酥癢難耐,感覺身體也跟著熱了起來。


    “愁心哥哥,看著你很熱的樣子啊,要不要琴音幫你降降火?”琴音嬌柔的聲音在李愁心耳邊響起,把李愁心弄得身體一震,不知道說什麽好。


    而琴音說話間,身上的衣服已然解開,絲絲滑落,一副玉體呈現在瑟語和司瑤眼前。


    李愁心正欲迴頭,琴音卻雙手扶住李愁心的脖子,修長的腿緩緩邁過浴桶,不等李愁心反應,已順勢坐進了李愁心懷裏,這一弄確實將李愁心嚇了一跳。


    “愁心哥哥,琴音看你是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這般誠實,對吧?”


    琴音此話一出,身後的瑟語和司瑤都笑出聲來,李愁心則滿臉通紅。


    事已至此,李愁心也不打算任由幾人胡鬧,雙手在冒著熱氣的水中開始亂動起來,將那琴音弄得唿吸急促起來,麵色嬌紅。


    身後的兩人見此,吵著鬧著也要一起玩耍。


    李愁心看了看浴桶,實在容納不下四個人,直接起身抱起琴音,兩人光著身子朝著床榻而去,瑟語司瑤也跟了過去,邊走身上的衣服也邊滑落在地。


    四人便這般激情洋溢地在床榻上你來我往,悅聲陣陣。


    次日,李愁心很早便睜開了雙眼,看著身上又是美腿又是玉手的壓著,艱難地動了動,隻覺渾身酸痛。


    李愁心將幾位姑娘挪開,起身下床。幾位姑娘卻睡得香沉,絲毫沒有醒來的動靜,李愁心看著三人那睡姿,嘴角笑了笑,夫複何求呐。


    李愁心很快換上衣服便出了門,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路上遇見了於聲和賀元君。


    “愁心老弟,昨晚沒少折騰吧?看你臉色不怎麽好,按理來說不該呀!”賀元君朝著李愁心邊笑邊說。


    “你這老頭,都這麽大年紀了還這麽不正經,看著吧,過兩天有你好受的。”李愁心迴道。


    於聲也一改往常不苟言笑的風格,說道:“賀大人,愁心老弟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時縱欲過度也是正常,不必取笑。”


    “於將軍,我怎麽橫豎聽你這話都覺得不像是在勸賀老哥,更像是在暗笑於我。”


    三人一路調侃著便到了皇城,此時天已大亮,四周都是紛紛趕來上朝的文武百官。


    三人也隨著眾臣一起朝著金鑾殿走去。


    金鑾殿上,朝臣分列兩旁,唯獨少了東趾王李高和丞相李長機,但這氛圍卻比平日好多了,不再是昔日那種兩個陣營劍拔弩張的模樣。


    李準在鄭太監的陪同下嚴肅地走向龍椅。


    眾臣高唿萬歲,朝會正式開始。


    “諸位愛卿,昨日之事已定,不知諸位愛卿對叛逆之人有何看法?”


    見無人言語,李準直接點名:“愁心愛卿,既然此事是你先發現異常,不如就由你來說說看。”


    李愁心聞言,說道:“啟稟陛下,微臣以為這主謀已死,不必過於深究,深究易引起民間輿論,對於朝綱社稷不利,至於拓西王等人,就放他迴東夷去吧,以示陛下對於兩國交好的決心和魄力,也能凸顯出陛下在維持兩國關係上的寬厚與仁慈。”


    聽了李愁心的話,李準說道:“愛卿所言正合朕心意,朕也是如此打算的,如今內亂已除,外憂仍存,若是太過殺伐,於國於民均無好處,何況這桑羽郡主已然答應心甘情願嫁予賀博士,朕如果再不近人情,那和昏君無異了。”


    百官聽到李準如此說道,紛紛附和:“李大人說的有理,皇上聖明!”


    看著百官眾口一致,李準很是欣慰,說道:“自古有功便賞,有過必罰,既然這罪已定,那也該來論功了。”


    皇帝說完後,鄭太監搬出一道聖旨,開始宣讀起來。


    最終於聲官職不變,品級升一級,畢竟這巡防營統領也不是說換就換的,最重要的還是要皇上信得過的人。


    而鄭太監是金童鄭乙的身份也被曝光,除了繼續擔任禦前大內總管外,禁軍也交由鄭乙統領,也算是太監裏的獨一份了。


    其餘人也是論功行賞,唯獨沒有李愁心和張小攀。


    這時賀元君上前說道:“陛下,此次險情功勞最大乃是李愁心李大人,為何卻沒有封賞呢?”


    於聲也附議。


    李準這才看向李愁心,說道:“正是因為李愛卿功勞最大,朕才不知該如何賞賜於他,所以才沒有倉促下旨,望諸位愛卿莫急,也望李愛卿勿怪。”


    李愁心看著李準,說道:“陛下,為國盡忠是臣民本分,實在不該以此邀功,陛下多慮了。”


    而李準卻擺擺手,說道:“不不不!朕還是想做一個明君的,可不想落人口舌。李愛卿,你想要點什麽賞賜呢?”


    李愁心其實內心早有想法,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來。


    “愁心愛卿,既然那張小攀是你徒弟,又勇武過人,不如就封他一個小將軍吧,讓他進入巡防營跟著於聲將軍曆練怎麽樣?”


    李愁心說道:“多謝陛下恩典,不過......”


    “有了!愛卿既然劍術超絕,文才超人,不如在我皇城內新設一機構,就叫文武學宮如何,愛卿便擔任這文武學宮的掌舵人吧,為我王朝的未來培養人才如何?除此之外,這皇城內任由你來去自如,不受限製。”李愁心話沒說完就被李準打斷。


    聽到這番封賞,百官紛紛祝賀。


    “愁心老弟,以後賀某就跟著愁心老弟了,還望老弟多多指教呐!”


    眾人見連匯賢宮的賀元君博士都如此說道,那馬屁拍得更響了。


    “李大人,莫不是仙人下凡,否則怎麽有如此造化,真乃我朝之幸呐!”


    “李大人,以後我王朝的學子可都拜托你了,李大人之名定將流傳千古呐!”


    李愁心想說的話一直遲遲未說出口,都疲於應付著這些大人的吹噓之詞。


    這時皇帝李準開口了,百官才安靜下來。


    “李愛卿,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愁心愁眉片刻,說道:“陛下恩典,實不相瞞原是愁心一生所求,但如今愁心一路走來,見者甚多,方知自在難得,這青雲之誌頓消,現在芝麻小官和一品大員在愁心眼中都沒什麽差別,隻要能為百姓謀福便是好官,所以,愁心去意已決,怕是有負聖恩了,還請皇上成全,畢竟自在於天下才是愁心此刻所想。”


    李愁心此話一出,殿上之人無不驚訝。


    “愁心老弟,這是為何?”賀元君首先問道。


    所有人都在等著李愁心的答案,而李愁心知道今日若是沒有一個好的理由,也難以說得過去。


    李愁心走上前來,朝著李準說道:“陛下,請恕愁心的欺君之罪,愁心本名為李客,乃南川晉陽人,追求仕途多年未果,家中不容被逐出家門,後流浪江湖改名愁心,這才一路到了京都,有幸得陛下賞識,非愁心不領陛下恩典,隻是這一路上愁心也明白了許多道理,其實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快樂,愁心如今不缺金銀,身邊又有紅顏相伴,自在無憂,故隻想遊走天下,自在逍遙,望陛下明察。”


    在李準的追問之下,李愁心當著殿上眾人將自己在晉陽的遭遇全部告知,這也引得百官感慨,也逐漸明白了李愁心如今的心境。


    李準愁眉不展,實在不想失去李愁心這位曠世奇才,一再挽留,卻都被李愁心婉拒。


    李準見李愁心去意已決,思索片刻之後說道:“既然愛卿如今誌不在廟堂,那便隨愛卿之意吧,不過愛卿為朕做了這麽多事,朕也要送愛卿一個大禮,隻是此禮萬望愛卿不要再拒絕。”


    李愁心看著真誠的皇帝,要知道自古為帝王者,絕沒有多少人會如此有耐心挽留一個去意已決的人,李愁心也自然知曉,於是說道:“請陛下吩咐!”


    “愛卿既然真名為李客,那朕便以李客之名封賞,愛卿隻管去做自己的李愁心如何?”


    聽到皇帝如此說道,李愁心感激不已,跪在殿前,說道:“愁心此生足矣,有明君益友良人相知,愁心涕零拜謝。”


    李準當殿親自擬寫聖旨,親手蓋上寶印,遞到鄭乙手中。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南川晉陽,英傑李客,護衛王朝社稷有功,今賜封川南王,敕一品護國公,著吏部差人前往晉陽宣旨,著工部差人至晉陽選址建造王府,建成之後配置人手照看打理,一應用度,均按親王撥批,欽此!”鄭太監念完,李愁心受寵若驚。


    這時李準說道:“愁心愛卿,這王府我永遠給你留著,也算是為你在故裏揚眉吐氣了,至於你什麽時候想做迴李客由你決定。”


    “多謝陛下恩典!”李愁心再次拜謝。


    “愛卿呐!你的離去,朕自是不舍,但朕也明白,即便留住你的人,也難留你的心,就成全了你吧,不過這晉陽的家人,愛卿是想接入王府還是不管不顧。”


    李愁心想了想,說道:“陛下,李客既然已被逐出家門,那便隨他們去吧,這王府便空著吧,說不定愁心哪天就變迴李客了呢。”


    “甚好,甚好,有愛卿此話,朕心甚慰!”


    百官既為李愁心惋惜,也為李客高興,更有甚者還爭著搶著想前去南川宣旨,想看一看李家那尷尬醜陋的嘴臉。


    最終,李愁心遂了心願,功成身退,和於聲與賀元君高興地走出了皇城。


    三日後,傳旨官快馬加鞭地到了晉陽宣旨。


    李家見晉陽縣令帶著傳旨官往自己府上來,還以為是李客在外犯了事,紛紛叫罵著,尤其是李客的父親李天新娶的那幾門姨太太,更是惡語相加。


    但麵對來人,眾人還是乖乖地跪在地上,靜待發落。


    當傳旨官念完聖旨的那一刻,李家眾人臉上的表情極為扭曲,癱在地上遲遲沒有人過來接旨,愣是緩不過神來,均驚愕萬分不敢置信。


    傳旨官心想一定要將這一幕景象好好記下,帶迴京都傳與聖上和百官。


    唯有李客的爺爺和書童臨吉感激涕零,淚水已然奪目而出。


    “王爺?我沒聽錯吧!”李天身旁的姨太驚恐地問道李天。


    李天一巴掌打了過去,“瞎吵吵什麽,當初我等既然趕他走,如今卻封了王,你覺得會和我們有多大關係嗎?”


    傳旨官接過話茬,說道:“看來李老爺還算明白,沒錯,之所以來你府上宣旨,乃是王爺有事要交代。”


    聽聞此話,李天渾身顫抖,若不是自己當初看不上李客,今日定然也光宗耀祖了。


    “誰是臨吉?過來接旨!”傳旨官問道。


    臨吉扶著李客的爺爺緩緩起身後,跑上前來,迴道:“大人,小人便是少爺的書童臨吉。”


    傳旨官看了看,將聖旨遞到臨吉手中,說道:“王爺交代了,王府建成你便是管家,代王爺操持王府,至於家丁,朝廷自會配齊,王爺不在,王府事務便全由你來做主,王爺還特地交代,若是李老太爺和王爺的母親願意搬去王府,你也要好生照料。”


    臨吉此時已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隻是一個勁地點頭。


    李天這時問道:“請問大人,王爺可曾說過我們其他人怎麽辦?”


    傳旨官笑了笑,說道:“既然剛剛李老爺已說和你們沒什麽關係,怎麽還問這麽突兀的問題,你們就好好在李府生活吧,有了王爺這棵參天大樹,至少在此地可以一生無憂了,至於王府,那就與諸位無關了。”


    李天聽完,倒也在意料之中,但還是難掩失落之情,隻怪自己當初為了交好田家才落得這般下場。


    一旁的縣令此刻也吩咐身後的人,將李客封王的消息張貼出去,畢竟這是整個晉陽百年難遇的喜事,二來也算無形中討好了這新晉的王爺。


    “糊塗啊!糊塗!好好的一個家非得弄成這樣子,李天!你和你的幾個姨太太過吧,我和父親、臨吉就不打攪你們了。”李客的母親說道。


    李老太爺也點了點頭,走了上來,問道:“大人,我那孫兒還好吧?”


    傳旨官見是老太呀,態度也柔和下來。


    “老太爺勿要擔憂,王爺現在的日子可滋潤了,能文能武,身邊還有多位紅顏相伴,愜意得很,老太爺也要保重身體呀,說不定哪天王爺便迴來看您老了。”


    聽了傳旨官的話,老頭子十分滿意地笑了笑。


    傳旨官任務完成,被縣令邀約而去,說是要接風洗塵。


    李家一家人則呆呆站在院中,無精打采,畢竟這光耀門楣的好事硬生生被自己下成了一盤爛棋,懊悔不已。


    臨吉拿著聖旨,扶著老太爺迴屋,兩人邊說邊還擦拭著激動的淚水。


    “夫人,難道你真的要棄我而去嗎?”李天問道。


    李母幹脆果決迴道:“李天,你好好看看這個家吧,生生被你們弄成了什麽樣。”


    李天沒有再說,李母看了身後的李青沅一眼,也迴了自己房間。


    李天的幾個姨太太還想再說什麽,被李天惡狠狠地壓了迴去,畢竟此刻李天也感受到了家人背離的感受,正在氣頭上呢。


    李愁心此刻正在看著幾位姑娘和徒弟收拾著行李,準備即日起程,去奔赴等待他們的星辰大海。


    “小攀,你不會怪師父吧,你都當了將軍了卻被師父拒絕了。”


    這是這三日來李愁心問了張小攀不知多少迴的問題。


    “師父,你煩不煩,最後再迴答你一次,這鳥官當了做甚!”


    院子裏的人都被張小攀的迴答逗樂,笑得合不攏嘴。


    玲兒說道:“你這傻子!”


    張小攀又繼續說道:“玲兒,這你就不懂了吧,跟著師父逍遙自在,當了鳥官還得受氣,多不劃算。”


    玲兒也無奈地點了點頭,要知道多少人窮極一生也難有此機遇,不過一想張小攀說得也有道理。


    正在此時,院子的大門被敲響,幾人一同朝著大門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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