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感慨萬分,看著麵前的這個微笑的女孩,心裏總覺得暖洋洋,樂嗬嗬的。


    她今天穿的是新衣服,應該是昨天剛買的。


    頭上帶著一個雛菊發卡,身穿一條淡藍色連衣裙,膚色的尼龍絲襪包裹著一雙白嫩的小腳,踩在露趾涼鞋裏,一身穿搭簡樸又清純。


    真好看啊。


    我想了想,也是不敢說出真話。


    “噢,你說昨天啊,我跑了呀,誰會傻傻地去跟那混混打架。”


    韋林娟看著我笑嘻嘻的模樣,一下子鬆了口氣,然後過了一會兒又擔心起來:“那他不會繼續欺負你嗎,怎麽辦,我怕他在學校門口攔你,要不,我們從學校後麵翻牆走吧。”


    我擺擺手,仿佛把那何天齊當成了過眼雲煙。


    “沒事的,區區一個何天齊還不需要我這麽提心吊膽,咱走著吧,正常上學就行。”


    韋林娟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然後,慢慢地貼在我身邊,我們一起往學校走。


    一路平安無事,何天齊短時間內估計都無法下床,更別說來堵我單挑了。


    等到學校,都沒人提起何天齊,直到早讀課的時候,班主任才趕來說,昨天下午有社會閑散人員闖進我們學校裏,在廁所裏襲擊學生,何天齊不幸受傷,現在正在縣醫院裏治療休養,等傷好了就可以迴來陪伴同學們了。


    班主任馮老師說完這句話,我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坐在我旁邊的丫頭高興得不得了。


    這下子,她可以鬆一口氣了。


    趁著空隙時間,韋林娟悄悄把腦袋湊到我桌子上:“太好了,何天齊受傷了,惡人自有惡人磨,這種人就欠收拾。”


    我心裏這是嗬嗬了,小丫頭啊,天真的有趣,昨天我問你我是不是惡人,你說我是好人,這下子,又說我是惡人了。


    不過這番話還是不能跟他說的。


    劉汝香昨天叮囑過我,隻要我不主動暴.露,告訴大家何天齊身上的傷是我打的,不然誰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是我打傷了他。


    班裏人多眼雜,還是不說了為妙。


    我有些得意忘形:“嗬嗬,我運氣向來很好,等這個何天齊出院了,你看我到時候怎麽收拾他。”


    可誰能想到,就在這時候,我的腦門忽然間就感覺到被東西給砸了一下。


    嘶——


    我抬頭一看,隻見班主任虎視眈眈地瞪著我,慢慢朝我走來。


    粉筆頭就是她扔的。


    我聽學校裏有同學說,師範大學的老師們有一項必修課,就是扔粉筆頭,扔不準就不準畢業,才造就了所有老師精準的投擲技能。


    “劉問山,早讀課你不讀書,在這開小差講話?”


    “粉筆撿起來,給我。”


    麵對老師,我身上不敢有一絲兇勁,老老實實撿起粉筆頭。


    “以前我總以為你學習態度端正,現在我發現,我是看錯你了。你為什麽要找韋林娟講話,她是班級裏名列前茅的好學生,你不向她學習就算了,還要幹擾她學習,你對得起人家嗎?”馮老師一連串問題,給我問得都有些無地自容。


    不過,話說迴來,好像是韋林娟先找我講話的啊!


    挨了好一頓批,班主任才放過我,可我拿起書,連讀到哪一頁都搞錯了,隻好扭頭看韋林娟的課本,便看到她,衝著我做了個鬼臉。


    嘻嘻。


    你!


    我這邊,正在教室裏和韋林娟玩得正起勁。


    而遠在縣城的何天齊一家,可就徹底慘了。


    縣醫院,三樓病房。


    何天齊躺在藍白色條紋被子裏,手上打著點滴,吊的隻是普普通通的鹽水,他的腿用紗布裹著,還沒打石膏,額頭上也用紗布裹著,極為敷衍。


    何天齊父親正躺在床邊上,用被子打的地鋪,因為前一夜還喝酒了,睡得像個死豬一樣。


    何天齊隻感覺腿上越來越痛,那緊緊咬著的牙一下子就鬆開了,咬不住了。


    “哎呀——”他痛苦地嚎叫著。


    朝著病房外麵喊了好幾聲護士,都沒有人響應。


    特麽的,這什麽破醫院,氣死人了。


    何天齊心裏怒罵著,恨不得這就下床,放一把火給這醫院全燒了。


    但是,疼痛越來越嚴重,他根本忍不住了!


    他再一次喊出聲來。


    這一次聲音大了很多,不一會兒,外麵的走廊果然傳來腳步。


    感覺是護士來了,何天齊的終於鬆了口氣。


    “護士,我好疼。”


    然而當病房的門被推開,何天齊看著走進來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這人竟然是鎮上棋牌室的老板,怎麽這時候過來了。


    他忍住痛不叫出聲,想起自己和這人沒交集,隻好去喊邊上的父親。


    可父親一動不動,繼續穩定打鼾。


    沒想到那個人,直接一把掀掉了被子。


    “老何,還錢!”


    “呃啊——”老何一下子被驚醒,抬頭一看,居然是棋牌室的老板。


    “別睡了,我來要賬的,家裏都要揭不開鍋了,我二舅他女兒的公公得了重病,急需花錢。”


    老何揉了揉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什麽,怎麽這時候就來要債了?不是說好了等年底一起結清嗎?”


    “還有,你這是什麽理由,哪門子的親戚,怎麽都借錢借到你身上來了。”


    前來討債的人笑了笑,拿出一遝字據。


    “你看清楚了啊,上麵寫的可是月底還賬,這幾個,都欠好幾個月了吧?我之前沒來找你,那算是你運氣好。”


    “不是,話不是這麽說的,之前不是說,這借條的是印刷機打印出來的,改不了格式,實際就按照正常來算,年底還清就行,這不是你說的?”


    那人悻悻一笑:“我可沒這麽說過。”


    “你放屁,你坑老子!”


    “嗬嗬,那我不管,你現在把錢趕緊給我拿出來,不然我就去你家裏拉東西了,借條上麵還是寫得清清楚楚‘如逾期無力償還,可到何俊海家來自行搜尋財物抵押’,對吧,這可都是白紙黑字,你簽了名,按了手印的。”


    何俊海無力解釋,正琢磨著該怎麽挪錢還上這筆賬時,外麵就傳來一陣熟悉的哭哭啼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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