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看到眼前這個無論質地,還是做工都異常珍奇的頭麵,安寧挑了挑眉,很快命人收下。又對著自進來起,就格外恪守規矩的索瑪溫和道:


    “麻煩姑娘替我轉告一句,就說多謝福晉厚贈,改明兒妾身自會帶著大阿哥過去請安。”


    安寧這人,向來你敬我一分,我同樣還你一分。既然福晉做了態度,她也不會刻意拿喬。


    尤其,府上目前的狀態,還是很合她心意的。若無意外,她並不想隨意破壞。


    果然,聽到這個,索瑪臉上笑意瞬間便真誠了許多。


    時間一晃來到年宴這日,說來自出宮以來,這還是安寧第一次再度踏足宮中。


    上次年宴那會兒,她還在府上坐月子呢。


    因著太皇太後重病,今歲宮中並未大肆鋪張,一眾福晉隻在慈寧宮外請了安。


    “呦,這就是莊親王府的大阿哥吧?呦,長地可真是俊俏,怨不得雅麗奇成日在哀家跟前誇呢!”


    雅麗奇,福晉在閨閣時的名字。


    “可不是嘛,臣妾這麽多年,還沒見過這麽這麽俊的孩子。都說小九生的好,可也看跟誰比,跟這位比著,可不成那燒葫蘆卷兒子了。”太後,身側,一位明媚嬌豔的宮裝麗人隨即開始附和。


    “宜妃妹妹說笑了,九阿哥那模樣,若要說是燒葫蘆卷兒,咱們三阿哥成什麽了!”


    都說花花轎子人人抬,有太後開口,一群嬪妃自然毫不吝嗇誇讚。當然眾人都是有眼力見兒地,誇讚地對象自然有且隻有眼前的小孩兒一個,最多帶上福晉。


    至於孩子生母,抱歉,她們還真不認得。


    宴無好宴啊,安寧心道。


    隻是今日不知為何,原本因著九公主,在太後跟前向來有兩分體麵的德妃,從始至終隻帶著標誌性的微笑,最多隻是簡單附和兩句。


    不過她才不管上頭這位大佬什麽心思,她又不是後宮嬪妃,需要費心思討好這位。一年都不見得能見一迴,太後再如何,也不好真伸手到她們府上。何況這位老太後曆史上可是出名的低調能苟。


    管她什麽意思,反正現在挨誇地也是她家寶貝不是!


    就這樣,安寧坐在下首,該吃吃,該喝喝,絲毫不影響什麽,隻偶爾跟上頭小包子交換一個安撫的眼神,甚至這會兒還有空跟係統聯係八卦。


    “係統,快,幫我查一下德妃身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啊!”


    沒想到自家宿主這麽敏銳,統子很快給出了結果:“宿主猜的不錯,德妃中了放大情緒的藥物,而且對方的身子應該是不能生育了。”


    “咳咳……”


    “什麽,不能生育?”


    驟然吃到這個大瓜,安寧險些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


    德妃不能生育,那未來的大將軍王十四阿哥呢?別是真給蝴蝶了吧!


    而且她沒記錯的話,今年應該就是曆史上六阿哥夭折的時間吧!


    厲害了,我的宮鬥女主。


    蝦仁豬心啊!


    至於為什麽是張佳貴人,這不是明擺著的嗎?而且這位的金手指,她好像有些猜測了。


    安寧故意試探道:“看樣子太醫院是檢查不出來了。”


    統子沒有吭氣,安寧就知道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不過這位德妃娘娘也是厲害了,安寧由衷佩服,這麽多負麵buff疊加,這會兒還能保持如此優雅得體的作態,牢牢占據四妃之一的位置,若非安寧因著種種原因特意關注,還真發現不了什麽。


    還有女主,安寧視線好似不經意的往席間某處瞧了一眼。


    奮鬥了這麽久,現在還是個貴人呢!貴人就罷了,畢竟康熙中後期也就這德行,但連個封號都沒,若非身下還有個十二阿哥,今日太後這邊連門都進不來。連座次都這麽偏,這裏麵沒有這位德妃涼涼的手筆安寧可不信。


    不愧是康熙爺的後宮,競爭可真是激烈地很,說句殺人不見血都不為過。


    隻恨不能現場吃瓜的安寧心下歎息。


    事實上識海內,統子現在也很崩潰,為什麽它明明沒有違反規定,故意透露劇情,宿主好像什麽都知道了亞子。


    暗戳戳吃瓜吃的正香,安寧包括係統都沒有發覺,角落處有一道視線在安寧身上停留了良久,方才緩緩離開。


    繁雜又無甚趣味的宮宴結束,安寧這才抱起小金庫又肥碩了不少的小家夥離開。不知是不是為剛才的冷待描補,走出宮殿前,太後那裏同樣命人賜下了一副純金鑲邊的寶石頭麵,連同懷中的小家夥也有一塊兒上等羊脂白玉做成的玉鎖。


    隻道給小輩的見麵禮。


    白給地東西不拿白不拿,安寧自然美滋滋收下。


    態度自然的連一旁的福晉都有些無語,要說馬佳氏這人。她這些年也是真看不懂了,有時較真也是真較真兒,半分都不肯退上一步,有時候又心大到沒邊兒一樣。


    不過這人倒是有個好處,事情過了也就過了,不記仇,也從不教唆大阿哥疏離她這個嫡母。


    罷了,這樣就已經很好了,想到方才姑母說的話,博爾濟吉特氏心下悵然。


    她們這些蒙古貴女,說是貴女,可在這偌大紫禁城,家人數年都未必能見一麵,實際上除了身份,又與孤女何異?


    還好安寧聽不到這位的心聲,否則定要反駁一句,不記仇,那是因為有仇,但凡能報她當場就報了。


    至於惹不起地,但凡金手指再給力點,就像那位女主一樣,你看她報不報仇?


    還有疏離嫡母,這可不是她心好,完全沒那必要罷了,別看小家夥人小,人可機靈著的,在別處笑地再甜,瞧著再乖巧,你從他手裏拿走半塊兒點心試試?


    別看府上這麽些人,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就安寧自己,或許還捎帶著每天都要過來打卡的便宜阿瑪?


    宮宴過後,安寧同福晉很快恢複了相安無事的狀態。冬日天寒,皇城內不少小兒都有發熱的症狀。趁著年假的功夫,莊親王包袱款款帶著母子二人,連帶著體弱多病的大女兒,還有身後一大群伺候之人一道浩浩蕩蕩來到京郊的一處溫泉山莊。


    莊親王府的確財大氣粗,光是眼前的莊子,就足足有半個小鎮那般大。要知道這可是寸土寸金的京城。


    在女主還在宮裏辛辛苦苦憋在小房子跟人宮鬥時,安寧這邊正舒舒服服泡著溫泉,吃著暖房裏培養出來的新鮮蔬菜,偶爾還能抱著小家夥四處溜達一圈。無聊的時候還能通過便宜係統解鎖宮裏精彩的宮鬥大戲。


    小日子可不是美哉!


    唯一的煩惱大概就是孩子她爹時不時冒出的文青情懷。大概每個男子骨子裏都有些好為人師的愛好,就比如現在。


    感受著身後扶在手上的力道,安寧隻能努力聚起精神,發揮腦海裏為數不多的藝術細胞,盡量把手中的墨菊畫地好看一些。


    可惜,成品的一瞬間,不說身後這男人了,連一旁正捏著小拳頭,準備給自家額娘鼓掌的小家夥,預備好的歡唿聲都不由卡在了喉嚨。


    小孩子,也是有基本的審美的!尤其身邊還有個恨不得日日熏陶的阿瑪,何況實物就在眼前。


    “好了,阿寧到底基礎短了些,第一次能畫成這樣也是不錯的了。”


    安寧:“……”當我聽不出來你是在敷衍我。


    日子就在安寧一日日增多的廢稿中悄然過去,就在母子二人愈發樂不思蜀時。數月後,皇城內突然傳來一則消息:


    “等等……爺,您剛才說什麽?牛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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