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屏障上的地圖,閉著眼,感覺西戎的馬蹄已經踏入了大印,百姓的哀嚎聲縈繞在耳,屍橫遍野,白骨堆疊。


    “陛下,二殿下來了。”齊三進來通報。


    南風瑾進來時,身邊沒有任何人,雖然走的很慢,但是腳步很穩。


    他的手裏端著一碗銀耳湯,“臣弟聽說長姐在議事閣待著,連午膳都沒用,想著自己能走了,就順便過來了。”


    南風瑾將碗放在桌子上,南桑笑著走近他,端起銀耳湯喝了一口,“朕想禦駕親征,可是朝中官員大多都是反對,不知瑾弟如何想?”


    “長姐,你不能去!大印需要你,臣弟也需要你。”南風瑾的眉頭緊皺,一臉的不高興,“兄長還未迴來,長姐若是.....臣弟不願意。”


    南風瑾說罷,轉身就離去,剛跨出門口又轉身迴來,將南桑手中的碗奪走,哼了一聲轉身離去。南桑甚是無語,才剛吃出一點味道,居然就這麽被奪走了。


    後麵幾日,南桑一下朝就在議事閣內,連自己的宮殿都很少迴去,就連席昭也很少見到她。五日後,大印的二十萬大軍抵達了西境,根據時甲傳迴來密報,西戎的兵馬遠勝大印,與他們作戰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對於戰場,我並不是執著,隻是現在我是大印的陛下,我要護著他們。”南桑看著地圖道。


    席昭看著她的背影,走上前與她並肩,“我知道,殿下無論在神界還是在人間,都是那個熱愛蒼生的人。”


    席昭說著,臉上帶著笑。南桑轉頭,一臉好奇的看著他,開口道:“我一直在疑惑,你為何對我這麽好,感覺你對我很熟悉的樣子。”


    席昭不知道說什麽,隻是輕咳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咳咳,陛下沒必要親征,我替你去就好。”


    “萬年神獸的傷,有這麽容易好嗎?雖然你上次在武考上看起來時並無大礙,但是我探過你的體內,內傷未愈。”南桑抱著手,看著西戎的那塊土地,開口道:“我一閉眼就是百姓們求救的畫麵,耳邊都是他們的慘叫聲。”


    “好了,你去,我替你守著,說得我都有些愧疚。”席昭實在沒有辦法,掩麵答應。南桑的目的達到,嘴角勾笑。


    齊三從門外進來,“陛下,宮門守衛說,李然,連慕白,沈天齊求見。”


    席昭開始掐手算起來,“好,你的小幫手們來了。”


    三人進來後,看到席昭也在,“參見陛下,參見席聖主。”


    “你們怎麽一起進宮了?”席昭率先開口問道。


    “吏部的官職已經下來了,臣等是來請旨,希望能前往西境戰場。”連慕白開口道。


    南桑看著他們三個,都是一張稚嫩的臉,南桑開口道:“你們從未上過戰場,可知道那是一個什麽地方?”


    “臣等知道,陛下開設武舉,不就是為了此事嗎?如今臣等已經準備好了,隻要陛下一聲令下,臣等無可畏懼。”李然道。


    三人齊齊磕頭,看著他們毅然決然的樣子,南桑隻好點頭答應,她道:“如今你三人未有功績,隻能跟著後續大軍前往,若是戰場有功,再另行封賞。”


    “多謝陛下,臣等告退。”


    日子一晃就過去了三日,南桑在屋頂看著月亮打坐,皇宮的主街上,傳令兵手持旗,快馬奔馳,“軍報!軍報!西境軍報!”


    人還未到宮中,南桑就聽到了聲音,她的身影在宮牆上穿梭,禁軍以為是刺客,他們追到朝事殿外,看到南桑就站在他們的麵前。


    “參見陛下!”


    他們剛跪下,傳令兵就進了宮門,南桑閃身到他的麵前,接過軍報,雙手握著拳,青筋暴漲。


    “去傳旨,晚朝。”


    禁軍們相互對視,立馬就按照南桑說的做。大印從未有過晚朝,官員們在聽到時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都讓管家打開大門聽個真切,確認確實是奉旨晚朝時,趕緊套了馬車趕進宮裏,此時的南桑也換好了朝服往朝事殿去。


    “大印從未有過晚朝,不知發生了何事。”孟雲諫與胡文敬說著,此時顧臨一臉匆忙的進來。


    胡文敬快步過去詢問,“是否有西境的軍報入京了?”


    “是,一個時辰前送來的,當值的大臣們沒來得及看,直接傳到了陛下的麵前,還不知道是什麽內容,但我想,肯定十分緊急。”顧臨皺著眉頭道。


    “陛下道~~~” 齊三高聲唿喊。


    眾人看到南桑前來,立馬停下了議論聲,“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先別說這些虛的,西境的緊急軍報,你們也該知道知道。”


    南桑將軍報遞給齊三,他展開軍報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有些猶豫。


    “讀啊,怎麽不讀了?” 南桑的語氣冷冽,也是一臉的憤怒。


    齊三一臉驚慌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道:“是奴婢膽小,這,這軍報....太,太驚駭,奴婢不敢讀。”


    南桑站起身看著堂下的官員,慢慢走下高位,“西戎長公主下令燒了邊境連山,大火順著風勢往大印境內燃燒,那一片的百姓無一幸免,數萬人葬身火海。裏麵還有我們大印的將士們,他們被俘後,身軀被弄殘缺,扔進火中活活被燒死.....”


    南桑說著,聲音有些哽咽,官員們都驚嚇出聲,這西戎的長公主竟是這般殘忍。


    “陛下,西戎這般殘忍,不把我們大印百姓放在眼裏,我們也不必留情,臣請求帶兵前往!”司徒空站出來一臉憤恨的道。


    “朕已讓兵部點兵十萬,再由李然,連慕白,沈天齊跟隨前往,但是,朕還會禦駕親征,這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而是在告知你們。”南桑掃視了他們一眼,語氣有些寒冷。


    “可是陛下.....”胡文敬還想接著說,被南桑抬手堵住。


    “多餘的話都不必再說,朕意已決。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朝政就暫由二殿下代理,胡文敬,席聖主協助。若有什麽大事,就由席聖主做主。”南桑說罷,迴到龍椅上坐下。


    “陛下,臣,依舊是希望陛下三思。”胡文敬拱手道,他從心裏是不願意看到南桑去冒險的,可他知道,若不是西境戰事棘手,想必她也不會一直想要親自前往。


    “這事,不必再勸,當初各位大人可是與朕說好的,若是武舉之後戰事不利,同意朕親征。”


    南桑說出這話,堂下的官員們沒再反對。沒有等到天亮,南桑交代完所有的事情,換上戎裝騎馬離開,她要快速追上李然他們的隊伍。此次帶隊的是顧延修,他們在林中休息,當看到一隊穿著赤色戎裝的人馬朝他們來時,立馬警覺起來。


    “陛下聖駕至,領軍之人前來問話。”


    看到來人帶著麵具,顧延修警惕著準備拔刀,這時南桑從那赤羽軍的身後走出來。


    “陛下?您怎麽來了?” 顧延修一臉疑惑,想要跪就被南桑扶起。


    “長話短說,西戎人越來越放肆,朕要禦駕親征,但是十萬大軍腳程太慢,朕帶了五千赤羽軍先行前往,你們要用最短的時間支援。”


    南桑說完轉身駕馬離開,顧延修反應過來後才高聲問道:“陛下,您哪來的赤羽軍啊?”


    可是他的話南桑聽不見,也無法迴答他。一路上,南桑一邊向魅族詢問消息,一邊化身趕過去,趕到靠近邊境線的村子時,她看到的隻有廢墟,沒有一點人氣。南桑蹲下身子,手撫摸在地麵上,她能清晰的感知到這裏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來到駐紮軍營前,南桑拿出令牌,哨兵命人進去通報。


    時甲快步來到門口,看到南桑單膝跪了下去,“參見陛下!您怎麽親自前來了。”


    ”朕收到了你的軍報,也大概知道了情況,席聖主受了傷,唯有朕親自前來才能安心。”南桑迴答。


    時甲本來還想追問席昭的傷勢,但是想到南桑也不是普通人,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他轉身告訴一旁的兵士,“去告訴大家,陛下來支援我們了。”


    “是!”


    士兵興奮的跑進軍營裏,大家得知陛下親征,立馬跑出來在中央集合,南桑站在高台上,看著將士們,有的人臉上纏著紗布,還有的人殘了腿,可他們還是互相攙扶著前來。


    “將士們!朕,將會與你們一起並肩而戰,不拿下西戎長公主的人頭,朕,誓不罷休!”


    “陛下威武!陛下威武!” 將士們高聲喊著。


    南桑轉身對著自己身旁的將領開口道:“你們都來說說具體情況。”


    幾人進入主營中,將這段時間西戎的進攻次數,以及方式全部都說了一遍,還有西境的具體傷亡情況。西境的軍報是每月一次,可是西戎的進攻是每天都有。


    “陛下,西戎的進攻時間很奇怪,基本都是在夜間,或者天邊微亮之時,百姓來不及躲避,將士們也看不清他們。”西境的守將嚴雲川道。


    “你們沒有白日對戰過嗎?”南桑問道。


    “有過,但是我們發現白天和我們對戰的與晚上的不是一類人,感覺他們白天像是藏起來了一樣,這讓屬下覺得,有點像極了南境的那個怪人。”時甲略有擔憂的迴答。


    若是西境也出現和南境一樣的怪人,那就不是這些普通士兵能抵擋的,光是在人數上就比南境那些怪人多了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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