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誠一口水直接噴出來。“你說什麽?求婚?跟誰求婚?什麽時候的事?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叔叔,叫女朋友都不告訴叔叔?”


    一連串的問題逗笑了遲寂,少年唇線掛上淡弧。“張叔,你這麽多問題,我先迴答哪一個?”


    張誠也有些尷尬,說實話,這麽多年 妻子犯病失蹤,他居無定所,也沒個一兒半女,雖然他沒明說,但或許很早之前,他就把遲寂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了。


    現在聽到孩子要求婚,能不激動嗎?


    “算了,你不說也行,說了我也不認識,你就說需要叔做什麽?”


    遲寂從口袋摸出一張揉成一團的紙團“就是想讓叔幫我雕刻個東西。”


    張誠拿起圖紙看了眼,難度並不大,一朵綻放不染的百合 。


    “這…是你送人家小姑娘的求婚禮物。”


    “嗯。”


    張誠不爽的皺著眉頭“小寂啊!叔雖然是你這邊的,但你就用這種東西求婚,你確定人姑娘會答應。”


    張誠倒不是懷疑自己的手藝,實在是這個手串未免太過廉價。


    “這你不用擔心 ,張叔 ,因為我們兩個歲數都不夠 ,先用這個定著,等以後我會給她換成真的。”


    對上少年誠摯的眼神,張誠又想到他的為人 ,話吞下去。


    “行,叔幫你。”


    ……


    雕刻的過程極具複雜,雖然看著一串手串問題不多,但需要細細雕刻的細節也不少。


    等徹底完成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在了正上方。


    劇烈的光線射進來 ,遲寂下意識伸手去擋 。


    突然的用力,讓他直接沒忍住 ,痛唿出聲 。


    指縫間,不少刀割的小口子血絲隱隱冒出,毫無間斷,疼痛麻痹大腦。


    “先用酒精消下毒,剛用刀的都這樣。”


    遲寂從他手中接過酒精,擰開蓋子直接往手上倒 。


    疼的骨節發抖。


    少年手本就長的漂亮,嫩白勻稱,看起來張力十足。但現在不少的血絲刀口在手背上顯著,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


    張誠在磨刀 ,突然毫無征兆的笑了,像是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看不出來啊,你這小子應該也算動真心了吧!整整七個小時,沒動過,看的出來,你應該是挺喜歡人小姑娘的。”


    遲寂沒否認。


    畢竟張叔說的確實是實話。


    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快接近中午了。


    隨手抄起桌子上雕刻好的一串手串塞進口袋,遲寂急衝衝的往外跑“張叔,我還有事啊!下次來看你。”


    “行 ,但下次我希望你不是一個人來看我。”


    “當然不會。”


    *


    夜傾自昨晚到現在都沒睡著,可能大腦太過興奮的緣故。


    但出奇的滿腦子都是他——各種各樣的他。


    大小姐有些惱,指尖隨手點亮屏幕看了眼時間。


    已經下午一點鍾了。


    所以……他是將她一個人丟在酒店,然後自己消失了整整一天一夜。


    這種感覺讓夜傾很不開心。正準備罵他幾句先解恨……


    驀地——一個電話打過來。


    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是他。


    夜傾隨手點了接聽。


    既然要分手甩他,自然是當麵說才更能給人留下深刻到難以忘記的記憶。


    痛苦不堪的記憶。


    夜傾自知她對他到底是不一樣的,因為就算是她現在要踢開他 ,但她好像也不想讓他忘記她。


    矛盾感空空襲來。


    “哥哥。”


    遲寂稍喘著氣,氣息有些不穩,耳邊還有汽車鳴笛的聲音“你在哪?我去酒店找了,那邊顯示你已經退房了。”


    “在家。”不疾不徐的一道音。


    遲寂沒來的極細聽 ,就聽到她說“哥哥,快迴來,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遲寂顯然愣了一瞬,隨即,嘴角上揚了些許弧度,迴道“我也給你準備了個驚喜。”


    “好,那我們就看看誰的驚喜更大 。”


    遲寂打了車 ,絲毫沒敢耽誤,很是急切,不知是為了她的驚喜,還是迫不及待想展示自己的驚喜。


    半個小時後 才趕到家。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看到眼前坐在門外曬陽的姑娘時,他才覺得漂泊了這麽久的心終於迴到胸腔。


    夜傾睜眼。


    隔著幾步距離,遙遙相望。


    遲寂喘了幾口, 平複了下稍急的心跳,然後才邁開腿,一步步走到她麵前。


    對視著 ,兩人都沒有人開口說第一句話。


    遲寂喉結滾動了幾下,舔了舔幹澀的唇角 ,先一步開口,打破靜默,指尖有些發抖的從口中摸出那串費了他七個小時的雕刻手串。


    塞進她手裏。


    不容拒絕都態度。


    “驚喜,給你的。”


    夜傾拿在指尖翻看了會,眼睛微眯,細細打量,材質一般,刀工也勻稱不一,唯一優點大概就是勝在是親手製作了吧?


    “什麽意思?哥哥,這是…送我的禮物。”她粉唇微抿,不自覺透出幾分疏離的距離感。


    無波無瀾的聲線,高不可攀的模樣。冷白長指間那串珠子被她虛虛拿著,隱約有幾分嫌棄。


    遲寂看著她的動作,莫名有些慌,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口開始升。


    “不是禮物。”他咽了咽喉結“是求婚用的。”


    “什麽求婚?”她當做不知情的模樣,與那日答應母親的樣子完全不同。


    “我有說過要嫁給哥哥嗎?”


    遲寂手縮了下,眼裏的光愈發暗淡,被她簡單的一句話壓的有些喘不過氣。


    他抬手,動作有些著急的去抓她的手,但……被她躲開了。


    “哥哥別再碰我了哦!”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刻骨的冷意。


    遲寂嗓子發緊,往下咽了咽,感覺到嘴裏都是苦味。


    他嗓音嘶啞又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你…什麽意思?”


    夜傾笑了,當著他的麵,笑容惡劣又冷漠“我的意思哥哥難道還不清楚。”


    “你…到底什麽意思?”他又問了一遍 不知在問誰。


    “我的意思啊就是我玩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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