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聽令,如今金將軍昏迷,當由我主持大局。”


    “既然上天不許,那便取消此事,一切按照原計劃執行,明日待那些秦軍前來,我們先假意抵抗,而後直接投降!”


    話音剛落,就聽到下方傳來一陣喧嘩。


    圖安士兵們,雖有疑惑,但卻也能接受。


    比起金將軍的做法,現在副將言說的,才是他們原本的計劃。


    再者便是,其中在他們心中,對於金將軍的做法,也是有些不滿。


    誰都知道,眼前秦朝來人,不過萬餘,真正的大軍,尚未出動。


    即便將這些人擊敗,出口惡氣之後,麵臨的隻會是更加憤怒的秦軍。


    如此一來,圖安必亡!


    但那些被金將軍精心挑選出來的斥候小隊,此時卻是滿腔怒火。


    “我等不服,這般做法,違背了金將軍的命令!”


    “一切等金將軍醒來再做決定,你一個小小副將,有何資格,如此言說!”


    頓時,反對之聲,不斷從這幾十人嘴中說出。


    見到這一幕,副將臉上帶著一絲略顯冰冷的笑容,而後說道:“誰知道金將軍何時才能醒來?”


    “若是他一日不醒,我們便一日不動嗎?”


    “難道說,諸位,真要看著圖安亡國才肯罷休?”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是異常嚴厲。


    但這些斥候隊伍,卻是依舊不斷咒罵。


    他們能夠執行如此任務,自然是被金將軍苦心選出。


    其家人早已不在,皆是孤身一人。


    如此,方能心中不留後路。


    可以說,圖安的如何,對他們而言,毫無意義。


    畢竟有家才有國。


    家都不在了,誰的國又有什麽關係。


    在他們心中,更多的則是想屠殺秦人,為家人報仇!


    當即,就有人怒喝道:“金將軍不過是暫時昏迷,取來清水覆在臉上,即可讓他醒來,何須等待。”、


    說著,一行人,便蜂擁而動,就要前去取水。


    見此一幕,副將眼中刪過你一抹厲色。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能讓金將軍醒來,成為圖安的千古罪人。


    趁著他們前去取水之際,當即對著台下圖安軍士高聲道:“這些人,一心想要讓圖安亡國才肯罷休,諸軍聽令,立即誅殺,不得有誤!”


    話音落下,圖安軍隊眾軍士皆是麵麵相覷,也不知是誰先動的手,幾乎瞬間,這幾十人,便被大軍淹沒。


    副將望著遠處祥和的圖安,眼中滿是動容,當即抱拳,衝著眾人,深深行了個禮。


    時間緩緩流逝,直至天色破曉,蒙恬這邊,才再次下令行軍。


    一路上,他都格外小心。


    隨著斥候的不斷探查,自然也發現了倒在地上各處的火油。


    當這個消息傳到蒙恬耳中時,他先是一驚,而後便是深深的後怕之感襲來,即便仍處夏末,天氣炎熱,他卻全身冷汗直冒。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心中一直潛藏的不安源於何處。


    他猛地看向被龐副將拿在手中的鷹隼屍體,眼中滿是感激。


    若不是這隻鷹隼阻攔,怕是如今這萬人,都要葬身火海之中。


    想到這,他心中也閃過一絲疑惑,這鷹隼背後定然有人指使,隻是這人究竟為何如此?


    又是何人所為?


    帶著滿心疑惑,秦軍緩慢朝前出發,整個軍隊也如鐵板一般,再不露出半點破綻。


    此時的圖安城內。


    玉漱孤身立於山巒之巔,俯瞰著腳下的土地,那杏仁般的雙眸中,此刻滿是留戀。


    空中傳來一聲微弱的歎息,如煙雲般輕輕飄散。


    易小川,正站在山腳的田野之中,不斷從地上,摘起各色的花朵,編製成花環。


    似乎是想到了等下玉漱頭戴花環的模樣,易小川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


    這一刻對他而言,頗有幾分“此間樂,不思蜀”的錯覺。


    玉漱將目光落在易小川身上,眼中滿是濃濃的情誼,但嘴角的那一抹笑容,卻顯得無比苦澀。


    鹹陽城內。


    李涵一早便從小院醒來。


    他昨晚並未留宿府中,而是與呂素告別後,迴到了小院。


    雖然他有著現代人的思想,但他必須考慮呂素的感受。


    即便不會發生關係,也會讓呂素心中覺得,自己是否有些輕視於她。


    好吧,其實更重要的原因便是,今日一早,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待在府中留宿,定會心念呂素,而無法“養精蓄銳”!


    此事,對他而言,極為重要。


    今日,他就要將那三千童男童女從鹹陽宮中帶出上船。


    徐福在鹹陽宮中已住了一月有餘,早已按捺不住想要離開的心。


    因此在知道準備的已經差不多之後,就急著請求嬴政同意即刻出發。


    嬴政在詢問過,這三千童男童女如今已經準備完成之後,當即便是同意了徐福的請求。


    故今日,他必須要趁著徐福還未見到這三千童男童女之前,就將他們先送上船。


    不多時,他便出現在了鹹陽宮宮門的入口處。


    扶蘇對於此事,也極為重視,等李涵到時,他早已在門口等候。


    二人對視,扶蘇的臉上,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像個損友一般,調笑道:“哦!”


    “沒想到你今日竟然來了,我都準備好如何向父皇言說,請他再推遲一天出發了!”


    說著,眼睛下意識地落在了李涵的腰上,眼中滿是調侃之意。


    李涵白了他一眼。


    哎,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扶蘇與自己相處久了,竟然也會變得如此…如此猥瑣!


    當即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冷淡道:“你這人,想到哪裏去了?”


    “我昨日在小院住的。”


    扶蘇眼中帶著笑意,也不再多說。


    二人通過宮門口侍衛檢查後,便進入了宮門。


    路上,李涵開口問道:“怎麽樣?”


    “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扶蘇點了點頭,眼中也滿是鄭重之色,當即說道:“放心吧,父皇今日一早,便與徐福那妖人,前往宗廟行祭祖之事了。”


    “午時才會迴來。如今這段時間,正好讓我們行動。”


    聽到這,李涵笑了笑,而後誠心說道:“大人,此事當真是多謝了。”


    他心裏也清楚,縱然自己有這般想法,但其中若沒有扶蘇的全力相助,也隻會無功而返。


    那樣一來,他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孩子,與徐福一同在海中陪葬。


    如此情形,著實不是他願看到的。


    扶蘇見李涵如此正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隨後,依照之前扶蘇在宮中的安排,很快這三千童男童女,便都集結完畢。


    當然,之前欺負小月的那三個地痞,此時也在其中。


    說起來也是好笑。


    當時李涵將他們從牢房中帶出的時候,他們還各種辱罵不停。


    但當被綁在床上的那一刻,看到一老宦官手中拿著刀進來的時候,皆是嚇得當場失禁,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想到老宦官一臉嫌棄的表情,為三人淨身的場麵,李涵就忍不住想笑。


    三千人,說起來不多,但當集結在一起後,卻是黑壓壓的一片,頗有種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感覺。


    若不是有扶蘇的相助,調來城中五百人軍隊,嚴加看守,李涵還真不知,如何將這些人,押送上船。


    這些人中,無論男女,在這鹹陽宮內,可謂是曆經坎坷。


    當走出宮門的那一刻,雖然不知前路如何,臉上卻都帶著一絲解脫之感。


    承載三千人,在這個時代,自然不是一兩艘船能夠做到的。


    鹹陽周圍,八水流通環繞。


    渭水,位於鹹陽以北,直通黃海。


    黃海則西部與東海相連。


    此時的渭水邊上,正停靠著十艘大船,周圍岸邊,早已擠滿了圍觀的百姓。


    見到這樣一群人突然出現,百姓們紛紛議論,不知其何意。


    負責開船,護衛的皆是李涵在扶蘇府中精心挑選之人,這也算是他的一個後手。


    萬一,真讓這群人中,有閹得不夠幹淨的,又斷陽重生,這些人,也可出手。


    就這樣,看到三千多人,全都分別上船之後,李涵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


    可以說,直至此刻,一直壓在他心中的巨石,才算徹底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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