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羅敷幾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門口的沈嘉燁二人看見了急忙湊上去,“師姐,怎麽樣?”


    秦羅敷擺擺手,“他明日會把所有搶來的東西歸還迴去,你們兩個盯著點。”


    “好好好。”沈嘉燁點點頭,“不過師姐,剛剛有個執法閣的弟子過來說殷離長老請你去一趟執法閣。”


    聞言,秦羅敷略微挑眉,她沒找他麻煩,他反而主動找上來了。


    她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她倒要看看殷離想幹什麽。


    也許是吸取上次的教訓,她再次來到執法閣還沒進去,門口的江斂就迎上來。


    “秦師姐。”他低低喚了一聲,神色恭謹。


    許久沒見江斂,他除了臉色蒼白些,倒也沒什麽不同。


    秦羅敷沒應,而是含沙射影:“果然是執法閣,有殷離長老罩著出來的倒是挺快。”


    江斂垂眸,隱下眼底不明的情緒。“這還多謝師姐網開一麵。”


    “你們長老找我有什麽事?”秦羅敷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事上。


    “斂不知。”


    “你對殷離倒是挺忠誠的。”江斂主打一個一問三不知,秦羅敷知道問不出什麽,索性就不再問,但是不妨礙她離間。“忠誠是件好事,可是愚忠就不是了。”


    秦羅漫不經心的掃過他高高衣領下隱約可見的傷痕。“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吧,殷離就讓你出來工作,他對你也不過如此。”


    感受到她的視線落在身上,江斂隻覺得唿吸急促。明明是沒有任何旖旎的打量,卻讓他渾身都顫抖起來。


    他頓了頓,盡力控製住麵部表情:“這些傷可都是秦師姐給予的。”


    這是在怪她的意思?


    秦羅敷眨眨眼,還真是油鹽不進。


    沿著昏暗的走廊前進,寂靜的空間隻剩下兩個人的唿吸。


    “秦師姐裏邊請。”一扇大門被推開,江斂恭敬的侍立在一邊。


    她剛走進去,大門立即就被人關得嚴嚴實實。


    秦羅敷看了江斂一眼,江斂卻沒有看她,而是垂著頭。“長老在裏麵。”


    “姐姐,裏麵會不會有詐?”211擔憂的聲音響起。畢竟按照殷離那個性子做出什麽事情都不奇怪。


    “哪怕是有詐,也得親自去瞧瞧。”秦羅敷倒是不怕,她是被殷離正大光明請來執法閣的,出了事他第一個脫不開關係。


    幽暗的內殿很大,隻有一盞燭火在燃燒,除了燭火周圍,目力所及之處皆為黑暗。


    暗處裏有什麽碩大的東西在纏繞攀爬,巨大的身體盤繞著整個內殿,恍若築巢一般。


    冰冷的身體蟄伏不動,豎瞳緊緊盯著秦羅敷,猩紅的長舌緩緩呲出。


    秦羅敷看不見,周圍又寂靜得可怕,但是尾椎骨爬上的那一抹涼意還是讓她覺得危險至極。


    江斂也不知道哪裏去了。


    突然一條冰冷的東西突然撲過來,秦羅敷直接揮劍斬斷。


    鮮血迸濺,有一滴還濺到她臉上。


    她拿出夜明珠一照,沒被地上斷成兩截還在不停蠕動的青蛇嚇到,反而被隱在暗處的殷離嚇了一跳。


    他就站在那裏安安靜靜的不說話,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你在這裏怎麽不說話?”


    殷離沒有迴答,不緊不慢的從黑暗中出來,他掃了地上的蛇一眼,視線又迴到秦羅敷臉上。


    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他愉悅的笑了,似乎是有些意想不到。“你居然怕蛇?”


    “這種惡心的東西,很少會有人喜歡吧。”秦羅敷也沒掩飾自己的不喜。


    “惡心的東西?”殷離重複著她的話,幽深的眼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雄蛇成年後會日日夜夜纏著他的伴侶歡好,生下一窩又一窩的蛇蛋,直到雌性的肚子脹裂再也生不了為止。”


    他描述的詳細,饒是知道他變態的秦羅敷也不免被嚇到。


    在秦羅敷看神經病一樣的視線中,他反倒低低笑了。“這樣看來確實挺惡心的。”


    “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秦羅敷可沒空跟他探討什麽蛇族傳統。


    “聽聞你從厭清瀾那裏得到了代掌門令,真是好本事啊!”殷離殷紅的唇勾起,“你總是能給我帶來不一樣的感覺,能告訴我你這次是怎麽做到的嗎?”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跟你有關係嗎?”秦羅敷搞不懂他的想法,殷離這個人自始至終給人的感覺就很瘋。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一二。”殷離笑著,突然一把扯過秦羅敷的手腕。


    秦羅敷猝不及防竟真的被他給扯過去了。


    “你幹什麽?”她用力想要把殷離的手甩開。


    他的手勁很大,秦羅敷感覺手腕火辣辣的疼,果然沒一會兒手上就紅了一片。


    “他對你動心了對嗎?”低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秦羅敷聽清內容後,人都傻了。“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難道不是嗎?”殷離疑惑的歪著頭,“厭清瀾之前不是一直都和你保持距離的嗎,如果不是對你動了心,他怎麽可能會和你走那麽近,還把代掌門令給了你。”


    秦羅敷敏銳的從他的話裏捕捉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存了心試探。“我和師尊清清白白,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清白?”殷離驀然瞪大眼睛,“怎麽,難道你把三年前向厭清瀾求愛遭拒被趕下山曆練的事情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求愛被拒?


    她和厭清瀾?


    秦羅敷疑心是自己聽錯了,但是殷離那副模樣比她還要不可思議。


    “說起來,你確實和三年前很不一樣。”殷離充滿探究的視線落在秦羅敷身上。


    怎麽可以有人三年間就發生如此大的變化。變得那麽耀眼,那麽的吸引人呢。


    秦羅敷很快就想出應對策略。“我當然記得,可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我也明白師尊就是師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現在對師尊隻有感激和濡沫之情。”


    殷離不太相信,但是秦羅敷的臉上又看不出什麽神色。


    他不免覺得可笑,縱使是他們魔蛇一族也不會變心那麽快,而據說是六域中最專一的人族反而像個笑話一樣。


    不過……


    這也恰好達到了今天的目的,不是嗎?


    而厭清瀾應該也將剛剛的話聽到了吧。


    內殿的入口處,厭清瀾僵站在那裏,旁邊的江斂低垂著頭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今日我還有些事,改日再和殷長老商談。”他的聲音平靜,可轉身的步伐卻不可避免的紊亂。


    江斂目送著厭清瀾的背影,一抹譏笑浮上嘴角。


    堂堂劍道宗師,修真界第一人居然真的對自己的徒弟有著不可告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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