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玄幻，你們對惡魔一無所知 作者：阿秀哥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月影女帝苦惱地揉捏起眉心，現在已經由她身後那六位資深財務大臣來和清靈帝國的代表們開始討論了，月影的大臣們總想將討論的方向引去大局觀的高度，要從長遠的角度來考慮，但清靈帝國的代表們總有辦法將話題引迴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些無關痛癢的原因，強調的是目前，時間嚴格控製在近期範圍，過於健談的他們還常常因此而跑題，好幾迴議題還變成了鳳凰城雨露香水為何價格波動、流傳家族的毛織品今年的產量，甚至哪裏泡溫泉才更適合身心健康。
整個會議室鬧哄哄一片，月影六位大臣麵紅耳赤地和一些德高望重的代表爭論著，大臣們一向高高在上，習慣自己的主意就是未來的方針，一旦平起平坐的討論問題，哪裏是這些老商人的對手，就算明明自己有理，在辯論中卻發現道理硬是莫名其妙地站到了對方的陣營當中去，其中佼佼者當數卡氏的那老頭，不斷以模糊的概念轉移焦點，避重就輕，激昂言辭。
不少人已在下麵私自聊了起來，因為代表們開始露出商人本色，和身邊另一個具有商人特質的代表討論起合作的可能性，畢竟對方忽然提出來的某些項目是相當具有建設性的。
禹墨和坐在他身邊的美女也不例外，他們竊竊私語，談起韓氏家族與卡氏一族的淵源，也談起了藝術對貿易帶來的影響，總能在投契中找到共鳴，而且令卡氏美女感到驚喜的是，攝政王大人對經濟的了解十分深刻，正如外界傳聞的那樣，清靈帝國有了傳奇人物飄零做攝政王，將會給清靈帝國帶來數百年的昌盛。
月影女帝慢慢睜開了眼睛，淡淡地環視了一圈全場，眼中不易察覺的慍怒隨時噴發，她咳嗽了兩聲，又不輕不重地拍了幾下會議桌，人們慢慢安靜了下來，月影女帝的威嚴是不容置疑的，月影恰到好處地表示了她的不悅，令商人們意識到自己正身處於對方的地盤上，不能太過放肆。
但令月影感到更為惱怒的是，似乎並沒有太多人給她麵子，以清靈攝政王為首，好幾個人竟然打起了嗬欠，那位卡氏的老頭還舉手往門外揮了揮，表示要加茶。
月影女帝深吸一口氣，將胸中的悶氣暫壓，微笑道：“陰雨時，我們向往陽光。月影與清靈帝國的貿易正處於曆史的最低穀，但我們相信，陰霾隻是暫時的。為了令陽光更快出現，朕覺得有必要為月影和清靈帝國的人民做些事……”
她有意頓了一頓，讓聽眾的注意力更為集中，才繼續道：“朕決定，明年全年，月影帝國對清靈帝國的出入口關稅降至零，所有月影官員都將為清靈帝國的貿易或商業投資盡可能打開便利之門……”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話語，會議室裏頓時“嗡”的一聲炸開了，零關稅對於商人意味著什麽，那代表可以省下大批的金錢，代表擴大經營，代表自己家族更美好的未來。
月影女帝身後有兩個年紀稍長的官員踏前了一小步，正想向她進言，但他們的女皇左手微舉，阻止了他們，繼續朗聲道：“朕知道，這樣做，月影在未來一年將承受巨大的損失，但為了雙邊貿易關係的照常運行，月影向清靈帝國表達了充分的誠意，希望在座諸位能認真考慮個中利害關係……”
禹墨盯著侃侃而談的月影女帝，心中一片雪亮，月影物資調動方麵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問題，她必須犧牲月影的利益，以此借助鳳凰城的物流能力，解決軍隊供給問題，不過從中可見，月影女帝對晨風帝國戰爭必須進行到底的決心。
月影女帝一番陳詞下來，親口提出了糧食、油、鹽等物資的貿易物流要求，甚至還隱晦地暗示以清靈官方為首的幾大家族正大量囤積起這些民生必需品。
一番慷慨陳詞下來，她見眾人在議論中仍滿臉猶豫，不少人還偷偷看他們的攝政王，便悶哼一聲，又道：“另外，朕提出一項更令諸位心動的建議！”
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緩緩道：“關於人類與精靈一族的貿易協定，相信諸位早就風聞，但因時機未到，還沒有任何國家發布正式文件向世人陳述此事，民間裏傳聞很多，但幾乎沒有一種說法是正確的。朕在此告訴諸位，人類已經初步和精靈一族達成了協定，細節不多談，隻強調一點，人類已經可以和獸人進行貿易了……”
月影女帝開始諄諄引導眾人的思維，強調人類與精靈一族多種物資的物價差，一旦貿易，將會為商人們帶來了多少多少的利潤，直說得一眾商人兩眼發光。月影女帝又補充，假如清靈帝國願意與精靈一族交易，月影帝國可以給他們提供安全方麵的保障工作，還可以幫他們尋找翻譯，並且承諾最低關稅……
如果月影女帝前麵所提出的條件足夠動人的話，那現在這一個條件可以誘惑任何正常商人為之瘋狂，各大家族的代表們完全安靜了下來，聽直了腰，細細聆聽著月影女帝口中發出的每一個誘惑之音。
“請等等，陛下……”一把滄桑而富有磁性的嗓子打斷了月影女帝的演說。
月影女帝眼中再次閃過強烈的不悅，臉上維持著從容的微笑，轉向禹墨，說：“不知攝政王大人有何高見呢？”
禹墨很沒禮儀地掏了掏耳朵，才淡淡道：“女帝陛下，據我所知，人類與精靈一旦發生貿易關係，那將是全人類的事，其中的利益收入，該如何分配呢？就拿關稅來說，是交給月影呢，還是平均分給人類所有國家？”
月影女帝的笑容斂了斂，緩緩道：“關於這一點，朕自然會安排妥當，將會由月影合理地分配給各國。”
禹墨盡量不讓自己笑得那麽嘲諷，說：“女帝陛下，何為合理，何為不合理？微臣很想問陛下一句，關稅的製訂、分配的方案等相關事項，陛下有沒有和人類諸國商量過？還是……僅僅是陛下你的一家之言呢？”
月影女帝玉容微寒，笑容完全消失無蹤，她冷冷道：“飄零閣下，你可知道你正在說什麽？”
禹墨優雅一笑，微微躬身道：“微臣自然清楚知道，隻是提醒陛下，陛下現在的做法已經違反了當日人類內部間的協議，草民不想讓陛下你成為背信棄義的國君啊！更何況，清靈帝國真按陛下所言，東出月影與精靈交易，將來人類諸國追究起其中的利潤，月影難道肯一肩承擔所有責任？這勢必會為清靈帝國帶來無窮無盡的後患！”
他輕輕感歎一聲，又道：“陛下，你多次倒行逆施，或許是想你的名字能永載青史，但恐怕最後事與願違，隻落個暴君之名，博來千古罵名！”
全場死寂一片，掉針可聞，在場眾人噤若寒蟬，暗暗替攝政王捏一把汗，觸龍之逆鱗，後果難測。
月影女帝死死盯住了仍是一臉從容平靜的禹墨，眼中填滿了難以置信，同時又滲出一絲理所當然，無法抑製地急促唿吸著，雙手在台下緊握成拳，小腿微微顫抖了幾下。一會過後，她才漸漸平靜下來，緩緩道：“沒想到飄零閣下竟然能獲知這樣機密的信息，實在令人震動，如果閣下不嫌棄的話，可否與朕私下一談，讓朕可以更深入的了解先生高見？”
她身後的六位大臣頓時麵麵相覷，曾幾何時見過女帝用這樣謙卑的語調和人說話，尤其還是在對方如此張狂的言辭之後。
禹墨微微一笑，說：“陛下該不會又想使用非常手段來達到目的吧？前車可鑒，微臣不敢輕易造次了。”
月影女帝逸出一絲苦笑，說：“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閣下大可放心。”
“那好吧，我也想聽聽陛下的真實想法。”禹墨灑然一笑，長身而起。
看著女帝陛下親自將攝政王大人領出了會議室，月影的大臣們也紛紛離去後，清靈帝國的代表們馬上關起門熱烈的討論了起來，從攝政王大人和女帝兩人不無曖昧的對話中，他們以豐富的想象力勾勒出一個個故事，最有說服力的一個版本就是：兩人其實是舊識，其中還一定發生過一些不尋常的關係，看看他們最後時刻在針鋒相對間眉宇傳情，可見一斑。嘿嘿，現在月影女帝還準備再一次利用不尋常的曖昧手段，來達到目的，嘖嘖，攝政王大人可真有魅力啊，希望他把持不住，翻雲覆雨過後，答應月影那一大堆有利無害的建議，那大夥的好日子就來臨了。唉，不過話說迴來，大人還真豔福不淺，陛下雖然上了年紀，但看起來還是水靈得很呀……
離殤會議大廳頂層架建的空中花園中，彌漫著浪漫、神秘的氣息，盛夏的花兒盡情綻放，萬紫千紅地鋪滿了視野之間。
月影女帝揮退了所有的隨從官員，與禹墨漫步在園林之間，禹墨也不避嫌，大大咧咧地和女帝陛下並肩而行，就像前麵什麽也沒有發生過，若無其事地和月影女帝探討著園林和人文間的哲學。
但禹墨感到驚訝的是，女帝身邊那群影子竟然一個都不在，莫非月影女帝真打算與自己開心見誠一談，特別以此來表達誠意……
兩人直走到空中花園的邊緣處，眺目遠方，可見城市邊緣的天然湖，午後的細白沙灘，椰影婆娑，湖邊的水田中三三兩兩的高腳屋，正訴說著離殤的古老傳說。
麵對美麗的自然風光，兩人難得默契的安靜了下來，定定打量著這富有傳奇色彩的古老都城。
好一會過後，月影女帝彷佛無聲的歎了口氣，才道：“我應該是喊你飄零，還是九皇子？”
既然已經識破了，禹墨也不打算掩飾，淡然道：“陛下目光如炬，不過……鳳雅沒告訴過你嗎？”
月影女帝黯然一笑，說：“朕和這個女兒，已經越行越遠了……”
禹墨平靜地說：“這恐怕，不是雅兒的責任吧！”
月影女帝說：“當雅兒日後在朕的位置上，她便會漸漸明白了，為君者，又豈能盡如人意的……”
禹墨冷冷一笑，也不應答。
月影女帝頓了頓，又道：“那一年朕接密報，聞知你已逃出涅盤之地，接著沒多久，大夏皇朝呢幻術師就在清靈境內將你捕獲困在了轉瞬千年之中，沒想到你竟然闖過了那個可怕的幻術，直到前段時間清靈女帝突然宣布大婚，而成為清靈攝政王的竟然是傳說中的飄零，那個時候朕就曾懷疑過那是不是你，為此，朕還派人悄悄潛入鳳凰城，發現在你成為攝政王之後，暗夜分部突然多出了一個魔紋學的天才大師薛雲，要知道，在魔紋學上被稱為天才的，隻有那個成為世人禁忌的名字啊，至此，朕還是有所懷疑，剛才重遇你，朕疑惑更甚，直到你指出人類關於精靈一族內部協議，這可是多年前由大夏皇朝發起的協定，當時清靈帝國並沒有參與，而你卻很清晰的說了出來，這樣的最高機密，哪有這麽容易外泄，朕再無懷疑，原來已在不知不覺間與你再度相逢……”
禹墨笑道：“沒想到陛下對我如此關注，實在受寵若驚啊！你是怕我迴來報複，還是怕我再次接近雅兒，以我不世出的男色去誘惑她，然後再一展宏圖，染指你們月影江山，篡位竊國？”
月影女帝平和一笑，就像絲毫聽不出禹墨語句中深深的嘲諷，淡淡道：“朕確實曾經害怕因為你而令月影易姓，畢竟野心是和能力成正比的，你年輕、睿智、武技驚人，未到弱冠之齡的風度已經折服大夏皇朝過半的重臣，你叫朕如何不憂……不過現在，朕已經改變了這個看法，相信你確實是個沒有野心的人，朕不該以常規方式來衡量你。”
禹墨為之啞然失笑，說：“以陛下的聖明，怎麽會輕易改變自己的看法呢？在我看來，陛下現在應該以最快的速度派遣信使前往大夏皇朝，難道這是陛下又布下的另一個圈套？哈哈！”
這句話說得放肆無禮，明目張膽地嘲諷月影女帝年紀那麽大了還肆意玩弄計謀。
但月影女帝仍是絲毫也沒有動氣，淡淡道：“因為朕見到了他，他談起了你，談了很久，談了很多……”
整個會議室鬧哄哄一片，月影六位大臣麵紅耳赤地和一些德高望重的代表爭論著，大臣們一向高高在上，習慣自己的主意就是未來的方針，一旦平起平坐的討論問題，哪裏是這些老商人的對手，就算明明自己有理，在辯論中卻發現道理硬是莫名其妙地站到了對方的陣營當中去，其中佼佼者當數卡氏的那老頭，不斷以模糊的概念轉移焦點，避重就輕，激昂言辭。
不少人已在下麵私自聊了起來，因為代表們開始露出商人本色，和身邊另一個具有商人特質的代表討論起合作的可能性，畢竟對方忽然提出來的某些項目是相當具有建設性的。
禹墨和坐在他身邊的美女也不例外，他們竊竊私語，談起韓氏家族與卡氏一族的淵源，也談起了藝術對貿易帶來的影響，總能在投契中找到共鳴，而且令卡氏美女感到驚喜的是，攝政王大人對經濟的了解十分深刻，正如外界傳聞的那樣，清靈帝國有了傳奇人物飄零做攝政王，將會給清靈帝國帶來數百年的昌盛。
月影女帝慢慢睜開了眼睛，淡淡地環視了一圈全場，眼中不易察覺的慍怒隨時噴發，她咳嗽了兩聲，又不輕不重地拍了幾下會議桌，人們慢慢安靜了下來，月影女帝的威嚴是不容置疑的，月影恰到好處地表示了她的不悅，令商人們意識到自己正身處於對方的地盤上，不能太過放肆。
但令月影感到更為惱怒的是，似乎並沒有太多人給她麵子，以清靈攝政王為首，好幾個人竟然打起了嗬欠，那位卡氏的老頭還舉手往門外揮了揮，表示要加茶。
月影女帝深吸一口氣，將胸中的悶氣暫壓，微笑道：“陰雨時，我們向往陽光。月影與清靈帝國的貿易正處於曆史的最低穀，但我們相信，陰霾隻是暫時的。為了令陽光更快出現，朕覺得有必要為月影和清靈帝國的人民做些事……”
她有意頓了一頓，讓聽眾的注意力更為集中，才繼續道：“朕決定，明年全年，月影帝國對清靈帝國的出入口關稅降至零，所有月影官員都將為清靈帝國的貿易或商業投資盡可能打開便利之門……”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話語，會議室裏頓時“嗡”的一聲炸開了，零關稅對於商人意味著什麽，那代表可以省下大批的金錢，代表擴大經營，代表自己家族更美好的未來。
月影女帝身後有兩個年紀稍長的官員踏前了一小步，正想向她進言，但他們的女皇左手微舉，阻止了他們，繼續朗聲道：“朕知道，這樣做，月影在未來一年將承受巨大的損失，但為了雙邊貿易關係的照常運行，月影向清靈帝國表達了充分的誠意，希望在座諸位能認真考慮個中利害關係……”
禹墨盯著侃侃而談的月影女帝，心中一片雪亮，月影物資調動方麵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問題，她必須犧牲月影的利益，以此借助鳳凰城的物流能力，解決軍隊供給問題，不過從中可見，月影女帝對晨風帝國戰爭必須進行到底的決心。
月影女帝一番陳詞下來，親口提出了糧食、油、鹽等物資的貿易物流要求，甚至還隱晦地暗示以清靈官方為首的幾大家族正大量囤積起這些民生必需品。
一番慷慨陳詞下來，她見眾人在議論中仍滿臉猶豫，不少人還偷偷看他們的攝政王，便悶哼一聲，又道：“另外，朕提出一項更令諸位心動的建議！”
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緩緩道：“關於人類與精靈一族的貿易協定，相信諸位早就風聞，但因時機未到，還沒有任何國家發布正式文件向世人陳述此事，民間裏傳聞很多，但幾乎沒有一種說法是正確的。朕在此告訴諸位，人類已經初步和精靈一族達成了協定，細節不多談，隻強調一點，人類已經可以和獸人進行貿易了……”
月影女帝開始諄諄引導眾人的思維，強調人類與精靈一族多種物資的物價差，一旦貿易，將會為商人們帶來了多少多少的利潤，直說得一眾商人兩眼發光。月影女帝又補充，假如清靈帝國願意與精靈一族交易，月影帝國可以給他們提供安全方麵的保障工作，還可以幫他們尋找翻譯，並且承諾最低關稅……
如果月影女帝前麵所提出的條件足夠動人的話，那現在這一個條件可以誘惑任何正常商人為之瘋狂，各大家族的代表們完全安靜了下來，聽直了腰，細細聆聽著月影女帝口中發出的每一個誘惑之音。
“請等等，陛下……”一把滄桑而富有磁性的嗓子打斷了月影女帝的演說。
月影女帝眼中再次閃過強烈的不悅，臉上維持著從容的微笑，轉向禹墨，說：“不知攝政王大人有何高見呢？”
禹墨很沒禮儀地掏了掏耳朵，才淡淡道：“女帝陛下，據我所知，人類與精靈一旦發生貿易關係，那將是全人類的事，其中的利益收入，該如何分配呢？就拿關稅來說，是交給月影呢，還是平均分給人類所有國家？”
月影女帝的笑容斂了斂，緩緩道：“關於這一點，朕自然會安排妥當，將會由月影合理地分配給各國。”
禹墨盡量不讓自己笑得那麽嘲諷，說：“女帝陛下，何為合理，何為不合理？微臣很想問陛下一句，關稅的製訂、分配的方案等相關事項，陛下有沒有和人類諸國商量過？還是……僅僅是陛下你的一家之言呢？”
月影女帝玉容微寒，笑容完全消失無蹤，她冷冷道：“飄零閣下，你可知道你正在說什麽？”
禹墨優雅一笑，微微躬身道：“微臣自然清楚知道，隻是提醒陛下，陛下現在的做法已經違反了當日人類內部間的協議，草民不想讓陛下你成為背信棄義的國君啊！更何況，清靈帝國真按陛下所言，東出月影與精靈交易，將來人類諸國追究起其中的利潤，月影難道肯一肩承擔所有責任？這勢必會為清靈帝國帶來無窮無盡的後患！”
他輕輕感歎一聲，又道：“陛下，你多次倒行逆施，或許是想你的名字能永載青史，但恐怕最後事與願違，隻落個暴君之名，博來千古罵名！”
全場死寂一片，掉針可聞，在場眾人噤若寒蟬，暗暗替攝政王捏一把汗，觸龍之逆鱗，後果難測。
月影女帝死死盯住了仍是一臉從容平靜的禹墨，眼中填滿了難以置信，同時又滲出一絲理所當然，無法抑製地急促唿吸著，雙手在台下緊握成拳，小腿微微顫抖了幾下。一會過後，她才漸漸平靜下來，緩緩道：“沒想到飄零閣下竟然能獲知這樣機密的信息，實在令人震動，如果閣下不嫌棄的話，可否與朕私下一談，讓朕可以更深入的了解先生高見？”
她身後的六位大臣頓時麵麵相覷，曾幾何時見過女帝用這樣謙卑的語調和人說話，尤其還是在對方如此張狂的言辭之後。
禹墨微微一笑，說：“陛下該不會又想使用非常手段來達到目的吧？前車可鑒，微臣不敢輕易造次了。”
月影女帝逸出一絲苦笑，說：“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閣下大可放心。”
“那好吧，我也想聽聽陛下的真實想法。”禹墨灑然一笑，長身而起。
看著女帝陛下親自將攝政王大人領出了會議室，月影的大臣們也紛紛離去後，清靈帝國的代表們馬上關起門熱烈的討論了起來，從攝政王大人和女帝兩人不無曖昧的對話中，他們以豐富的想象力勾勒出一個個故事，最有說服力的一個版本就是：兩人其實是舊識，其中還一定發生過一些不尋常的關係，看看他們最後時刻在針鋒相對間眉宇傳情，可見一斑。嘿嘿，現在月影女帝還準備再一次利用不尋常的曖昧手段，來達到目的，嘖嘖，攝政王大人可真有魅力啊，希望他把持不住，翻雲覆雨過後，答應月影那一大堆有利無害的建議，那大夥的好日子就來臨了。唉，不過話說迴來，大人還真豔福不淺，陛下雖然上了年紀，但看起來還是水靈得很呀……
離殤會議大廳頂層架建的空中花園中，彌漫著浪漫、神秘的氣息，盛夏的花兒盡情綻放，萬紫千紅地鋪滿了視野之間。
月影女帝揮退了所有的隨從官員，與禹墨漫步在園林之間，禹墨也不避嫌，大大咧咧地和女帝陛下並肩而行，就像前麵什麽也沒有發生過，若無其事地和月影女帝探討著園林和人文間的哲學。
但禹墨感到驚訝的是，女帝身邊那群影子竟然一個都不在，莫非月影女帝真打算與自己開心見誠一談，特別以此來表達誠意……
兩人直走到空中花園的邊緣處，眺目遠方，可見城市邊緣的天然湖，午後的細白沙灘，椰影婆娑，湖邊的水田中三三兩兩的高腳屋，正訴說著離殤的古老傳說。
麵對美麗的自然風光，兩人難得默契的安靜了下來，定定打量著這富有傳奇色彩的古老都城。
好一會過後，月影女帝彷佛無聲的歎了口氣，才道：“我應該是喊你飄零，還是九皇子？”
既然已經識破了，禹墨也不打算掩飾，淡然道：“陛下目光如炬，不過……鳳雅沒告訴過你嗎？”
月影女帝黯然一笑，說：“朕和這個女兒，已經越行越遠了……”
禹墨平靜地說：“這恐怕，不是雅兒的責任吧！”
月影女帝說：“當雅兒日後在朕的位置上，她便會漸漸明白了，為君者，又豈能盡如人意的……”
禹墨冷冷一笑，也不應答。
月影女帝頓了頓，又道：“那一年朕接密報，聞知你已逃出涅盤之地，接著沒多久，大夏皇朝呢幻術師就在清靈境內將你捕獲困在了轉瞬千年之中，沒想到你竟然闖過了那個可怕的幻術，直到前段時間清靈女帝突然宣布大婚，而成為清靈攝政王的竟然是傳說中的飄零，那個時候朕就曾懷疑過那是不是你，為此，朕還派人悄悄潛入鳳凰城，發現在你成為攝政王之後，暗夜分部突然多出了一個魔紋學的天才大師薛雲，要知道，在魔紋學上被稱為天才的，隻有那個成為世人禁忌的名字啊，至此，朕還是有所懷疑，剛才重遇你，朕疑惑更甚，直到你指出人類關於精靈一族內部協議，這可是多年前由大夏皇朝發起的協定，當時清靈帝國並沒有參與，而你卻很清晰的說了出來，這樣的最高機密，哪有這麽容易外泄，朕再無懷疑，原來已在不知不覺間與你再度相逢……”
禹墨笑道：“沒想到陛下對我如此關注，實在受寵若驚啊！你是怕我迴來報複，還是怕我再次接近雅兒，以我不世出的男色去誘惑她，然後再一展宏圖，染指你們月影江山，篡位竊國？”
月影女帝平和一笑，就像絲毫聽不出禹墨語句中深深的嘲諷，淡淡道：“朕確實曾經害怕因為你而令月影易姓，畢竟野心是和能力成正比的，你年輕、睿智、武技驚人，未到弱冠之齡的風度已經折服大夏皇朝過半的重臣，你叫朕如何不憂……不過現在，朕已經改變了這個看法，相信你確實是個沒有野心的人，朕不該以常規方式來衡量你。”
禹墨為之啞然失笑，說：“以陛下的聖明，怎麽會輕易改變自己的看法呢？在我看來，陛下現在應該以最快的速度派遣信使前往大夏皇朝，難道這是陛下又布下的另一個圈套？哈哈！”
這句話說得放肆無禮，明目張膽地嘲諷月影女帝年紀那麽大了還肆意玩弄計謀。
但月影女帝仍是絲毫也沒有動氣，淡淡道：“因為朕見到了他，他談起了你，談了很久，談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