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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寂靜的僧寮中,薑袖珠坐在書案前,已經提筆很久,卻沒有落下一個字。


    在知道自己並未懷孕後,有那麽一瞬間,她的心氣全散了,隻想逃避,離開承天寺,躲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去。


    可剛打開僧寮的門,外頭還未散去的血腥氣就衝了進來,攝政王府的暗衛必定還在暗處守著,她又能逃到哪裏去?


    為今之計,似乎隻有迴宮找韓載這一條路。


    可她離京之前,兩人才剛起過爭執,他會允她迴去嗎?


    到後半夜,薑袖珠才寫完請求迴京的折子,天亮後,她交給杏君,“讓人送進宮。”


    杏君拿了折子離開。


    薑袖珠熬了一整夜,卻沒有半點困倦之意,杏君走後,她又重新攤開一張紙,開始寫第二道折子。


    她已想過,既然如今她隻有迴宮一條路能走,那不管多麽艱難,她都會走下去。


    一日一封折子,韓載一直不同意,她就一直遞下去。


    長階宮,秦赭從外入內,將手中的折子呈給自家主子,“這是承天寺送來的折子。”


    韓載瞥了一眼,冷聲道,“收起來。”


    秦赭心裏雖然詫異,但麵上卻沒說什麽,從善如流的將折子收了起來。


    轉眼間薑袖珠已經送進宮了七封折子,但韓載一封都沒有看過。


    眼看距離先皇下葬的日子越來越近,薑袖珠再也等不及,她衝杏君道,“我要迴城一趟,這幾日對外就說我病了,見不得風,一應飲食都讓送進屋裏。”


    杏君擔心道,“陸貴妃和陸國公對您虎視眈眈,您一個人下山不是羊入虎口嗎?”


    “我非去不可!”薑袖珠堅定的說道。


    當晚,她便喬裝一番帶著小麟子偷偷下了山。


    趕在城門關閉前,兩人進了城,薑袖珠直奔攝政王府而去。


    她的運氣不錯,剛到攝政王府所在的街口沒多久,韓載就策馬迴來了。


    韓載遠遠的就認出了薑袖珠和她身邊的小麟子,不過隻一眼,他就收迴目光,打算越過兩人。


    薑袖珠對韓載的目光極為敏感,眼見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平白生出一股膽氣,衝到街道中間,張開手臂意圖逼停他。


    韓載沒想到薑袖珠會這麽莽,眼看就要衝撞到她,他用力的勒緊韁繩,馬匹的嘶鳴聲在薑袖珠耳邊響起,她的鼻腔裏充斥著一股野性的味道,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直到馬蹄落地的聲音重重響起,她才睜開眼睛,驚恐而又倔強的對上韓載蓄著怒火的眼睛。


    隻見他微微歪了身子,緊捏著韁繩坐在馬背上,凜然怒道,“想死的話,滾遠點!”說罷便一夾馬腹,打算經過她迴府。


    薑袖珠盯著騎在馬上的韓載,眼中迸發出決絕,在他策馬經過她身邊時,白嫩的手指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然後輕輕躍起,落在他的身後,緊緊抱住他的腰不放,“我這條命雖然賤如草芥,但王爺就不怕傷到自己的孩子?”


    聽到“孩子”兩個字,韓載低頭看了眼交握在自己腰上的雙手,忍不住冷嗤,“薑袖珠,你真是不知死活!”


    薑袖珠察覺到韓載話裏的危險,正要開口,韓載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突然策馬狂奔起來。


    大慶朝沒有宵禁,入夜後便不許馬車疾馳,但韓載似乎知道京中何處僻靜,馬速越來越快。


    薑袖珠還未試過這樣的速度,風聲獵獵中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砰的跳,但她卻沒有求饒,隻是將他抱的更緊。


    韓載有意給薑袖珠一個教訓,好教她改了不知死活這個毛病。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他才策馬停下,彼時薑袖珠頭上的發簪都被甩掉了,烏黑順滑的秀發披了滿肩,別有一番風情。


    她沒有問他為何停下,隻是順著他的手臂去摸他的手,果然,剛才策馬時被勒出一道腫印。


    “我錯了。”她輕輕的揉撫他的手,軟聲道歉。


    韓載胸腔中一口氣堵的上不來下不去。


    忽然,他單手用力,將她從自己身後抱到了前麵,薑袖珠還未來得及開口,雙唇就被他重重的吻住。


    韓載懲罰性的占據了她的所有唿吸。


    薑袖珠本就有求於人,驚愕過後便柔順的依附著他,包容著他。


    一吻結束,韓載諱莫如深的盯著薑袖珠,“再有下次,本王會讓人給你準備一副好些的棺槨。”


    薑袖珠望著他墨黑的眼睛,將自己的唇送到他的唇邊,星子一般的眸子灼灼的盯著他,韓載以為她會說些什麽,下一刻,她的唇卻貼了上來。


    之後,韓載重新策馬,卻不是迴攝政王府,薑袖珠忍不住問,“這是去哪裏?”


    韓載低頭看了她一眼,“去千金堂,方才那樣激烈,讓黃老大夫好好的給你瞧瞧可有動了胎氣!”


    薑袖珠根本就沒有懷孕,一去千金堂必然會瞞不住,當即變了臉色,囁嚅著道,“王爺,我之前其實是假孕。”


    “是嗎?”韓載挑眉,眼中一片嘲諷。


    薑袖珠咬了咬嘴唇,握住他的手貼向自己的臉,“王爺,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不好?”


    韓載睨了她一眼,“薑袖珠,在你眼裏,到底將本王當什麽?”


    薑袖珠眼中閃過一抹茫然,她不就是他的一顆棋子,而他則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想不通是嗎?那就慢慢的想,等什麽時候想通了,再來攝政王府找本王。”說罷,他單手將她提了起來放到地上,然後策馬離開。


    薑袖珠看著韓載的背影,又氣惱又煩悶,她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什麽都知道。


    這般想著,她打算先找家客棧住下,誰知剛走到正街上,一道又尖又細的女聲就炸開在她耳邊,“薑袖珠?你們快給我攔住她!”


    薑袖珠不用迴頭都知道對方是誰,立刻加快了腳步,想將對方甩掉。


    倉促間,她不小心撞上了一座轎子,轎簾被風吹起,露出一張清俊的麵容,兩人四目相對,宋厲眼中含著意外和難掩的柔情,低低的喚了聲,“皇後娘娘?”


    薑袖珠見是熟人,立刻道,“宋探花,借你的轎子躲躲。”話落,不等宋厲答應,她就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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