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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棚施茶?


    她縮在沈牧舟的大氅之中,仰頭望去,隻能看到他喉間的凸起和線條俊美的下頜,那雙桃花眼緩緩垂眸,與她對視。


    沈牧舟愣了下,把她扶穩後,立即鬆了手,清了清嗓子問道:「他們有沒有撞到你?」


    林顏汐的小腦袋搖了搖,看著那幾個遠去的身影,微微凝眉道:「坑獄中的人說過是茶棚施茶,他們喝了杯茶,便什麽都不知道了,再醒來時便在坑獄中了。」


    沈玉上前一步說道:「那我們過去看看,這種害人的茶棚,我非給他們拆了不可!」


    她也正有此意,杏眸看著沈牧舟,在等他的意思。


    其實沈牧舟覺得這種時候還是等小六找來官兵再去查封茶棚,不過他抵擋不住那雙如小鹿一般的杏眸,末了還是點點頭。


    得到他的應允,幾個人一起往茶棚處走去。


    茶棚外早就擠滿了人,大量的流民不要命似的往裏麵擠,有幾個官兵拿長槍把人都擋在了外麵。


    「讓我進去。」


    「都別擠,讓我進去吧官爺,我還有兩個小孩,都快要渴死了!」


    人群擠擠攘攘的,都鬧著要進去茶棚。


    沈牧舟用手護著林顏汐,蹙眉擋著那些流民,怕擠碰到她,嬌小的身子軟軟的貼在他的懷裏。


    另一邊沈玉的狀況就不太好了,他被幾個流民擠在一起,無奈的嚷道:「哎呀,誰踩我靴子了!」


    最後他們三個人還是退到了隊伍的最後麵,好在那裏有個兩節台階,站在上麵可以看茶棚裏麵發生的事。


    沈玉整理了下被擠亂的頭發道:「這茶棚有點意思,說是茶棚,卻在一個屋子裏施茶。」


    林顏汐沒聽懂什麽意思,眨巴著眼睛看向沈牧舟,他解釋道:「正常這種為了賑災開設的茶棚或者粥棚,都是臨時搭建,很簡陋的,一般也就是有個棚頂,四麵沒有遮擋,可這個茶棚以這麽大一件屋舍作為施茶的地方,顯然是有意為之。」


    她若有所思的繼續看向茶棚那邊。


    一個穿著官府的人出來,舉了手晃動了兩下,示意大家安靜。


    「都別擠,都別擠,大家聽我說。」


    「我家老爺體恤民情,旱災當前民不聊生,特此為大家建立了茶棚,可以進來歇腳,喝茶,繼續趕路。可如今流民太多,每日隻能接待一百位流民,今日沒排到的,可明天再來。」


    林顏汐站在台階上,重複道:「一百位?坑獄中一共也就一百多個被拐來幹活的流民。」


    沈牧舟說道:「他開設茶棚肯定要有進有出,進來一百位,迷暈其中一二十人,不易被發現。」


    她聽完攥了攥拳頭,這些人用心歹毒。


    看她這副正義凜然的小模樣,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或許這笑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那人站在茶棚裏說完摸了兩下胡子,笑得意味深長。


    災民一聽這話,趕緊爭相恐後的排起長隊。


    一個女子跑到眾人麵前,對著茶棚裏的人喊道:「李安!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狗東西!」


    李安便是剛才說話讓大家排隊的人,他一聽這話神色稍變,一臉不屑的看著她,「這是哪來的潑婦?」


    女子被官兵攔在外麵哭訴道:「你害得人太多,當然記不清。」


    「鄉親們,你們聽我說,這個茶棚有問題!大家千萬別再上當!喝了就不知道去哪了!」


    李安冷哼了一聲無所謂道:「一派胡言,我們老爺是縣裏的縣令,奉旨開設茶棚救濟災民。」


    他一邊說一邊雙手抱拳,舉到耳邊行了個禮。


    女子擦了幾下眼淚問道


    :「那我問你,我相公呢?為什麽他喝了你家的茶,就無緣故的失蹤了,根本沒從茶棚裏出來!」


    李安瞧著她的臉愣了愣,然後摸著小胡子,嗤笑了聲:「你相公沒迴去,你報官去呐,找我們來做什麽?再說現在世態炎涼,興許是他丟下你自己逃命去了,嗬嗬嗬。」


    他裂開嘴笑得嘲諷,眼神時不時瞟向眾人。


    流民聽了這話也一時議論紛紛。


    「這樣說起來好像我們同村的那個也好幾日沒見過了。」


    「就是,你相公丟了就去報官找一找,大人好心贈茶,你不想要就別在這礙事。」


    「我聽說這連月的災害是觸怒了天神,懲罰南閔百姓,有好多人都莫名消失了,許是被天收走了。」


    大家在那你一言我一語的,越說越邪乎。


    婦人不依不饒的撒潑道:「天殺的!誰不知道你們都是一夥的!我報哪門子的官?」


    「就是你們擄走了我相公!你還給我,把我相公還給我!」


    說到最後,她聲音顫抖,眼睛通紅泛著絕望的痛苦,急了後也顧不得生死,硬是從官兵的長槍下擠了進去,伸著手要抓住李安的袖袍。


    李安蹙著眉,用手帕掩著鼻子,後退了幾步,官兵趕緊拉住婦人。


    他嫌惡看著她道:「我看你是瘋了,你相公一介流民,我們抓他做什麽?別再無理取鬧了!不然莫怪我無情。」


    婦人被兩個官兵壓在地上,她聲嘶力竭的喊道:「放開我!你還我相公,還我相公!」


    李安搖搖頭就要往屋裏走,他揮了下手,官兵粗魯的把婦人從地上揪起,往一邊拖拽。


    她奮力的掙紮著,雙腿直往後蹬,十指在地上擦出血跡,眼裏充滿癲狂的無力感,「天殺的,你們不得好死啊!坑害老百姓。」


    「等等。」


    林顏汐看不下去這一幕,從石階上跑道茶棚附近,沈牧舟和沈玉緊緊跟在後麵,她人小小的一個,在人群的最外圍。


    沈牧舟攬過她的腰,腳尖輕輕一提,飛越數人,在李安的身側落地,官兵長槍揮動,槍尖直指著二人,他下意識把林顏汐護在身後。


    長劍一挑,輕鬆砍斷了長槍的尖刺。


    李安蹙蹙眉問道:「你們是何人?莫不是你們也丟了什麽親人朋友來我這要尋吧?」


    林顏汐笑了下,明媚動人,聲音嬌柔嘲道:「你怎麽知道,難道心虛了?」


    沈玉跟在最後去將那被拖在地上的婦人扶起問道:「你沒事吧?」


    那婦人顧不得身上的傷,再次跑到大家麵前喊道:「是真的,你們相信我,我相公就是在進去喝了這家的茶水後失蹤了。」


    李安反問道:「證據呢?僅憑你一麵之詞,不會是想把眾人嚇走,獨占水源吧。除了你之外,可還有親人朋友能證明你相公是進了我們的茶棚失蹤的?」


    此話一出,婦人被問得啞口無言,見狀引起人群裏一陣議論。


    林顏汐走到那婦人身邊說道:「你這根本就是詭辯,流民因災害離開家鄉,這一路前來本就是無依無靠,哪來的那麽多親人朋友?」


    李安笑了下道:「那就是沒有證據了?」


    他一臉胸有成竹的看了眼那些等著排隊進茶館的流民說道:「這婦人沒有證據,卻一個勁的誣賴,我們也是百口莫辯。」


    「施茶本就是善舉,去留從不強求,若你們信了那婦人的話,大可當場離去,若你們還想要這一盞的水,就拿著荷葉排好隊,進屋領取即可。」


    林顏汐對著眾人焦急的說道:「這座茶棚真的有問題,你們相信我,而且在這裏消失的人不止她相公一個,你們肯定也聽說過一


    些傳聞,千萬不要進去。」


    原本嘈雜的隊伍,安靜了下來,人們麵麵相覷,分析著她說的話。


    就在大家猶豫時有個在隊伍靠後位置的人擠到前麵說道:「他們不去,讓我去,再不喝水我就要渴死了。」


    李安笑了笑:「裏麵請。」


    人群裏再次爆發騷亂,流民爭先恐後的往前麵擁去,「讓我進!讓我進!」


    「我不怕死,我相信老爺,讓我去吧。」


    李安衝著林顏汐笑了下挑釁道:「看了麽?這都是他們自願的,我可沒有強求任何一個人。」


    林顏汐沒有理她,奮力的勸阻大家:「不要進,水我幫你們想辦法,這裏真的有問題。」


    「讓開!」流民不耐煩的推搡了她一下,生怕因為她耽誤了時間,不能擠進那一百個人裏。


    沈牧舟扶住了她,衝她蹙著眉搖搖頭,「我們再想辦法。」


    茶棚內很快就擠滿了人,官兵重新用長槍攔住人群,不許再進,李安站在門前睥了林顏汐一眼,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一個女子被關在外麵,不甘心的朝裏麵張望了許久,看了眼林顏汐,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姑娘,我們真的撐不住了,這點水對這群流民來說不是喝或者不喝的問題,而是生死的問題。」


    林顏汐不解道:「這縣城的井水不是還沒幹麽?」


    那女子露出一個苦澀的不笑似笑的表情,她咧起嘴角時,唇上幹裂的死皮扯出一道道血痕。


    「我們這一路走來,都是幹旱地帶,靠著一點汙濁的河水度日,好不容易來了這,井水在縣城入口有官兵把手,三十文錢一瓢,一兩銀子一桶。」


    林顏汐沉默的看著餘下的一些流民,他們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嘴巴都泛白開裂,說話聲音嘶啞發幹,眼巴巴的盯著茶棚,費力的咽口水。


    對於他們來說,喝下這口水就能活下去,撐到下一個鎮子上,若不喝這口水,便是死在路上。


    他們向來別無選擇。


    沈玉氣憤的說道:「太可氣了,天下大旱,父......陛下,早已減免了打井取水的稅收,這群人居然敢趁機發橫財,漫天要價!」


    「走,我幫你們去打水喝,我倒是看看誰敢攔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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