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棉這兩年待在京城,皮膚養白了很多,那幾抹嫩紅色像是在雪地裏乍然綻放的梅花,十分奪人眼球。


    齊木棉咬牙切齒。


    他突然就有點想殺人了。


    “痛嗎?”沐浴完的紀夕照,過來看見他的臉色,有些擔心:“要不我去找禦醫拿點藥?”


    齊木棉:“......”


    他還不想丟臉丟到太醫院去。


    紀夕照坐在床沿上,挑了挑眉,道:“過來我看看。”


    “......看什麽?”齊木棉睜大眼睛。


    紀夕照目光落在被褥遮蓋的某處,不言而喻。


    齊木棉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你給我滾出去!!”


    紀夕照視線慢慢落迴齊木棉臉上:“真不給我看?”


    齊木棉:“不!”


    紀夕照吸了一口氣,站起身:“行吧,水給你準備好了,你自己洗一下,我在外麵等你,有什麽事,你叫我。”


    齊木棉不耐煩:“快滾。”


    他臉皮子薄,不能太過了。


    紀夕照在心底想。


    他轉身離開,貼心的將房門關好。


    等門外沒了動靜,齊木棉這才把被褥掀開,身上的痕跡徹底暴露在視野中,他終是沒忍住罵了句:“狗東西!”


    ......


    等齊木棉沐浴完,外麵天色已經暗下來。


    他本想迴將軍府,奈何身體不允許,一走腿就開始打顫,他不得不在丞相府住了一夜。


    早朝紀夕照幫他告了假,他安心的睡到自然醒。


    他起床時,紀夕照已經下了早朝迴來了。


    “今天感覺怎麽樣?”紀夕照將芙蓉糕擺在桌子上,打量著看了幾眼,問:“還疼嗎?”


    齊木棉:“......”


    齊木棉根本不想搭理他,翻了個白眼,就拿著芙蓉糕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紀夕照也不惱,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才道:“今日秦榮也告假了。”


    秦榮喝的酒比齊木棉還多,告假也不奇怪。


    “哦,還有戲廣白。”紀夕照喝了一口茶:“聽說昨天他把秦將軍揍了一頓,大概是怕秦大人今天找他麻煩,就也沒來。”


    齊木棉驚訝:“戲廣白揍秦榮,他們倆沒仇吧!?”


    “之前是沒仇。”紀夕照挑了挑眉:“昨天戲廣白好心送他迴去,結果被他吐了一身,戲廣白這人,愛幹淨,自然不能忍。”


    秦榮雖然是個將軍,但他的路數幹淨利落,更別說他還喝了酒,遇上戲廣白這麽個心狠手辣的人,齊木棉光是想象也知道那是一個怎樣不忍直視的場景。


    今日告假怕不隻是喝醉了的原因。


    齊木棉‘嘖’了一聲:“真慘。”


    紀夕照笑了笑了,說起另一件事:“今日邊境急信,說主將重傷請求朝廷支援,朝中大臣一半推薦你,一半推薦秦將軍,不過因為你二人都告了假,陛下沒有直接確定誰去。”


    齊木棉一頓,他將口中的芙蓉糕咽下後,道:“秦榮已經應下了。”


    紀夕照抬眸看了他一眼,問:“昨日你們到底發生什麽了?”


    紀夕照雖然派人去查了,但也隻查到齊木棉見了二皇子,並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沒什麽啊。”齊木棉眨了眨眼睛,看向四周:“秦榮要去邊境了,我們倆就多喝了點。”


    他的心虛完全寫在臉上。


    紀夕照手指在桌麵敲了敲:“看不出,你和秦將軍關係這麽好。”


    齊木棉眼皮子跳了跳,他不滿道:“紀夕照,你能不能別老敲手。”


    每次手一敲都沒好事發生。


    昨天就是。


    紀夕照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有些啞然:“習慣了。”


    齊木棉撇了撇嘴,繼續吃起芙蓉糕來。


    一時間屋內安安靜靜,隻偶爾有風的拂過門窗的聲音,兩人相對而坐,氛圍和諧的像是已經經曆過很多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齊木棉終於吃完那碟芙蓉糕,他拍了拍手,朝紀夕照使了個眼色。


    紀夕照立馬給他倒了一杯茶。


    一杯茶下肚,齊木棉伸了個懶腰,然後雙手撐在桌子上托著下巴問:“今天要做什麽?”


    “我要做什麽就能做什麽?”紀夕照笑了一聲:“那我想做的還挺多的。”


    齊木棉:“......”


    齊木棉覺得他在蹬鼻子上臉。


    “不逗你了。”紀夕照說:“今天沒什麽做的,你自行休息。”


    不做事也能拿工錢,齊木棉噌的一下站起來,頂著紀夕照不解的目光走向楠木床,往上一躺,踢掉鞋子,滾了一圈,發出感歎:“舒服。”


    雖說休息一晚要好很多,但在硬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還是有些腰酸背痛,齊木棉本來還想硬撐下去,後麵想想還是算了。


    死要麵子活受罪。


    還是躺著舒服。


    看完他的一係列動作,紀夕照沒忍住笑出了聲:“小將軍,跟我還裝什麽,早說你不舒服,我就給你拿個墊子。”


    齊木棉剛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聽聞紀夕照的話,他臉色一沉:“滾出去,別打擾我休息。”


    紀夕照聽話的滾了。


    紀夕照剛出了房門,就被迎麵走來的紀羽喊住,他看了紀羽一眼,兩人一起走到書房,紀夕照才問:“怎麽了?”


    紀羽將一張紙條遞給他,道:“宮內來信,說二皇子妃懷孕了。”


    紀夕照接過紙條,他眉頭微蹙,語氣冷了下來:“可查過真假?”


    “這次是真的,咱們的人去看過。”紀羽說:“這會應該已經上稟陛下了,太子那邊怕是不利。”


    太子與二皇子不一樣,是個罕見的癡情種,如今後院內隻有太子妃一人,但偏偏太子妃不給力,五年內,就生了兩位小郡主。


    若是二皇子妃率先生下皇孫......


    紀夕照揉了揉眉心,道:“傳信給太子,讓他先不要輕舉妄動。”


    紀羽應是,正準備離開,他又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主子,......齊木棉呢?”


    “在房間休息。”紀夕照道。


    紀羽輕咳了一聲:“那什麽,以後,我是不是得對他好點?”


    紀夕照抬眸:“?”


    紀羽直接攤牌,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道:“昨天你們不是那什麽了.....那他不就是丞相夫人.....我不得對他好點......”


    紀夕照笑了一聲:“嗯,你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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