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榮的父親是太尉,他的姐姐是貴妃,他們家在京城的地位是很高的。


    按理說秦榮在京中做個閑散小官才更合皇帝心意,但偏偏他有著一腔雄心壯誌,硬是憑著自己的努力坐上了將軍之位。


    現在他已經是將軍了,這時候再說做個閑散小官,誰都會覺得裏麵有的什麽陰謀,更別說疑心重的皇帝。


    秦榮臉色難看至極:“齊木棉,你就非得這麽說嗎?”


    “我是把你當兄弟才跟你說的。”齊木棉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兒去,他陰冷道:“不管你們秦家怎麽想,這門親事我都不會同意,你也不必去找齊韻,我會去找她說清楚。”


    說完齊木棉就起身往外走,到門口時,他頓了下:“秦榮,你若是真的喜歡齊韻,就不要再糾纏她。”


    齊木棉離開多時,秦榮還坐在原位一動不動,良久後,他歎了口氣。


    .......


    齊木棉迴府後就直奔齊韻院子而去,他到時,齊韻正拿著一本書卷在看。


    齊木棉直接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也不看她。


    齊韻和白霜不明所以的對視幾眼,白霜開口道:“將軍怎麽這個時候來了,用過早膳了嗎?”


    齊木棉這才抬頭看向她:“白霜,你先出去,我有事跟齊韻說。”


    他的語氣不是很好,白霜一時間沒敢走,轉頭看著齊韻,等齊韻點頭後,才躬身退下。


    “你要說什麽?”齊韻放下書卷,給他倒了一杯茶,道:“喝口茶。”


    齊木棉接過茶卻沒喝,他本是想直接問齊韻的,進來後又覺得齊韻是個女兒家直接問有些不太好,一口氣卡在嗓子裏上下不得。


    他斟酌了一會兒,猶豫道:“齊韻,你和秦榮的關係,我已經知道了......”


    齊韻抬眸看了一眼齊木棉緊張到揪著一起的雙手,她笑了一下:“我和秦榮什麽關係?”


    齊木棉咬著牙:“就你和他定過親的事。”


    “那是不作數的。”齊韻表情淡淡,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道:“不過是一句戲言,他秦家又沒有上門納采。”


    齊木棉眸子一亮:“這麽說你不喜歡秦榮了?”


    其實齊木棉最擔心的就是齊韻喜歡秦榮,要是真喜歡秦榮,他就得棒打鴛鴦了。


    “我何時說過我喜歡他。”齊韻的聲音辨不出情緒,道:“你怎麽突然問起這些?”


    齊木棉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秦榮喜歡她的事,他用杯蓋浮了浮茶葉沫子,轉而問道:“前日秦榮來府中找我,你與他說什麽了?”


    齊韻寬大衣袖遮住的手微微一僵,她清冷的視線在齊木棉身上一掃而過,柔聲道:“沒說什麽,就說你去了文覺寺,讓他去文覺寺找你。”


    秦榮到了文覺寺沒發現他們,卻看見了四處找他們的紀羽,所以就跟著一起找他。


    這倒也說的過去。


    齊木棉手指在桌麵敲了敲,又猛地想起點什麽:“聽秦榮說你們交換過信物?”


    聞言齊韻起身,從妝匣裏翻出一個玉佩丟給齊木棉:“正好你來了,把玉佩還給他吧,我與他沒有這個緣分,沒必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這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做成的祥龍玉佩,齊木棉將玉佩拿在手中摩挲,嘴角的笑快壓不下去:“秦榮確實不是你的良配,你放心,日後我肯定給你選個好夫婿。”


    齊韻定定看了他幾秒,又從妝匣裏拿出一塊玉佩遞給他。


    這次的是和田玉做的鳳凰玉佩。


    齊木棉拿起來將兩塊玉佩拚在一起,卻發現根本不合。


    他眉頭微微蹙起,心裏頓感不妙。


    齊韻笑著解釋:“這一塊是你的。”


    齊木棉驚恐:“.......我的!?”


    齊木棉還是穿的深藍色修麒麟紋的朝服,他這兩年在京城皮膚養白了些,穿這樣深重的顏色猶如屹立在重重暗沉山巒中的一束光,誇張的表情在他臉上顯出幾分乖巧,引人失笑。


    齊韻輕笑一聲:“你去邊關後,阿娘為你挑選了一門親事,你人不在,就隻交換了信物。”


    “是誰家姑娘,現在可成親了?”齊木棉有些慌,語氣急切道:“你之前怎麽不告訴我,阿娘也是,怎麽隨隨便便給人定親。”


    齊韻道:“是太傅家的姑娘,她年齡與我相仿,並未聽說之後與誰說過親,不過你也不用著急,當初隻是交換了信物,也不算真的定親。”


    太傅,那個被關進大理寺的太傅?


    齊木棉隻覺得兩眼一黑,他道:“這得趕緊說清,不能拖著人家姑娘。”


    “不是......”齊韻被逗笑了:“人家姑娘也沒說喜歡你,隻不過是有這麽迴事罷了,你在慌什麽。”


    齊木棉當然慌,按照現在他們掌握的證據,太傅牟利已是事實,就等著定罪,這時候跟太傅扯上關係,豈不是自討麻煩,


    雖然人家姑娘是無辜的,但沒必要自己往上麵撞。


    他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正好下午要去見太傅,我去把玉佩還了,希望他是個好說話的。”


    齊韻挑了挑眉:“你去見太傅做什麽?”


    “有點事要談。”齊木棉拿著玉佩起身,沒做過多解釋:“這玉佩我拿去還,你就別管了。”


    齊木棉離開後,守在外麵的白霜進屋,道:“姑娘,將軍這麽做怕是會......”


    齊韻抬起纖薄的眼皮,露出漆黑的瞳仁:“他就是心軟,見不得一個無辜之人含冤,可他不知,若是不心狠點,無辜之人就是我們。”


    白霜低下頭,歎了口氣:“委屈您了。”


    齊韻站起身,纖細的身姿在這一刻顯得有些無力,看著窗外陰沉的雨幕,她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隻要最後能得到我想要的,何談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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