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念念。”


    霍殷像是下了重大決心,反正他現在什麽都不在乎。


    隻要念念能開心,他什麽都答應她。


    沈知念努力迴想了一下,該說的都說了,也沒什麽要托付的了。


    “我累了。”


    她有氣無力的說,眼皮像有千斤重。


    霍殷讓她躺下來,自己也翻身上床,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他總覺得下一刻沈知念就會化作一隻蝴蝶,離他而去,而任憑他怎麽努力都抓不到。


    夜深了,窗外偶爾傳來幾聲喜鵲的叫聲,給這黑夜增添了一絲陰森的氛圍。


    眼看著沈知念昏迷時間越來越長,而洋醫生他們研製出來的藥物絲毫沒有一絲作用。


    霍殷越發暴躁了,看人的眼神就像一把鋒利的刀。


    他不能接受沈知念會離開他的事實。


    霍少欽這幾天也是憂心忡忡的,娘親都好幾日未起身了,他擔心的很。


    小張的娘親就是好幾日沒起身,從那後,小張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娘親。


    他也害怕沈知念會像小張的娘親一樣,若是以後再也見不到娘親,他不敢想。


    趁著霍殷離開的間隙,霍少欽偷偷溜進內室。


    白日裏他來時,娘親總是在睡著。


    今日他想趁爹爹不在,碰碰運氣。


    沈知念本來在睡著,聽到門開的聲音,睜開了眼睛。


    看到是霍少欽,她嘴角強擠出一絲笑意,伸手讓他過來。


    小家夥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娘親的手很涼,肯定是病了。


    “娘親,你什麽時候能好啊?”


    他害怕娘親會不聲不響的離他而去。


    “少欽以後要乖乖聽爹爹的話。”


    她笑著摸了摸小家夥的短發,以後怕是再也摸不到了。


    見沒人進來,她讓霍少欽趴近些。


    “少欽聽著,你有一個姐姐,叫意歡。答應娘親,如果爹爹以後對她不好,你一定要想方設法保住她,你們兩個都是我最愛的孩子。”


    沈知念說完無力的躺下。


    這些話耗費了她不少力氣。


    估計霍殷也沒少忙活,每天還要替她操著心。


    隻是她現在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再見一次薑尚任和他們的女兒。


    她的意歡也九歲了,六年了,自從上次華光寺一別,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不知他們現在在鹽城過得好不好?


    如果讓她死之前再見一見意歡,她這輩子也無憾了。


    小家夥剛把被子給沈知念蓋上,霍殷就進來了。


    “你娘親累了,別打擾她休息。”


    他答應過念念,要對霍少欽好一點兒。


    如今他做到了,他也希望念念能信守承諾。


    小家夥剛走出兩步,又迴頭看了一眼沈知念滿含不舍的眼神。


    “娘親,你想她嗎?”


    沈知念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她怎能不想呢?現在做夢夢到的都是意歡。


    小家夥又深深看了沈知念一眼,才轉身離去。


    其實他也私下聽學堂裏的人說過一些,隻不過從未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娘親親口告訴他,他才敢相信,原來他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姐姐。


    可在他印象裏,娘親從未提過這個人。


    霍少欽離開後,霍殷也翻身上了床。


    留給沈知念的日子不多了,他此刻格外貪戀這片刻的美好。


    如果時間能再慢一些就好了,那樣他們就能有大把的時光。


    “念念困了?”


    霍殷附在她耳旁,溫柔開口道。


    沈知念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霍殷把燈滅掉,又轉身把人抱在懷裏。


    夜深了,湖麵冰層下偶爾傳上來幾聲魚兒嬉水聲。


    遠處的燈盞也逐漸熄滅掉,滅掉的燈芯又被守夜的下人換成了新的。


    這個夜晚注定不會黑暗。


    一直到天亮,霍殷才敢合上眼睛。


    他現在害怕黑夜,尤其是沈知念唿吸聲特別微弱的時候。


    總覺得她下一秒就永遠的離開他了,他有時會特別傻的把手放在她鼻子前,想確認她是否還有鼻息。


    盡管這樣很傻,可他好歹能有個心理安慰。


    每次探到沈知念還有鼻息時,他才會放下心來。


    幾路軍閥公開聯合抗敵後,日軍的囂張氣焰被打壓了不少。


    他們本想借鑒中國古法“合縱連橫”,對各路軍閥分批瓦解,從而實現各個擊破。


    沒想到竟失策了。


    “森田桑,是可怡中了那人的奸計,請森田桑責罰。”


    張可怡畢恭畢敬的跪在森田麵前,完全沒了不可一世的囂張。


    森田冷眼看了她一眼,他就是聽信了這女人的話,導致小分隊幾乎全軍覆沒,這可是個奇恥大辱。


    他拍了拍手,在一旁穿和服伺候的婢女都退了下去。


    “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他用軍刀挑起張可怡的下巴,逼著她抬頭看著自己。


    “是,可怡任憑桑田君吩咐。”


    畢竟森田的那些手段她是見過的,比起伺候森田,她更願意將功補過。


    “很好,是個可塑之才,的確有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森田停了一下,用劍頭撥弄著她的領口。


    “不過,你們中國還有句古話,叫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一臉陰險的看著麵前瑟瑟發抖的人。


    他們日本有個狩獵遊戲,狩獵時不先把獵物殺掉,等它們退無可退時,再把它們抓來。


    然後,這些獵物就能任憑他們擺布。


    現在,他非常享受這種遊戲。


    因為這種遊戲能給他一種說不出的愉悅感,這是凡身肉體滿足不了的。


    張可怡大氣不敢出,腦子飛快運轉著,想要逃離這裏。


    “怎麽,你不願意?還是說你不想將功補過?”


    見森田變了臉色,張可怡趕緊怯弱弱的站起身,推開門,來到內室。


    內室牆上掛著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外人是看不出什麽門道來的,進了這間房,總以為進了小型馴馬場。


    可事實並不是這樣,那晚她曾親眼目睹過,自此以後,她就很少往森田這裏跑,除非有萬不得已的情況。


    沒想到今日她也要嚐受同樣的滋味。


    這種變態的方法她隻在市井中聽人說起過,那日親眼見了後更是惡心了許久。


    “森田小姐不必害怕,我會很溫柔的。”


    說著就用手中的軍刀把張可怡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劃落下來。


    ……


    最後,張可怡被人抬著出來送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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