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傷口,蘇星晚沉默的迴到了自己的房間打算繼續做隻鴕鳥。


    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己腦子一熱為什麽突然就這麽做了,薄奕清會怎麽看她?他會不會覺得她是在勾引他?


    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蘇星晚的臉頓時如同火燒一般的發燙。


    傷口此時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她將自己整個人都裹在了被子裏,隻露出一個腦袋。


    突然,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敲響。


    她心下一怔,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她?薄奕清?不會吧……他現在應該很討厭她吧。


    蘇星晚咬著下唇,慢慢的從被子裏挪出來下了床,小步小步的走去開門。


    門一打開,她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眸子,眼前這個人不是別人,恰恰是曾經幫助過她逃跑的……薄家保鏢!


    “……有事嗎?”蘇星晚咬了咬唇,她現在逃跑的心已經沒有那麽強烈了,再次見到這個曾經幫過她的人,難免覺得有些五味雜陳。


    薄奕清微微眯起眼,薄唇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上次我看到了那場鬧劇,你和你……妹妹,似乎關係不怎麽好。”


    縱然現在薄奕清已經知道了她其實是蘇星晚,但她還是認為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他。


    因此,她選擇了隱瞞:“是啊……我父親從小就更喜歡她一些,我也不好去跟她爭什麽。”


    “你不是蘇家真正的大小姐麽,怎麽會怕她一個私生女。”


    望著他有些狐疑的眼神,蘇星晚不禁感到一陣窘迫:“我……我父親不是很喜歡我和我媽媽,從小他就對她們更好。”


    她其實並不會撒謊,所以此刻她說的都是實話,隻是最關鍵的那部分不是實話罷了。


    “你很可憐。”他緩緩開口,聲線中似乎有一絲憐憫。


    蘇星晚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沒什麽,我都習慣了,這麽多年過來了……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薄奕清掩飾般的低下頭輕咳了一聲,拿手輕掩了一下唇。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蘇星晚頓時驚訝的發現,他的手心居然有一道很明顯的傷痕。


    盡管隻是一閃而逝,但她也還是看清楚了,那道傷疤……她分明是見過的,就在一個小時之前,薄奕清的手上。


    可是,這怎麽可能?


    刹那間,一個很荒誕不經的想法突然在她的腦海中浮現,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聯想到他之前的種種表現,相似的身形和嗓音,相似的眼神和神出鬼沒的行跡,蘇星晚幾乎可以確定,他們之間……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薄奕清望著她驚疑不定的眼神,心下微微一緊,立刻轉身欲走,剛跨出一步,卻又反常態的背對著她補了一句,“不要再想著逃跑,你鬥不過他。”


    蘇星晚這才迴過神,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心頭漸漸冷了下去。


    如果……那個猜想是真的,那他說得沒錯,自己,確實鬥不過“他”。


    虧她還曾可笑的認為自己遇到了薄家唯一的好人,到頭來一切都隻是她的夢,他早就在高處睥睨著她的種種掙紮,可憐她曾經以為自己差一點就獲得了自由。


    原來,一開始就是錯的。


    ……


    夜幕降臨,薄家別墅仍然沒有開燈,籠罩在一片陰暗之中。


    蘇星晚就在這昏暗的走廊上慢慢的走著,沒有打開一盞燈,沒有帶上一個手電筒。


    曾經的她很怕黑,但現在,她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心中除了平靜還是平靜,平靜的令人心寒。


    走到薄奕清的房門前,蘇星晚看著這扇曾經為自己帶來無數恐懼和折磨的門,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將門敲響。


    不一會兒,房門應聲而開,薄奕清仍戴著那張可怖的鬼麵具,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眼神仿佛有一絲訝然:“有事?”


    蘇星晚慢慢低下頭,聲音很輕:“能進去說話麽?”


    薄奕清的身形一頓,心中似有所感,卻沒有多說什麽,側了身讓她進去。


    房門被關上,在那一瞬間,蘇星晚鼓足勇氣開口:“你還想隱瞞我多久?”


    薄奕清眼神微微一暗,聲線又恢複了當初的冷漠和殘忍:“是不是經過下午,你就覺得自己有資本這麽跟我說話了?”


    “我沒有任何資本,但我也不想被人欺騙。”蘇星晚的眉頭緊了緊,“你……你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你也應該告訴我你的。”


    “那是我猜的。”薄奕清狀似淡定的迴了一句,實則雙手已然緊握成拳。


    蘇星晚咬了咬牙:“我……我也是猜的,但我有證據。”


    “什麽證據?”


    “證據就在你手上。”蘇星晚抬起頭,難得有些倔強的看著他,“在那個保鏢手上,我看到了一條跟你一模一樣的刀傷,那個保鏢沒有靠近過廚房,他怎麽會有這種傷口,而且還跟你一模一樣?”


    薄奕清嘲諷的挑起唇角,難得的迴道:“或許是湊巧。”


    蘇星晚堅定的搖了搖頭,上前一步靠近了他:“我不信,我不信天底下有這麽巧合的事,你敢摘下麵具,讓我看你的臉嗎?”


    薄奕清的眸光一沉,似乎湧動著點點殺意:“上一個跟我提這個要求的人,沒有走出薄家別墅。”


    “是你先騙了我,是你先耍我!”蘇星晚咬了咬牙,她也不知自己哪兒來的呀勇氣,就敢跟薄奕清嗆嗆起來,“你現在還威脅我!”


    她好不容易在別墅內尋找到的一點溫情,就這麽被他親手毀了,她現在難得的有些憤怒,就像蘇家人當初硬生生的帶走她母親一樣。


    “這是我的別墅,我的資產,我有威脅你的資格。”薄奕清笑了,似乎在笑她的不自量力,“就算我騙了你,但我也不止騙了你一人,你有什麽可憤怒的?”


    “薄奕清!”蘇星晚對他怒目而視,看著他臉上那張猙獰的鬼臉麵具,她也不知哪兒來的膽子,猛地伸出手去,狠狠的揭下了他的麵具。


    薄奕清猝不及防,竟真的被她扯了下來。


    而隱藏在麵具後的,是一張俊美的足以顛倒眾生的麵容。


    鬢若刀裁,眉如墨畫,五官渾然天雕。


    這樣的一張麵孔,哪有半點毀容的痕跡?!


    蘇星晚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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