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向川強迫自己不能夠手忙腳亂,連忙聯係嚴厲。


    正在通話中。


    他找遍了每個花壇,正要發狂,手機震動。


    “藺總,我已經把定位發給你了,辛小姐在這裏。”


    藺向川狂奔而去,發現辛爾裙身被撕破,光著腳,縮成一團坐在長椅上。


    而嚴厲站在三米之外。


    “不要過來!”


    藺向川讓嚴厲先離開,輕聲:“是我。”


    辛爾立馬抬起頭,滿臉都是淚,撲向藺向川抱住他,泣不成聲:“我想迴家。”


    藺向川托住辛爾後腦勺的手,青筋直暴,“我送你迴去。”


    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圍在她腰上,抱起來走向自己的車。


    她洗澡,他在外麵等待。


    同時間,嚴厲的消息發來:


    「抱歉,是我的疏忽,沒有保護好辛小姐。」


    「告訴我具體的。」藺向川麵色陰鬱。


    「我看見辛小姐的時候,她被一群喝醉的男人調戲,其中一個是齊贏,其他的不認識。」


    藺向川捏爆了給辛爾準備的山竹。


    浴室門打開,辛爾沒看見藺向川,還以為他已經走了,頭發還未吹幹,穿著濕漉漉的拖鞋上樓。


    藺向川關上陽台門追上去。


    “現在已經晚了,頭發還是吹幹比較好。”藺向川插好插頭,打開吹風機。


    辛爾眼眶微紅,避開和藺向川對視,“謝謝,麻煩你了。”


    “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辛爾忙不迭搖頭。


    “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他們有沒有弄傷你。”藺向川一臉認真。


    辛爾往後退,低頭:“我檢查過了,沒有。就是你送給我的裙子被他們扯破了。”


    “一條裙子而已。”


    藺向川不再說話,抱起辛爾放在床上,為她把空調調至二十六度。


    “不要走,可以陪我一會兒嗎?”


    辛爾抓住他的手,她突然很害怕一個人待著。


    “我不走,我去洗個澡。”藺向川也沒打算離開。


    辛爾乖巧點頭,翻身下床給他找換洗的衣物。


    房間內留有一盞落地燈,暖黃色。


    辛爾最大號的衣物對藺向川來說還是小了,他勉強穿上她的浴袍走進臥室。


    “我不介意你睡床上。”辛爾拍拍一旁的空位。


    藺向川猶豫幾秒,躺在辛爾身邊,近距離才看見她靠近耳背的脖頸處有塊紅痕。


    “睡吧,晚安。”辛爾立即側身,背對著他。


    “是齊贏那個渾蛋弄的?”


    嗯,是齊贏。


    他一眼認出辛爾,談起已經死掉的齊知遇,字字句句無不是譏諷和嘲笑。


    說什麽,他一個養子不配入齊家祠堂。


    還說,要不是齊知遇跟隻狗似的粘著辛爾,他早就把她給辦了。


    那群臭男人中就他沒有醉,辛爾力氣不及他,躲避強吻時被咬了。


    若不是嚴厲出現,她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到現在,辛爾還是覺得一陣陣惡心。


    “我去一趟洗手間。”


    藺向川從辛爾身後抱住她,指腹輕撫那抹紅痕,吻了一次,兩次,三次……


    辛爾大驚失色。


    “現在不嫌棄了吧?”藺向川語調柔和。


    辛爾轉過頭,送上唇用力地吻藺向川,胸膛不受控製地起伏著,唿吸跟著藺向川的唿吸一起變得熾熱,從唇瓣過渡到舌尖。


    他寬大厚重的手掌扯下她的睡衣,石青色的紐扣飛落到地板上。


    有個聲音告訴他:不可以!


    理智占上風,他漸漸停止動作,扯過薄被蓋住辛爾,“睡吧。”


    辛爾不知所措地抓住被角平穩唿吸,見藺向川去了洗手間,近十分鍾才迴來。


    她主動靠過去,依偎著他。


    “眉頭都要皺成一條線了,你在想什麽?”


    問題石沉大海,藺向川緩過神來隻說:“我還是去外麵睡。”


    說罷,便是出去了。


    辛爾都沒來得及張嘴挽留。


    她也不會知道,他皺眉隻是因為對齊贏的厭惡。


    與此同時,齊家豪宅。


    齊贏憤憤甩掉限量版球鞋,躺在沙發上給朋友發消息,知道那個男人叫藺向川。


    而後,他去酒窖拿了一瓶白葡萄酒當作睡前安神藥。


    次日,王管家叫醒齊贏,吩咐保姆給他煮醒酒湯,說:


    “老爺剛出院不久,大少爺最好是安分些。”


    自從齊贏出生,王管家就在齊家工作,除了齊一鳴,他是唯一能夠震懾住他的人。


    “你去叫醒他,就說我有重要事要說。”


    王管家很少看見大少爺迴家喝酒,一到早上就皺眉發脾氣,心想,怕是又闖禍等老爺擦屁股,試探性問了問,結果惹得齊贏直接去踢老爺臥室門。


    其他人都被關在房門外。


    說是剛出院,其實齊一鳴沒病,就是定期去醫院體檢,照例住了幾天而已。


    “你什麽都別說,先看看這個。”


    齊贏把手機丟給齊一鳴,照片是朋友發給他的。


    一個精明能幹,深謀遠慮,占據常安市乃至南方商圈第一位置的男人,瞳孔微縮,快速黯淡無光。


    “這是怎麽迴事?”


    齊贏大致說了昨晚酒會的情況,想著以齊一鳴的人脈,查清楚情況不是難事。


    當然了,他的注意力在漂亮女人身上。


    對於齊一鳴來說毫無價值,摔杯怒叫著:


    “混賬東西,再讓我知道你成天和女人廝混在一起,老子不打斷你狗腿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怒聲傳出門外。


    保姆們大氣不敢出。


    齊一鳴的妻子林肖柔,端著托盤打開門,柔聲細語:


    “小贏,你先出去吃早餐。”


    齊贏一如既往不把林肖柔這個後媽當迴事,“其他女人我可以不在乎,唯獨那個辛爾,遲早會變成你兒媳婦的。”


    隨後便是罵罵咧咧離開。


    齊一鳴一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來,不管林肖柔如何揉著他胸口,麵如白紙。


    林肖柔見狀,不再言語,默念著辛爾二字,慢慢想起來,腦海中浮現她清純的模樣。


    那一年,齊一鳴常年在國外生活的養子剛迴國一年。


    二十四歲的年紀,齊一鳴擅自主張給他物色了一門當戶對的千金,聯姻。


    然而千金身體自小就有缺陷,是個啞巴,臉上還有燙傷過後留下的可怖疤痕。


    齊知遇和齊贏天差地別,他聰慧過人,模樣又俊朗,一臉正氣……盡是誇讚之詞。


    這些都是林肖柔從王管家哪裏聽來的。


    雖毫無血緣,也不認識,她也替這個孩子惋惜和憤怒。


    哪知,齊知遇在一個雨天帶迴一個女孩。


    她就是辛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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