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聞卿看過去,白稷初也終於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轉頭也看向了那邊還在哭的女子,臉上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那邊的女子渾身都濕漉漉的,裹在披風裏坐在地上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旁邊的可能是她帶進宮的丫鬟,正摟著她低聲安慰著。


    沈聞卿見狀轉頭看了旁邊的白稷初一眼,看他的神色便大概能猜到這又是一出什麽戲碼了。


    隻是可惜現在女主不在,不然事情的發展可能又是另外一個走向了。


    現在這個情況,直接一走了之是不可能的。


    兩人沒有要上前的打算,就站在原地看那邊的女子哭了一會兒,然後果然很快就又有人出場了。


    “湘兒!湘兒你怎麽了?”


    隻見一個男子從不遠處衝了過來,直接撲過去按住了那個女子的肩膀,滿臉的擔心。


    原本還在哭的女子也直接撲進了他懷裏,頓時哭得更傷心了。


    “哥哥……”


    男子此時正忙著安慰懷裏的人,一時間並沒有注意到旁邊同樣一臉麵無表情的沈聞卿和白稷初。


    周圍撈人的侍衛被撤走了一大半,隻留了幾個看守的侍衛和宮女。


    那男子看起來擔心極了,一直在輕聲細語的詢問著。


    “湘兒,你這是怎麽了?和哥哥說說好不好?”


    安慰了半天,女子的情緒終於好了一些,抽噎聲終於小了一點,她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又顫顫巍巍的抬眸往白稷初的方向看了一眼。


    似乎是害怕,很快就收迴了目光,又低頭哭了起來。


    “哥哥,他……他……他想……嗚嗚嗚……結果他就把我推下了水。”


    沈聞卿:嗬,果然……


    女子說得斷斷續續的,前後並不連得起來,聽的人一頭霧水,但同樣也給了其他人更大的想象空間。


    男子聞言頓時有些生氣,下意識的順著她的目光抬眸看了一眼。


    又在看見白稷初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臉色更不好看了,顯然是認出了白稷初的身份。


    男子見狀又低下頭,確認道。


    “湘兒,你說的是真的嗎?”


    女子此時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隻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旁邊的丫鬟跪在一側並不說話,隻是低著頭滿臉的擔憂。


    男子見狀開口就罵了一句。


    “你是怎麽照顧的小姐?怎麽會讓人推下了水?”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剛才是小姐讓奴婢別跟著的,奴婢這才……奴婢該死,少爺饒命……”


    丫鬟一個勁的磕頭認錯,男子似乎還是不解氣,但見自家妹妹依舊在哭,隻能先轉頭輕聲哄著。


    現場一片混亂,女子的哭聲吵得人耳朵疼。


    沈聞卿在一邊麵無表情的看著,隻覺得無語。


    真的好老套的劇情,他都替男主感到無聊。


    這樣一看,他也大概知道白稷初手上的傷是怎麽來的,那傷口多半就是用指甲劃的了。


    他就說呢,在這裏能突然被什麽劃才能劃成那樣。


    看來一會兒上藥前得先消消毒才行了……


    沈聞卿想到這裏,下意識的轉頭垂眸看了一眼白稷初受傷的手。


    後者察覺到他的視線也轉頭看了過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把手往身後藏了藏。


    “怎麽了?”


    沈聞卿臉上的神色沒變,自然的收迴了目光,又看向了眼前一唱一和的兩人。


    “他們是誰啊?我好像沒見過。”


    見沈聞卿沒什麽異樣的表情,問的問題也很正常,白稷初悄悄的在心裏鬆了一口氣,這才開口解釋道。


    “潘家的少爺小姐,潘豐明和潘盈湘,應該是隨家裏人來參加宮宴的。”


    “哦……”


    潘家……好像職位不怎麽高,參加宮宴的話位置應該在最後一排的樣子,那確實是不怎麽注意得到。


    就這,還敢來惹白稷初?


    沈聞卿點點頭,並沒有再開口問其他的。


    那邊潘豐明和潘盈湘還在一唱一和的演戲,看樣子還真就像那麽一迴事。


    現在戲台子搭好了,就缺觀眾了。


    沈聞卿和白稷初擱一邊等了一會兒,觀眾如約而至。


    “喲,這是怎麽了?這麽熱鬧?”


    白川何一臉笑意的溜達了過來,身後還跟了好幾個人,看樣子也是來參加宮宴的達官顯貴,也不知道一群人又是怎麽湊到一起溜達到這裏來了的。


    現在出來透氣也流行組團了嗎?


    看清眼前的場景後,白川何微微挑了挑眉,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站旁邊的白稷初和沈聞卿,依舊是一臉的笑意。


    沈聞卿知道,好戲要開始了。


    潘豐明還摟著潘盈湘安慰著。


    見白稷初和沈聞卿都沒有要理人的樣子,白川何隻能溜達到了潘豐明旁邊,問道。


    “潘公子?這是怎麽了?”


    潘豐明這下像是找到了倚靠似的,抬頭看了白稷初一眼後,終於有了“奮起反抗”的勇氣。


    “臨王殿下有所不知,方才舍妹說要出來透透氣,我見她許久未迴來便出來尋找,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有人心懷不軌,狠心將舍妹推下了水!如今正值凜冬,池子裏的水刺骨得很,舍妹一個柔弱女子,若是未能及時獲救,怕是我兄妹二人就要陰陽兩隔了!”


    “哦?竟有此事?”


    白川何聞言看了還在哭的潘盈湘一眼,故作驚訝的說了一句。


    跟在他身後的幾人聞言也轉頭竊竊私語了起來,看表情,似乎對幹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的人很是不恥。


    “那究竟是何人與潘小姐有如此深仇大恨,居然敢在宮宴上明目張膽的做出此等事情來?”


    白川何一句話問到點上了,潘豐明頓時來勁了。


    他似乎還是有些顧慮,但看著懷裏還在哭的潘盈湘,最後終於鼓起勇氣看向了站在一邊的白稷初。


    沈聞卿見狀微微皺了皺眉,看著眼前的人,微微挪動腳步擋到了白稷初麵前。


    後者垂眸看了他一眼,眸中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是不明顯的笑意。


    潘豐明抬起手,指向白稷初和沈聞卿的方向,所有人也都跟著轉頭看了過來。


    “是黎王……黎王推我妹妹下水的!”


    此話一出,周圍皆是一片嘩然。


    偏偏坐在地上哭泣的潘盈湘聞言哭得更傷心了,像是在附和潘豐明說的話一樣。


    這下大家想不相信都難了。


    畢竟這都當麵對峙了,事實就擺在眼前。


    “皇弟,你……”


    白川何聞言笑著轉頭看了白稷初一眼,似乎是覺得這事還蠻有意思的。


    其他人聞言頓時都不吱聲了,生怕得罪了白稷初。


    見潘盈湘哭得更傷心了,潘豐明頓時更生氣了,看著白稷初就是一頓輸出,看那模樣,像是他們兄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黎王殿下,我妹妹隻是一介柔弱女子,就算你是黎王,也不能這樣胡作非為草菅人命!如今在宮中你就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那若是在宮外,豈不是想殺人就可以隨意殺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看白稷初的眼神都變了。


    這麽大一口鍋突然扣下來,白稷初看著似乎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倒是把沈聞卿給聽生氣。


    “嗬……”


    沈聞卿擋在白稷初麵前,雙手環胸,笑得很是嘲諷,絲毫不客氣的迴懟道。


    “潘……公子是吧?這好話歹話都讓你說了,我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咱們黎王殿下的一世英名,是你幾句話就能詆毀的?”


    沈聞卿顯然是個意外,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站出來幫白稷初說話,還說得一點兒也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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