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鸞迴府後就被楚旭安排了幫著府裏準備楚泠的生辰宴的差事,楚旭他們三個大男人對這種事情到底沒有什麽經驗,以往都是請國公府的阮凝幫忙。


    楚鸞本來是想拒絕,但是想起衛離那番話,還是應承了下來。自此她整日忙的不可開交,先是宴請賓客的請帖,再是安排座次,還要布置候府宴席的酒菜,家裏的各種開銷都要從她那裏過手。


    前幾日跟嫣然說好要去她府上坐坐也實在抽不出時間,隻能忙過這陣再說。


    幸好,楚鸞這次辦的宴會還算不錯,沒出什麽紕漏,楚旭也難得露出笑容還誇讚了她一番,一家人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昨日,賀英想著趁楚泠生辰宴這個機會和楚鸞緩和一下關係,非要拉著楚鸞喝酒。楚鸞近來酒量也好了些,倒是秦鳶一如既往發揮,沒多久就不省人事了。楚鸞和賀英喝過幾輪之後便有意就此作罷,誰知墨涵也來敬酒,本來她是不該喝的,但是想著之前衛離勸她要珍惜現有的日子,便也不太想與他追究前世的仇怨了,也就硬著頭皮喝下肚。後麵顧汜、沈映雪和阮茜妍還要以茶代酒敬她。楚鸞最終喝得酩酊大醉,等她再醒來,已經是第二日下午了。


    楚鸞掙紮著坐起身來,感覺頭疼得厲害,扶著額喚了幾聲,守在門外的雛菊急忙進來,慌慌張張的,還碰倒了屋內的凳子。


    楚鸞昨日心情不錯,也沒放在心上,隻是打趣道,“你昨日也喝酒了不成,怎的這般冒失?”


    雛菊許是做錯事心虛,有些不敢看楚鸞的眼睛,隻能低著頭倒杯熱茶遞給楚鸞。


    “你怎麽了?”楚鸞見她這般反應,有些奇怪,想著可能是害怕受罰,便溫聲安慰她,“我並無責怪你的意思。”


    雛菊頭埋的更低。


    楚鸞還想再說些什麽,一道悶雷打斷了她,雷聲沉悶壓抑,莫名讓人心煩。她下床出門查看,隻見院中天空已被烏雲籠罩,偶爾一道閃電夾雜著陣陣雷鳴,院中的桂花樹也被風吹得枝頭亂顫,地上的枯葉也隨風而動。


    “這天氣……”楚鸞沒來由地說了這麽一句,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到底想說些什麽,不知是被天氣所擾還是昨日喝了太多酒,她總覺得心神不寧的。


    “姑娘,外麵風大,我還是先替姑娘梳妝吧。”雛菊提議道。


    等楚鸞收拾好之後才發現不對,為何楚旭和楚涼都不在府中,按道理這時他們應該是在家裏喝茶或者處理政事才對啊。


    待知夏煎好藥端來後,雛菊就如釋重負般跑到她身後,有意躲著楚鸞一般。


    楚鸞接過藥慢慢喝了起來,“怎的不見父親與兄長?”


    “許是朝中還有事吧。”知夏猜測。


    楚鸞瞧著她一臉平靜的姿態,也就沒多過問,反倒是談起了家常,“說來這天氣怎的變得如此之快,就像這人一樣。”


    雛菊心裏咯噔一聲。


    “你們有事瞞我?”楚鸞得出這個結論。


    “沒有!”雛菊急忙反駁。


    楚鸞更加堅定了她們一定有事瞞著自己。“我是喝多了,但是現在腦子已經清醒過來了,你們如何能瞞得住我,到底發生了何事?”


    雛菊心裏防線本就薄弱,禁不住楚鸞問,加之心頭難過,竟落下淚來。


    楚鸞見後一驚,她倒也沒這麽嚇人吧。“這是怎麽了?”


    知夏瞧了雛菊一眼,“迴姑娘,無甚大事,國師吩咐過了昨日姑娘喝多了,不得拿一些瑣事叨擾姑娘。”


    可看雛菊那樣子不是什麽小事吧。玄均那話意思就是不想讓楚鸞插手,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


    “知夏,我希望你記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言語中頗有逼知夏說出實情的意思。


    知夏雖然說玄均安排在楚鸞身邊的,但是既然到了楚鸞身邊那就是楚鸞的人,楚鸞平生最討厭的便是奴才不忠,否則當年楚鸞也不至於和魏巍翻臉。魏巍是何許人也,那可是楚鸞身邊最親近之人,當年就是因為他臨陣脫逃,將楚鸞要離開江南一事告訴了玄均,最後到死都沒再得到她一個好臉色。


    “姑娘,陳王迴京了。”


    陳王之前一直鎮守在樓蘭一帶,如今迴京,代表什麽她自然清楚,“那……謹王殿下和胡貴妃如今怎麽樣?”母國被滅,還是自己的至親下令,這種事情換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難以接受。


    “禍不及出嫁女,貴妃和謹王尚且安好。”


    “安好?”發生這種事情如何能安好?她這幾日也是忙昏頭了,竟忽略了京城中的動靜,難怪昨日慕容瑾沒有前來。


    “那還有其它消息嗎?”楚鸞看著雛菊到現在還在低聲啜泣的樣子,實在不願相信雛菊是因為同情心泛濫才變成這樣子的。


    二人皆是沉默以對。


    “到底發生了什麽?”楚鸞隱約有些不安。


    雛菊到底是繃不住了:“姑娘,是張公子!”


    知夏:“雛菊!”


    雛菊抽泣著說道,“張公子被人誣陷他和樓蘭叛賊有勾結,在與樓蘭通商之時賣給樓蘭大批軍火和布匹,就是為了幫助樓蘭造反。”


    “無稽之談!”楚鸞憤然,拍案而起。“那嫣然呢?她怎麽樣?”嫣然如今就要臨盆,這個時候可不能出差錯。都怪她大意,今日忙著府裏的事,竟然忽略了嫣然。


    如今想來,之前嫣然請她到府上一敘,多半就是得了風聲找她商量對策。都怪她疏忽,讓事情發展成這樣。


    “姑娘放心,由於如今還未找到證據,沒有結案,嫣然還在府中,目前無恙。”知夏補充道。


    楚鸞暫時放心些,“你們為何不早告訴我,到底有沒有將我放在眼裏!”


    楚鸞真的生氣了,雛菊從未見過楚鸞這般模樣,不敢說話。知夏硬著頭皮解釋,“國師吩咐過……”


    “你到底有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


    “姑娘莫要動怒當務之急還是應該想想如何救張公子和嫣然姑娘吧,雖說現在他們沒找到證據,可張公子已經被他們抓了去,萬一他們屈打成招……”


    雛菊這番話倒是點醒了楚鸞,她急忙迴屋拿出老師送她的鐵鞭,風風火火就要去張生府上守著,“雛菊,你去國師府通知玉奴,即刻派人去張府尋我。知夏,你跟我走!”


    “是!”二人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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