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要你了?」賀婉瑜從屋裏出來便瞧見許秋明拉著許秋白的衣服哭喪著臉。


    許秋明見賀婉瑜出來立即丟棄親大哥小狗般跑到賀婉瑜跟前拉著她袖子,委屈道:「嫂子,我哥不想要我了。」


    說著還控訴一般指著李亞文道,「我哥定是嫌棄我了,這不還領迴一個來。嫂子,你可不能和我哥是的嫌棄我,我吃的很少的。」


    「撲哧。」賀婉瑜瞧見李亞文便知這孩子是帶來和許秋明做伴的,剛聽見許秋明說前麵的話勉強能忍住笑,可聽見許秋明說他吃的很少這話時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許秋明別看才十歲,可一身的小肥肉卻是不少,吃飯的時候飯量更不小,比賀婉瑜吃的都多。


    許秋明見唯一疼他的嫂子都笑話他,心裏別提多委屈了。


    好在賀婉瑜還算厚道,給解釋了,「他是你哥帶來給你做伴的,還不是怕以後忙起來顧不上你太孤單了?」


    許秋明對他哥的信任度一再降低,但是對嫂子的話還是深信不疑的,他狐疑的瞧了眼他哥,問道:「真的?」


    許秋白也沒料到不過是帶個人迴來竟然讓許秋明這麽大反應,好笑之餘,他心裏又不好受,當初他是怕了家裏那女人了,隻想著帶秋明逃出那個魔窟,等秋明大一些的時候他也不曾跟他隱瞞過兩人的身世,卻不想讓許秋明心裏這麽沒有安全感。


    「他叫李亞文,爹娘在咱家豬舍幹活,他今後就陪著你玩陪著你讀書了。」許秋白說著對李亞文使個眼色,李亞文到了許秋白跟前,恭恭敬敬的叫了聲,「二老爺。」


    年輕的二老爺還是有些懵圈兒,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新夥伴。半晌笑了,「走,我帶你去玩。」


    李亞文轉頭去看許秋白,見許秋白點頭後便應了聲跟著許秋明跑了。


    賀婉瑜見了歎了口氣,再沉穩又如何,還是個孩子呢。


    家裏院子小,索性直接將李亞文的行禮扔到許秋明房間裏去了,其他的還得等他們有了銀子換了宅子再說了。


    過了沒幾日城內的災民更多了。張縣令最近幾天都在組織災民去修城牆,築工事,每日開糧倉給災民口糧,就是這樣還是被一些災民恨上了,他們覺得他們本來就可憐了,還要幫著幹活,頓時聯合起來抵製幹活。


    張縣令焦頭爛額,可災民中顯然有人組織,讓一些想安安生生幹活掙口吃的人也不敢再去,終於在一個晚上,張縣令在家中被人打傷,張縣令再也不打算忍,一怒之下寫了奏章直接發往京城,當然他也不傻,還不忘跟青州府遞了消息。


    青州府也沒法子,整個青州府都湧入了不少災民,糧倉裏的糧去了不少,可災民卻再增加,青州知府派人一打探才知隔壁滕州府竟然關閉城門禁止災民入內,而災民得知青州各縣可以入內,紛紛前來投奔。


    到了三月初,京城終於派來賑災欽差,直奔災民眾多的清河縣。張縣令鬆了口氣的同時,賀婉瑜夫妻也得知清河縣已被欽差暫時關閉,不止災民出不去,就是城中百姓也不得而出。


    與此同時城中糧價大漲,一時間百姓苦不堪言,更有百姓認為都是災民惹來的麻煩,糾結起來與災民打了起來。


    欽差大臣眼見勢頭不好,竟帶人開城門跑了,張縣令無奈,隻能接手爛攤子又往京城寫奏折。


    一直到三月中旬,京城重新派來的欽差帶著賑災糧才抵達清河縣,然後以雷霆手段鎮壓打架鬥毆,又將災民中帶頭挑事之人當眾砍頭,災民這才安穩下來。後麵欽差發放糧食,又安撫災民,派人帶災民或是返鄉,或是帶往地域廣闊的邊疆開荒種田。


    三月下旬的時候,清河縣終於恢複往日的繁華,同時崔家與薛家的婚期也到了。


    崔雲蘭經曆了小產,整個人心神恍惚,崔大郎如何安排她便如何做,直到坐上花轎往清水縣去了,崔雲蘭一直恍惚的臉才終於有了變化。


    崔家她恨,那幫乞丐她也恨,但是她更恨的還是賀婉瑜。


    若不是賀婉瑜,她早就與許秋白成親,若不是賀婉瑜她又何至於被許給薛人理,又如何會被乞丐糟蹋,說到底都是賀婉瑜的錯。


    崔家敲敲打打的時候,許家上下也一片歡喜,因為賀婉瑜有孕了。


    賀婉瑜成親四個多月,一朝有孕立即成為全家上下的寶貝,惠氏得了許秋白的消息,忙不迭的收拾了一堆吃的喝的到了許家,又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注意事項。


    可這會兒賀婉瑜還有些懵的,她沒料到居然會這麽快懷孕,想當初作為大齡女青年可沒少聽姐妹們說起懷孕多難,有的結婚三四年都懷不上,所以她就覺得興許她也不會這麽快懷孕。正好可以多過段二人世界的生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二人世界過了沒幾個月,她就懷孕了。好在最近因為外麵的混亂和豬舍的事情兩人啪啪啪的少,不然她真不敢想若是傷了孩子會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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