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明聽見動靜跑出來,瞧見這麽多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賀婉瑜和許秋白商議一番,便讓賀婉瑜安排住宿的問題。


    後麵倒座房現成的,賀婉瑜讓翠丫幫著收拾一番便讓這些人去休息了。並且她打算讓這些人歇兩日再到豬舍那邊去。


    等翠丫迴來,賀婉瑜又道:「先去煮些粥給他們喝,另外外麵災民越來越多了,咱們得多去買些米糧迴來。」


    翠丫忙不迭點頭:「太太,上午的時候親家老太爺剛送了一車的糧食過來。」


    賀婉瑜聽了當下笑了,她爹她娘就是疼閨女,也是她反應慢,現在出去買恐怕糧食也不多了,就算有價格估計也不便宜。


    「行了,那你去煮粥,再燉上兩棵大白菜,放些豬骨頭進去。」屠戶的家裏肉雖然不敢敞開了吃,好歹豬骨頭還是可以的。賀婉瑜想到那些人的衣服又道,「等會兒我找些老爺不穿的衣服,給他們送過去,另外明天……算了,明天我親自去吧。」


    「唉。」翠丫應了聲就去忙活了。


    賀婉瑜到了堂屋,許秋明難得沒去房裏讀書,見她進來問道:「嫂子,咱家買這麽多人幹啥?」


    「自然有用。」賀婉瑜擔心和他說了也不明白,索性不說。


    許秋明沒得了答案,失落的讀書去了。


    一下午買來的人縮在屋裏沒敢出來,賀婉瑜目前也沒什麽活便也沒說什麽。


    傍晚許秋白架了騾車出去,迴來的時候將小滿姐妹帶了迴來,待安置好妹妹,小滿又去後麵井邊打了水洗了洗臉這才跑到賀婉瑜這兒。


    翠丫將人領進來,小滿撲通一聲跪下,然後砰砰砰磕三個頭,然後抬起頭來道:「太太的大恩大德小滿這輩子都不會忘。」


    賀婉瑜瞧著她一連串的動作笑了笑,「起來吧。」小滿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可一問才知竟然十五歲了。隻是因為常年吃不飽又加上這短時間以來流離失所才顯得小罷了。


    小滿站起來後拘謹的站在一旁,賀婉瑜擺擺手道:「去找你翠丫姐姐燒鍋熱水洗洗澡,待會讓翠丫拿身衣服給你。」


    小滿一聽忙又磕頭道謝。


    賀婉瑜對她動不動磕頭也無奈了。等許秋白迴來的時候還跟他說:「咱們這樣的人家真不習慣有人動不動磕頭。」


    許秋白卻無所謂,許是骨子裏還殘留著曾經的禮儀尊卑,對磕頭倒是無所謂。


    第二日一早許秋白便將除了小滿姐妹之外的所有人帶到豬舍那邊去了。那邊除了兩排豬舍還另有幾間屋子,灶房和茅廁都有。當然臨去時也帶了一些糧食,好讓他們能夠過活。


    到了豬舍,許秋白讓他們自行分配了住的地方又將提前準備好的被褥分下去,對他們道:「除了這大院子,外頭還有兩畝地是許家的,馬上就到了春耕的時候,那兩畝地都種上玉米。」


    說了這些許秋白又對昨日主動出頭的屠戶馬於道:「你暫時管著這些,有不服管教的和我說。」見他答應了許秋白又掃了眼眾人道:「你們的身契都在我手裏,該如何也不必我多說,好好幹的日後不會虧待了你們,若是想著偷東西逃跑的,抓住一律交官府。」


    捏著賣身契就等於捏著命根子,況且他們賣身的契約都是在官府備檔的,不怕他們逃跑。


    許秋白安排好一切出了門就見之前買的李耀祖一家過來了,李耀祖家裏也曾經是讀書人家,他的祖父曾經考上過舉人,也創下一筆家業,奈何李耀祖父親嗜賭如命,偌大的家業輸的一幹二淨,黃河發大水時,李老爺子還在賭場,直接淹死了,他們一家三口則過上難民的生活。


    也是他們命好被許秋白買來,還道要讓兒子進府陪著二爺讀書,夫妻倆感激不盡。


    前兩日夫妻倆受了許秋白的命令去周邊村莊談買豬的事宜。這大半個月跑下來,總算有所收獲,這才跑來瞧瞧他們的新主子有沒有來。


    兩廂碰麵,李耀祖匯報了消息。許秋白誇讚幾句,然後臨走時將李耀祖的兒子李亞文帶了迴去。


    等許秋明見到與他年歲相當的李亞文時,許秋明懵圈了。


    許秋白道:「以後亞文就在咱家住著了。」


    說完許秋白便帶李亞文去找賀婉瑜安排。


    後麵許秋明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哥,你別不要我,我以後聽話,再也不在嫂子麵前說你壞話了。」


    許秋白腳步一頓,迴頭瞧著哭的慘烈的許秋明,皺眉道:「你經常在你嫂子麵前說我壞話?」


    許秋明的哭聲立即頓住,他剛才說了什麽了?他現在在哪?


    「嗷~」許秋明哀嚎一聲,接著竄到許秋白跟前拉著他的衣襟訕笑,「哥,哥我說錯了,我今後一定好好聽話好好讀書,早日考上狀元,讓嫂子過好日子。」


    見許秋白還皺著眉,許秋明的心都涼了,哭喪著臉道:「你別不要我啊,你當初好不容易把我偷出來,別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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