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試煉確實挺難頂的。”


    沈玉堂幾乎渾身濕透,隨便找了一塊石頭坐下,狼狽地喘氣。


    看著勝利就在眼前,才運起靈力,把衣服烘幹了十之八九。


    “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我知道機會,讓他們兩個獨處半柱香的時間就可以。”


    阿補提出的這個任務,沈玉堂很是不解,據他所知,兩人關係還挺不錯的,哪裏用得著他?


    “我還以為需要我做什麽大事,讓他們爭風吃醋。”沈玉堂喃喃,不過任務簡單,他沒有自尋難處的道理,當即爽快應下。


    有從阿補口中得知,前麵隻有許小白一人時,起身加緊了腳步。


    正好趕緊跟許小白打聽一下他們兩個人現在是怎麽個事,等會陸流飛到了可就什麽也別想問了。


    沈玉堂雖然是莫名其妙掉到洞中來的,但追著光過去,卻是正兒八經從洞口出來的。


    他弓著身探出來,眼前是更大的洞。


    要說腹地,這裏才有腹地的樣子。


    說是山洞,其實更像一個天坑,整個空間很大,呈橢圓形,地勢是中間凸起,周圍凹陷,像一個不起眼的小墳包,透光的位置在上方,日光投射下來時呈柱形。


    沈玉堂的視線不自覺順著那道光看去。


    就見光亮之下,墳包的尖尖上,有一株翠綠的植物。


    遠看那模樣,似乎和周圍遍地的綠植沒什麽區別,但是光柱打下來,周圍別無他物,獨獨它一株。


    “奇怪。這是什麽很珍稀的靈植嗎?怎麽就它有得天獨厚的打光。”


    沈玉堂不禁出聲問阿補,然而還沒等來迴答,就聽遠處有人喚他:“沈師兄!”


    沈玉堂靈台一清,是許小白。


    但是他環顧四周也沒看見人影,於是快步向另一端繞過去,繞了半圈,終於和許小白碰上了麵。


    許小白一看見他滿眼的驚喜:“沈師兄!你也掉下來了!”


    沈玉堂先是確認了,附近確實沒有陸流飛的身影,才疑惑問道:“掉下來?什麽掉下來?”


    許小白眨眨眼,看向沈玉堂剛才觀望的頂上透光的洞:“師兄不是從那裏掉下來的嗎?”


    沈玉堂皺眉:“你是從那裏?”


    “對, 我本來以為自己迷路了,探查四周的時候沒注意腳下,一不小心就跌下來了,”許小白坦然說道,“不過幸好這裏土壤濕潤,長滿了靈植,在我召喚銀柳之前就安全落地了。”


    聽他這麽說,沈玉堂這才注意到,許小白雪亮的袍角上,沾了一點不明顯的泥土。


    沈玉堂看著他一臉輕鬆的表情,再想想自己剛才的一路,輕輕歎了一口氣。


    感歎這人生的參差。


    隻是沒等他感歎多一會兒,胸口的衣領裏就開始發熱,他知道這是阿補變相在催他了。


    “你什麽時候掉下來的?那棵草是稀有靈植嗎?你怎麽不摘它?見過你二師兄了嗎?你們怎麽沒一起走呢?”


    他急?沈玉堂還急呢。幹脆一下子把滿腹的疑問都吐了出來。


    直接把許小白給問懵了。


    皺著眉思索了一瞬,挨個迴答:“我才摔下來沒多久,我尚且不敢確認他到底是什麽品種,所以沒有妄自下手。不過我在附近翻到了一塊布卷,看著年歲有些遠了,上麵的禁製已經失效,這上麵有文字記載,這個不知名的植物,似乎是一位前輩培育在這裏的,師兄,你也看看。”


    說著就把一個破損很是嚴重的布卷遞到了他的麵前。


    沈玉堂小心接過,這布卷破破爛爛的,輕輕一扯就要碎的樣子。


    他蹲在地上慢慢攤開。


    借著遠處的光確實可以依稀看見上麵有寫字,但是寫的是什麽卻難以辨別清楚。


    沈玉堂隻看了兩眼就直起了身,他不想做無用功,直接問許小白:“你看過了嗎?這上麵寫的啥?”


    “很難辨認,不過我勉強看清楚一些。”


    他就知道。


    “大致是說自己無福享受這靈植,留給後來的有緣人。”


    沈玉堂點點頭,好輕易。


    “那陸流飛呢?你們倆鬧別扭了嗎?”沈玉堂狀似不經意問。


    他注意到許小白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明顯神色慌張了一瞬。


    然而不等他追問,就聽見上方傳來一聲響動。


    接著就見一黑衣男子從天而降。


    不是陸流飛又是誰?


    陸流飛帥氣翻滾到了,正滾到了他們腳邊。


    沈玉堂這會兒徹底沒了好臉色。


    這也太區別對待了,怎麽一個兩個都從上麵掉下來?


    沈玉堂沒打聽出來他倆到底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就見陸流飛拍了拍衣服站起身。


    隻淡淡掃了自己一眼,就站在了許小白身側,許小白把剛才對自己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陸流飛聽他說完,盯著那株草,思索片刻。


    然後就在他們二人詫異的目光之中,徑直走向那道光。


    “嘶!”


    結果就是他的手才伸向光中,就像被燙到了一般。


    沈玉堂和許小白二人聽到他的痛唿,連忙走上前去。


    就見他指尖的皮肉甚至已經開始冒煙。


    許小白幾乎是條件反射,就跪坐在了地上,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為他上藥包紮。


    陸流飛看著呆呆的,也不說什麽,就隻低頭盯著許小白為他忙活。


    沈玉堂對他們之間的互動實在沒有興趣。


    不過經過剛才陸流飛莽撞的試探,看來這株草確實非凡物,準確的來說是這束光並非天然,竟然能夠灼人。


    而這草能在這光柱中健康成長,想來是他們見都沒見過的品種。


    沈玉堂看著光柱出神。


    忽然想到了什麽。


    掏出自己的乾坤袋,翻翻找找,掏出個煉器的爐鼎出來。


    這東西隻是個中品的寶器,他是煉製出來,打算在秘境之中,法器不夠時,好隨地拿出來煉製補充,以備不時之需。


    他端在手裏,輸送進去靈力,拳頭大小的爐鼎瞬間膨大。


    “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並且在沈玉堂的有意操作之下,控製了方向,正正罩在了那株草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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