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堂和司琻是一同下來的,但是不知這裏是有什麽陣法還是結界,才下潛沒一會兒,沈玉堂身邊就空無一人了。


    他不覺伸手撫了一下腰間的鈴鐺,感覺到並無異動,才放下心來繼續潛行。


    這些天他仿照沈鑫的傳音鈴,做了一對碎鈴,雖然沒有傳音的功效,但有引路的功能,他和大師兄約好,隻在情況危急之時催動,對方就能順著鈴音,一路尋來相助。


    也算是另辟蹊徑。


    再往下走,沈玉堂就發現深穀比他們在岸上看到的更深。


    景色也更加驚奇。


    幾乎隨處可見上品靈植。


    但是師尊的要求是讓他們帶出一個最珍貴的,顯然不能是這些。


    不過沈玉堂心裏惦記著師尊的要求,踩在劍上在植物的上方盤旋,一直沒下來。


    他看著嬌嫩的綠葉上還掛著露珠,這脆弱的樣子,恐怕經不起他們的踩踏。


    然而這綠意一直向前綿延幾裏。


    總這麽禦劍在上空太消耗靈力。


    他環顧四周,最終在一棵大樹上落腳。


    樹幹上有些濕滑,黏膩的觸感叫沈玉堂皺眉。


    他趕緊打開乾坤袋,從裏麵翻出幾張符籙來,正是當初在禁閣見白九用過的縹緲符。


    他把符貼在吉金上,默念咒語催動,這下,劍不再需要靈力也能浮在空中。


    沈玉堂迫不及待地踏上,說來還是當初看白九用的那麽順手,他才感了興趣,在眾多禦器境可以學的法術之中,優先學習了這個,想來確實好用。


    一張符足夠他一人飛一個時辰。


    沒有了靈力損耗的顧忌,沈玉堂快速穿梭在幽穀密林之中。


    在岸上是他們明明可以清楚看見對岸的人,現在下麵,即便是沒有樹木遮擋的地方,一眼也看不見石壁。


    這裏的空間遠比他想象的要大,沈玉堂盡量往一個方向走,以免迷失了方向。


    然而終究是怕什麽來什麽。


    沈玉堂察覺到周圍的景色有些眼熟時,一抬頭,就看見了布滿青苔的樹幹上自己踩出來的兩個腳印。


    “有迷陣?”沈玉堂詫異。


    這裏既然是南天門的秘境,定然不會有人提前進來過,那參與試煉的人們都是同他一起跳下來的,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布好迷陣?


    沈玉堂疑竇叢生,放慢了速度,又換了個方向飛去。


    不出意外,還是迴到了原地。


    沈玉堂立刻飛身下劍,持劍而立,警惕地看向四周。


    然而腳才觸及地麵,就發覺了不對。


    和他剛才站在樹上不同,這地上明明也是濕漉漉的,踩下去竟然一點濕潤的觸感也無。


    他甚至注意到腳邊靈植上的露珠甚至都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滑落。


    他當即一個旋身,重新飛躍到剛才的那棵樹上,這才有了點實感。


    他疑惑地審視著這棵樹,思索一番後,忍著不適,抬手摸上了滑膩到油亮的樹幹。


    指尖傳來微涼的觸感,他合指撚撚,又放在鼻尖輕嗅。


    “果然是你在搞鬼。”沈玉堂冷哼一聲,反手舉著吉金照著樹幹就要砍。


    他並未想真的破壞這裏的植物,因而劍上沒注靈力,手上的力氣隻用了三分。


    最多劃破一層樹皮的程度。


    然而劍鋒觸及的時候,那感覺卻像是利刃劈開綢緞般,輕易破開了口子。


    沈玉堂詫異之餘,隻覺眼前綠光一閃,再清晰起來時已經身處於一片幽光之中。


    這到底是?迷陣破還是沒破?


    剛才在外麵雖然找不到出路,但是好歹視野開闊,現在他唯一的光源就是地上靈植發出的熒光。


    空氣中滿是潮濕的水汽,他試著搓了好幾下手指,都沒能搓出火來。


    隻能借著那麽一點微弱的光源,窺視著,他似乎是掉進了一個山洞。


    “關鍵節點關鍵節點!!”


    沈玉堂還沒探查出個所以然來,懷裏的阿補忽然出聲,嚇他一個激靈。


    “你是想嚇死我嗎!”他忍不住在心中怒吼。


    “主人!關鍵節點啊!顧不得了!快向前走!”


    沈玉堂雖然惱火,但是這麽一嚇,腦子倒是清醒很多。


    “什麽地方我還沒看清楚呢,你就讓我往前走,急著送命嗎?”沈玉堂沒好氣道。


    “這裏是窺境幽穀的腹地!沒有危險的主人!快走快走,許小白就在前麵!”


    聽到許小白在前麵,沈玉堂這才聽信了阿補的指示,摸著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去。


    因為前些日子早戀那檔子事兒,他們二人受罰完以後,正如沈玉堂預料的那樣,並沒有澄清這段關係。


    沈玉堂心知他們各有情愫,隻是尚未明示,自己這一招雖然叫他們受了點苦,但也算是給他們推動了感情線,別管感情進度多少,他們倆看著反正是比之前親密了。


    一起挨過打的感情,到底是不一樣。沈玉堂在心中再次感歎自己做的巧妙,這簡直一石二鳥。


    隻不過陸流飛這麽久了,還避自己跟瘟神似的,沈玉堂自覺無所謂,不過就是有點離譜,他難道真的遲鈍到看不出來自己是在幫他們推進嗎?


    他一邊想著,一邊和阿補交流著節點的事。


    這期間他還經曆了莫名其妙從上方傾瀉而下的酸水,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追著他啄的怪鳥,還由於高度太低不得不淌過一條暗流湧動的河。


    最後又躬著腰走了三五裏。


    沈玉堂抬頭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這才隱隱約約看見前方有亮光照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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