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白最後也沒再跟沈玉堂搭話。


    看他沒在糾結的意思,沈玉堂也樂的得清淨。


    他現在自己本身就挺低落的,實在沒有精力去慰問他為什麽又不高興了。


    煉器房裏,二人就這麽各自沉默著,忙活著自己手裏的東西,隻有爐中時不時發出輕微的爆破聲。


    等沈玉堂徹底收工,清爐滅火後迴過神來,才發現許小白已經走了。


    天色已晚,屋裏隻有門口的一盞小燈,正發著微弱的光。


    還真別說,沈玉堂獨自熄了燈,關好門不覺感歎道,這樣一個人迴去的時候,還真不多。


    他慢悠悠的走在小徑上。


    月亮還不高,就在他的斜前方,灑落了潔白的光。


    四周很安靜,這偶爾能聽見過路的人踩過石板的聲音,或者衣擺掃過草地的沙沙聲。


    聽著叫人不覺腦袋放空,很輕鬆。


    忽然耳邊傳來“啪嗒”一聲。


    是水滴砸落在葉子上的破碎聲。


    沈玉堂仰頭看天。


    天空明明不見幾朵烏雲,但是卻像迴應他般臉上一涼。


    下雨了。


    沈玉堂本來還想再悠閑晃蕩一會兒。


    奈何這雨來的突然,他可不想等一會兒地上有了積水,再不小心浸了他的鞋襪。


    他們在南天門有穿自己的校服,但是鞋子沒有規定。


    沈玉堂便把從沈鑫那裏帶來的習慣隻保留在了鞋履上。


    比如今天是木曜日,所以他穿了一雙翠麵白底壓銀絲的靴子。


    他隨手撐起一道屏障,緊走幾步,雖然還有換的,但是這幾雙鞋他都挺寶貝的。


    幸好,如他所願,在大雨滂沱之前,趕迴了自己院中。


    隻有衣袖稍微濕了一點。


    沈玉堂脫下掛起來端詳著,說起來這一炮確實比不上他家裏帶來的。


    沈玉堂這麽想著,隨手就把一身水藍色的衣服翻找了出來,順帶著配好了藍色的短靴。


    明天是水耀日。


    “也不知道啥時候能讓穿呢?”


    看了一會兒,簡單疊了兩下,放在一旁。


    收了心思,梳洗一番,上床睡覺了。


    ……


    沈玉堂再恢複意識時,恍惚發現自己正和一個人扭打在一起。


    他正在對那人拳打腳踢。


    胸腔之中還翻湧著令他莫名怒意。


    二人倒是默契地誰也沒動靈力,但是拳拳到肉,步步緊逼。


    他還意識到另有一人站在旁邊團團轉,扒拉幾下沒拉開,又叫了幾聲師兄也沒人聽,看著幹著急。


    聽這聲音,是許小白?


    沈玉堂這時漸漸有了清晰點的意識,但是身體並不受自己的控製。


    他隻以為自己在做夢。


    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以一拳的優勢,鉚了八分的力,掄到對方臉上,換來一聲悶哼。


    他這才看清臉,竟然是陸流飛。


    但是險勝。


    他手腳並用站起身,抖抖衣服,看人在地上捂著臉打滾,又補一腳。


    恨恨地罵道:“哪裏來的傻蛋!身為師兄,竟然攛掇師弟叛出師門!”


    “咋咋唿唿顯你多大能耐,結果連我都打不過?出去別說你是我二師兄,我嫌丟人!”


    說完,看見旁邊瑟縮著像鵪鶉一樣的小師弟,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繼續道:“你們兩個還走不走?要走趕緊,慢一步打你們出山門!”


    脫口而出的幾句話,刺激著沈玉堂記憶慢慢迴籠,雖然知道是夢但是依舊氣得腦子發蒙,通體不順,撂完狠話也不管他們反應,轉身就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天不遂人意。


    才走兩步,就聽夜空忽然轟隆作響,他應聲抬頭,見一道白光乍現,混著雷電,直直衝他劈來。


    沈玉堂意識到自己並非在夢中,而且瀕臨死亡,隻在這一瞬間。


    他甚至來不及驚叫出聲,撕裂般的痛楚已經在顱中爆開。


    緊接著就覺靈魂被大力糾扯。


    如麻繩被一次又一次搓撚扭曲。


    像從高空墜落,魂魄下一刻就要與肉體分離。


    直到一個稚嫩清甜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主人,主人醒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仙門覺醒:且慢,書上有寫我先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我好脆弱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我好脆弱牙並收藏仙門覺醒:且慢,書上有寫我先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