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琻轉頭看他,滿眼的不敢置信:“多少?”


    沈玉堂不好意思地笑笑:“這不是……積少成多嘛。”


    司琻歎了口氣:“流飛雖然是少堂主,但是當初進門之時並未讓旁人知曉,為的就是依照他父親的意思,約束他莽撞、不計後果的行動。”


    “你日後,斷不可這樣幫他了。”


    沈玉堂不知道裏麵還有這一環,聽完之後一時還有些無措。


    “不是怪你的意思,南天門一向禁止自己攜帶他人器物,靈石按理也該算在內,是他自己鑽空子。”


    說完又皺眉思索了一下,接著說道:“這些錢估計他自己拿不出來,過些日子,我陪你去一趟易筋堂。”


    沈玉堂不過提出一個念頭,司琻就直接把後麵幾步該怎麽走都給他計劃好了。


    他感動的說不出話來,隻一把抓住司琻的手,默默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鄭重地說:“謝謝師兄!”


    雖然他們是這麽計劃的,但是沒等他們做出行動。玄山會談之時,易筋堂堂主直接帶著陸流飛出現了。


    沈玉堂站在師尊身後,遠遠地看見一身少主服飾的陸流飛時還有的意外。


    他袍服墨藍,金絲銀線的滾邊刺繡,在衣袂翻飛時若隱若現,他束著獸首腰帶,長發用精致的銀色發冠高高束起。


    眉眼比平時要冷厲,周身的氣壓都低了些許,倒是更顯得氣質不凡。


    隻不過沈玉堂看著都覺得有些陌生了。


    “那是……二師兄?”許小白靠在他的肩側輕聲問道。


    沈玉堂默默點了點頭,看來不止他一人覺得陌生。


    易筋堂的人算是來的早的那一批,距離會談正式開始還有一個時辰。


    陸流飛在易筋堂堂主,也就是他父親的帶領下,先來到李淳澤麵前問候。


    易筋堂堂主,其貌不揚,但是勝在體格健碩,像一座小山一樣的身材走過來時,沈玉堂大老遠都能感到壓迫,陸流飛走在他父親身邊就跟小毛孩一樣。


    說是注重修體,真沒錯。


    他們二人在李淳澤麵前站定時,沈玉堂還在想這陸流飛是以什麽身份出現在這裏。


    直到他出口喊師尊的那一刻,不隻是沈玉堂,連司琻都愣了。


    他本來正在親自整理各門派的拜帖,手一抖,嘩啦一聲掉下來一個。


    沈玉堂兩步走過去撿起來,重新歸置好。


    和司琻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錯愕。


    陸流飛這是做什麽,他們不打算裝了?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李淳澤不僅淡淡的應了,還問候他迴家反思的好不好。


    生怕在座的各位不知道他南天門二弟子是易筋堂少主似的。


    沈玉堂和司琻短暫的眼神交流之後就迴到各自的位置上候著。


    沈玉堂全當沒看見,沒聽見。


    更意外的是許小白。


    沈玉堂能感覺到他幾次三番想跟自己搭話,像是疑惑很多的樣子。


    但是看沈玉堂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最後還是放棄了。


    會談的內容他們都是知道的,也就隻有一些沒有參與的門派發出了或真或假的唏噓聲。


    沈玉堂內心毫無波瀾的聽完。


    就見師尊揮手召來一捆玉簡,懸浮於空中。


    “嘩啦”一聲,豎向平鋪開來。


    李淳澤拈起朱筆,筆尖蘸了朱砂,先是向虛空中一點,玉簡便開始嘩啦啦的自行滾動,挺到一處,簡身發起熒光。


    李淳澤這才落筆,他的力道很輕,不過輕輕一劃,玉簡就發出哢嚓一聲,是玉石碎裂的聲音。


    而後光芒一淡,簡書自動合起卷上,李淳澤揮一揮手,青玉色的簡書便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這個便是正式將赤焱門除名了。


    沈玉堂以為做完這些就結束了,卻沒想到,師尊竟然多說了一句話。


    “此事,玄林門、玄天門、斬陽宗、南天門,及散仙三金聯手,才得以平息,幸而我門得一變異冰靈根的奇才,正是本座四弟子許小白,將天火祭壇再度封印,終了此禍,諸位安心……”


    他聲音不大,但是平穩而有力,夾著幾分真氣,足以令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將許小白的功勞講的明明白白。


    沈玉堂也不例外。


    這些話震的他耳朵嗡嗡直響,他一抬眼就能看見兩列座位上的眾人臉上的表情,或是讚賞,或是感歎。


    李淳澤做完這些下台,沈玉堂和許小白也跟著下去。


    儀式自此結束,其他門派可交流,也可自行離開。


    沈玉堂不想在現場多待,便跟師尊尋了個借口,自己先走。


    本來也沒他們小輩們什麽事,這會兒禮畢,李淳澤沒多說什麽,擺了擺手,沒管他。


    沈玉堂得了準許一身輕,快步向煉器房走去。


    進了屋,才起了地火熱爐,一抬頭就從窗戶看見,許小白也跟了過來。


    沈玉堂不覺眉頭皺了皺。


    再轉眼許小白就已經推門進來了。


    “沈師兄,我也來煉器。”


    沈玉堂敷衍點頭:不然呢?難不成是為了追我才來的嗎?


    許小白在他旁邊的煉器爐坐下,沈玉堂見他確實開始起爐煉製,便也沒在關注,隻專心做自己手頭的事。


    然而,好景不長,他才剛剛煉完一個百煉錘,許小白就沉不住氣過來跟他搭話了。


    “師兄之前就知道二師兄是易筋堂少堂主的,是嗎?”許小白狀似不經意問道。


    “嗯,之前聽說過。”沈玉堂沒什麽隱瞞。


    他停下手裏的活兒,等著許小白接下來的話。


    然而對方卻沒了動靜。


    好像真的隻是不經意的說了一句而已。


    沈玉堂不禁側目看他。


    一眼就看出來對方在強裝著不在意。


    平日裏溫和的表情一點也不見,許小白不笑時,嘴角自然下垂,這會兒應該是心情不好,要說他現在黑化了,沈玉堂也信。


    但是他心情有什麽不好的呢?


    僅從變異冰靈根來說,他現在就已經名揚天下了。


    那本書雖然全是漏洞,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沒錯,就比如說許小白會站在一個很高的位置。


    而他和司琻,即便做了再多的努力,在他們頭頂的隻會壓著“南天門”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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