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堂看著司琻認真的神情,沉思了一會兒,嚴肅地迴他:“師兄放心,我可以保證,以後再也不會……”


    話說到一半,沈玉堂自己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別說安慰司琻了,這保證的話,沈玉堂自己都不相信。


    第一次心悸時,他吃藥壓了下去。第二次有大師兄和沈鑫救了他。


    這都已經兩次了。誰能說的準,會不會有第三次呢?


    司琻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別開了臉,好一會沒說話。


    沈玉堂自覺是讓大師兄寒了心,但是也不好多說,他既然沒辦法保全自己,那就隻能減少對他人的傷害,讓大師兄他們免受糾葛。


    他自己的結局在書中已經注定,不想再影響了大師兄的人生軌跡。


    畢竟放眼整個南天門,最後主角們的婚宴他們都有參加,不知所蹤的也就隻有他……


    等等,想到這裏,沈玉堂忽然一怔。


    隻有他?


    不對。


    不知所蹤的不僅僅隻有他。


    沈玉堂轉頭看向司琻。


    “大師兄,能告訴我,你和四師弟的關係……如何嗎?”


    司琻臉上還掛著淡淡的愁容,不解地望向他:“問這個做什麽?”


    沈玉堂知道有些唐突了,他自己都沒想好合適的理由。


    好在司琻並沒有想深究這個,直言不諱道:“一般,他剛進師門時尚且乖巧,後來不知從某一日開始,屢次不聽安排,還有一套自己的說辭,起初我還約束一番,後來師尊又說他有靈性,我便不再理會了。”


    沈玉堂怔愣地聽完,心道這也沒什麽特別的,不理會許小白,他自己也是這麽做的,為什麽不能像大師兄一樣,把自己的身影從書本中抹除呢?


    “你這次的意外,和他有關?”司琻忽然問道。


    “不不不,”沈玉堂迴過神來連忙擺手,許小白本人都在局中且不自知呢,事態也沒有發展到許小白黑化、陸流飛發瘋那一步,哪裏說得上是他的問題?


    沈玉堂沉吟了一瞬,糾結的情緒都快凝成實質。


    司琻也不催他,就就沉默地坐在床邊,身後是昏黃的燭火,眼前是蒼白而憂慮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沈玉堂終於從思緒中抽身。


    他現在想明白了一點:現在的事態發展,已經和那本書無關。


    書中自己是推動許小白和陸流飛感情發展的存在,雖然離譜,但是好歹有基本的邏輯。


    不像現在,他沒招沒惹,隨便住個客棧,就能被動觸發結局。


    可能是因為他覺醒了,這個世界采取的彌補措施。


    也可能是這個世界本就如此。


    沈玉堂傾向於後者,這讓他想起了幼時在沈鑫的藏書中看到的一種捕捉靈獸的陣法。


    那類陣法隻對特定的一種或者幾種靈獸有作用,旁人進去如履平地,隻有他們,一旦踏足,就會瞬間觸發,輕則被縛,重則殺身。


    這個世界就像那個迷陣。


    並不會顧及他們陣中人的思想情感如何。


    而書中所寫出的感情糾葛,不過是對於這個陣的一種解讀,或者說,就是一種障眼法,甚至是誘人深入的某種東西。


    讓身處迷霧中,尚未覺醒的人,被這種解讀牽扯著,乖順地走向結局。


    所以才會有像大師兄這樣的,從始至終沒在書中露麵的人。


    如果不是陣法對他沒用,那就是他本來就未踏入這迷霧之中。


    這種情況的話,盡快告訴大師兄這其中的真相才最安全,畢竟他都被自己牽扯了這麽久了,保不齊什麽時候半隻腳踏進來,到時候再說,怕是就晚了。


    沈玉堂思考的過程中偷瞟了司琻好幾次。


    做足了心理準備,才從枕邊拿起來自己的乾坤袋。


    司琻靜靜地看著他的動作,就見他從袋中,拿出一個小布包。


    布包層層裹裹,他一點點拆開,其中一個墨色書封的冊子就出現在他手中。


    沈玉堂沒說別的,就把書遞到他麵前:“師兄,你先看看這個。”


    司琻不明所以,但是抬手接過。


    入眼的四個大字,就驚得他渾身一震。


    “你寫的?”


    沈玉堂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師兄你在說什麽?怎麽可能!”


    他有點頭疼:“總之一兩句說不清楚,你看完就明白了。”


    司琻依言,翻開書冊。


    沈玉堂坐在對麵看著他,心情有些忐忑。


    他忽然覺得這個夜變得很靜,靜到他隻能聽到蠟燭燃燒細微的劈啪聲,和司琻手指掀動書頁的聲音。


    司琻看得很快,沈玉堂不知他是不耐還是怎麽,尤其是後半冊,他幾乎一目十行,沒一會就看完了,帶著眉毛間一條深深的溝壑。


    “這是惡作劇還是怎麽?”司琻和他最初的反應是一樣的。


    “我本來也以為,但是事情發生的太多,樁樁件件都和這上麵對應,說巧合?太牽強了。”


    司琻拿起布包,將那本書重新包裹。


    “我並不清楚許小白和陸流飛的感情到底如何,你呢?當真心悅你二師兄?”


    沈玉堂連連搖頭:“遠不到那種程度!最多不過是對他的恣意灑脫有些傾慕。他對所有人都是那般熱情,你清楚的大師兄。我的所有作為,不過是對那些熱情的迴應。”


    雖然他在極力解釋,但是司琻臉上的表情叫沈玉堂沒來由的心慌:“這個不重要大師兄,關鍵是你看三錢,尋常不會有人想到小掛件一樣不起眼的東西會是仙器!”


    司琻終於恢複了往常的臉色,沉聲道:“不錯。”


    “而且這本書應該就你手裏這一本,不然三錢早就保不住了。”


    沈玉堂腦中一陣清明,是啊,他都沒有想到這一環,他之前還懷疑過是不是人手一本,這樣看來,如果真的人人都有,憑借現在修仙界人們對於仙器的瘋魔程度,三錢根本不會在他手裏待到認主。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不是仙器也是靈器了。”司琻看著他嚴肅道。


    仙器……


    不錯,雖然不是別人的惡作劇,但是也不能排除人為的可能。


    沈玉堂迴視,不愧是師兄,思路一下子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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