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的第一瞬間是愣住了,怔怔地看著在自己旁邊喃喃自語的柳知魚。


    驕傲,可愛,天真,友善……有才華。


    甚至剛才,柳知魚還當著全公司的麵,自彈自唱即興創作了一小段可以算作驚豔的音樂片段。


    顧寒完全想象不到,這和抄襲有什麽關係?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手機屏幕上這個詞條的真實性。


    他微微側過身子,從露台上緩緩站起身來,動作都仿佛帶著一絲遲滯。


    顧寒特意找了一個柳知魚絕對看不見的角度,輕手輕腳地掏出手機,手指都有些微微發抖地劃開屏幕,仔仔細細地去看這一篇關於抄襲的頭條文章。


    此刻,露台上的風輕輕拂過,帶起顧寒額前的幾縷發絲,卻吹不散他心頭那團愈發濃重的陰霾。


    對於一個成名的歌星來說,作品可以不出彩,但是絕對不能出現任何負麵情況呀,而在這些負麵情況裏,最為嚴重的無外乎是抄襲。


    顧寒緊緊皺著眉頭,憑借著自己這麽多年對柳知魚的了解,還有對柳知魚那出眾才華的絕對認可,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有關於抄襲這個事件會發生在柳知魚身上。


    顧寒顫抖著手點進去詞條,裏麵除了一些列舉的片段之外,還放出了一段視頻。


    視頻中,一個顧寒比較熟悉但絕對算不上當紅的女星,正滿臉委屈地訴說著。


    她言辭鑿鑿,甚至聲淚俱下,那妝容都被淚水衝花了些許,顯得有些狼狽。她手中拿著一盤錄像帶,另一隻手拿著自己的手機,上麵有明確的日期,還有她創作一首歌的基本上所有的記錄。


    “我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我這樣的小明星身上也會出現這種事兒,我以為我們至少是會很好的朋友,所以就把這首歌的小樣給她聽了一下,沒想到……我相信知魚可能也不是故意的,隻是我們的想法撞在了一起,這是目前我的經紀公司,可能要做出追究,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了。”


    那女星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帕輕輕擦拭著淚水,眼神中卻似乎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隻是被那看似真摯的情感稍稍掩蓋住了。


    台下的記者們頓時發出一陣陣驚唿,隨後這事兒便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迅速在網絡上發酵開來。


    顧寒死死地咬著下唇,臉色越發陰沉。以他對這個女人的了解,她眼睛裏就沒有一句真話,簡單的觀察微表情就能看得出來,她每一個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甚至台詞什麽都是專門排練過的。


    而柳知魚的新歌才剛有起色啊,對方就立即跳出來證明這是一場有預謀的事情。


    顧寒隻覺得心裏像是被人猛地扔了一塊巨石,直直地沉入了心中的那塊古井,激起幾千丈的池水,猛地衝進他的腦海裏,把他剛才喝的那點酒帶來的些許醉意全部都衝刷幹淨了。


    他暗自思忖,要麽是柳知魚身邊的人出了問題,要麽就是柳知魚製作demo的小樣留聲機泄露了出去。


    而那個留聲機,是顧寒落在醫院裏的,至今都還沒有去取。


    顧寒扭頭看向沙發上醉醺醺的柳知魚,她還沉溺在新歌帶來的巨大欣喜和快樂當中,嘴角掛著一抹甜甜的笑意,那模樣純真又可愛,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接下來的處境。


    顧寒心裏一陣揪痛,按照柳知魚現在的情況,如果接下來沒有具體充足的證據,那她的職業生涯幾乎可能陷入停滯,甚至是絕境。


    這個女人手裏拿出的證據,還有她精心排練過多少次的台詞語言,以及借助網絡的瘋狂發酵,僅僅是一個下午,柳知魚就已經被衝上了人人喊打的地步,甚至名字都被歸類到了幾個因為法律問題而被關進去的劣質藝人那一類。


    顧寒深知,拋開巨星的身份,柳知魚就是個很可愛、很天真,有些浪漫燦爛的姑娘,她怎麽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呢?


    可現在該怎麽辦?顧寒都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幸福帶給自己的一點點快樂,生活的重拳卻又再一次無情地砸了下來,甚至完全不給他喘息的時間。


    仿佛老天爺都好像精準地知道顧寒的弱點在哪裏,不朝著顧寒本人砸來,卻偏偏要往顧寒身邊的人身上砸去,而且那個源頭的誘因關鍵就是顧寒自己。


    顧寒深吸一口氣,快速下樓,他神情嚴肅地叮囑灰熊照看好柳知魚。


    此時公司裏的人都喝得七葷八素的,有的趴在桌上唿唿大睡,有的還在含糊不清地說著醉話,根本沒有一個人關注到現在網上的那鋪天蓋地的輿論。


    顧寒在他們的叫嚷聲中出了門。


    此刻,外麵的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街邊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卻照不亮顧寒那陰沉的臉。


    顧寒心急如焚,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樓下,便徑直朝著孟清淺的辦公室門口衝過去。排隊的病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可顧寒此刻滿心焦急,對這些目光視而不見。


    他眼神中透著一股急切與憤怒,幾個病人被他這眼神嚇得隻是看了一眼,便趕緊停在門口,不敢再靠近。


    顧寒推門進去的一瞬,剛要開口質問,卻看見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麵孔,並不是孟清淺。他頓時尷尬起來,連忙連聲道著歉:


    “你好,我想問一下,這裏是孟清淺孟主任的辦公室嗎?”


    或許是被顧寒突如其來的打攪,搞得有些不樂意,這名醫生微微抬起頭,有些不耐煩地敲了敲桌麵,沒好氣地說道:


    “已經離職了,你有什麽事兒?”


    顧寒愣了一下,低罵了一聲,連忙又道了幾遍歉之後退出辦公室。


    他心中那個無比堅定孟清淺不會做這種事兒的想法,突然在這一刻遲疑起來。


    孟清淺怎麽會離職呢?


    按照她的資曆和經驗,她應該是這個醫院最有潛力的年輕人了呀,她怎麽會突然在這個關鍵節點上離職?


    顧寒真的很不想把孟清淺和demo泄露的事情聯係到一起,可這些所有的事情雜糅在一起,證據就指向著孟清淺,也由不得顧寒相不相信了。


    顧寒正拿出手機要打投訴電話給孟清淺,走到拐角處,一個顧寒已經見過幾麵,好像是孟清淺實習醫生的女人開口喊住了他。


    她手裏拿著一大盒藥,麵容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睛通紅通紅的,像是剛剛哭過。


    顧寒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她,等著她說出叫自己的原因。


    女醫生也在微微沉默之後,將手裏的一大盒藥全部都塞給了顧寒,二話不說,拉著顧寒的手就要往醫院裏走去,嘴裏急切地說道:


    “可算等到你了,來,你幫我去給孟醫生證明!”


    聽到這沒頭沒尾的話,顧寒先是一愣,下意識地問道:


    “證明?證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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