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最終還是沒能再對林鹿笙說出什麽話來。


    這麽多年的糾葛,已經把兩個人折磨得身心俱疲。


    林鹿笙選擇去美國深造,這對她而言似乎確實是個不錯的出路,畢竟那能讓她離自己的理想更近一步。


    “一路順風。”顧寒輕輕吐出這四個字。


    聽到這最後一句祝福,林鹿笙苦笑了一聲,那笑聲裏透著絕望,卻又似乎夾雜著一絲釋然。


    她是那種能為了愛情舍棄理想的女子,此時此刻,她站在這裏,滿心期待的不過是顧寒的一句挽留罷了。


    “滾吧!下次再見麵,你就要隔著人群,隔著屏幕,隔著星光仰望我了!”


    林鹿笙猛地一甩頭發,努力讓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瀟灑,可她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卻有幾分狼狽。


    “有的是你後悔的日子。”


    她在心裏補了一句。


    “如果後悔了,那我就原諒你。”


    顧寒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他自然不能完全看透林鹿笙的心思,也不想再和林鹿笙像小孩子般爭執。


    其實,他是真心希望林鹿笙能夠大放異彩。


    假如有一天真的能隔著屏幕、隔著人群看見林鹿笙光彩照人的樣子,對他來說又何嚐不是一種慰藉呢。


    顧寒與林鹿笙擦肩而過,獨自走向那條被雪覆蓋的小路。


    他的背影漸漸模糊,仿佛整個世界都離他越來越遠。


    我們在熱鬧中登場,被人群的歡唿與期待推搡著前行,可到了落幕時分,燈光漸暗,剩下的路隻能自己在幽暗中摸索。


    孤獨是結局的影子。


    “林鹿笙,如果愛情太過艱難,那就祝你事業有成,去成為你渴望成為的人吧。”


    顧寒在心裏默默說道。


    “療愈師顧寒,已經盡力了。”


    ……


    坐在返程的大巴上,鄰座是兩位五六十歲的大媽,她們正感慨萬分。


    “真是驚險啊,都這麽大年紀了,沒想到還能遇上這樣的事!”


    “可不是嘛,要不是愧先生修建了這座村子,咱們怕是真的要被埋在這黃土之下了。”


    大巴上的乘客並不多,可因為兩位大媽的談論,大家開始互相攀談起來。


    眾人都在猜測著愧先生的身份,有人說他是香港的富豪,有人說他是國外的明星,還有人說他是年輕有為的才子。


    總之,大家都滿是感慨,如果沒有這麽一座村子,附近村落的這麽多人都得在這冰天雪地裏遭受災難。


    顧寒悄悄側過身子,嘴角不經意間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或許是這些天以來,唯一能讓他感到一絲開心的事情了。


    他不禁遐想,要是這一車人知道愧先生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瘦弱,甚至有些弱不禁風的年輕人,他們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在大巴的搖晃中,顧寒沉沉睡去,這是他這麽多天以來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穩。


    再醒來時,前方巨大高聳的建築擋住了車前半邊的陽光。


    顧寒終究還是迴到了這個不屬於他,卻又包容著他的城市。


    手機裏收到一條短信,是林鹿笙發來的,這個新手機裏隻存了林鹿笙一個人的號碼。


    “房子的事情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這是一場涉及多個集團之間的根本鬥爭,遠不止你被騙那麽簡單。”


    “當然,這和你現在也沒多大關係了,我隻是希望你在房子脫手之後,不要再被牽扯進去。”


    “另外,提防那個讓你買下這座房子的人。以你的思維、謹慎以及對所有程序的絕對把控,我可不覺得你會輕易上一個破綻百出的中介的當。”


    顧寒看了一眼短信,思緒不由自主地再次變得複雜起來。


    從林鹿笙短信的言辭來看,她似乎知道這些房子的一些內幕。


    那天接走林鹿笙的那輛邁巴赫裏的中年男人,或許就是其中一個幕後操盤手。


    如果這是針對房子的一場陰謀,那就意味著簡舟月買下的這整棟樓絕不可能隻有這一間房子出問題。


    這對簡舟月來說,無疑是個雪上加霜的殘酷消息。


    恍惚間,顧寒發現自己已經錯過了迴學校的末班車。


    他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因為在想簡舟月的事情,而忘了再叮囑林鹿笙些什麽,這很不正常。


    他匆匆在手機短信上迴複了“謝謝,注意安全之類”的字樣,然後打了輛出租車趕往那間已經不屬於他的老房子。


    盡管林鹿笙發短信是來提醒他不要摻和太多,可顧寒卻做不到袖手旁觀。


    他現在沒有任何辦法聯係簡舟月,隻能去老房子碰碰運氣。


    要是能提前讓簡舟月知道這件事,引起她的警惕,說不定還能挽迴一些她現在的損失。


    至於林鹿笙短信中提到的另一點,顧寒確實不是那種會輕易被陌生人騙到的人,更何況是這種仔細查看就會發現問題的合同,而且還是涉及兩百萬這麽大的金額。


    但是這份合同不一樣,顧寒當時沒有仔細確認,是因為舍友衛澄。


    用一句有些矯情的話來說,一個男人生命中一定會有一個女人對他意義非凡,同樣也一定會有一個男人和他關係“卿卿我我”。


    衛澄和顧寒,那可是真正過命的交情,這絕不是一句玩笑話。


    顧寒在酒吧兼職的時候,遇到幾個蠻不講理的混混,雙方發生爭執時,其中一個人拿著打碎的啤酒瓶就衝了上來。


    是衛澄毫不猶豫地擋在了顧寒麵前,至今他的小腹處還留著一塊猙獰的傷疤。


    而且衛澄為顧寒出頭的事情還遠不止這一件。


    他一向很維護顧寒。


    哪怕顧寒是學校裏聞名的舔狗,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當麵在衛澄前麵說這句話。


    就是因為這個讓顧寒上當的中介是衛澄的親姑父,顧寒才會如此草率地簽下這份合同。


    他絕對相信這件事和衛澄沒有任何關係,全是那個中介自己的無恥行徑。衛澄絕不是那樣的人。


    就這樣思索著,顧寒已經來到了老房子門前。


    他手裏還緊緊攥著老房子的鑰匙,因為簡舟月走得太急,沒來得及把鑰匙收迴去。


    顧寒輕輕地推開門,心裏默默祈禱著簡舟月就在裏麵。


    ……


    ps:以後更新時間固定,淩晨12點兩章,中午十二點一章,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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