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趙茯苓知道紀晚娘這女人,說話向來無所顧忌。


    可沒想到,她竟當著許迎蓉的麵,就開始滿嘴跑火車起來。


    趙茯苓見許迎蓉捂著嘴笑,神情中還有些小女人的羞窘,連忙道:「紀晚娘,你快住嘴。」


    「都是自己人,有什麽好見外的。」


    不過話是這麽說,紀晚娘卻沒再繼續下去。


    趙茯苓瞪了她一眼,才轉頭看向許迎蓉問道:「大嫂近來可好?」


    許迎蓉笑著點頭:「一切都好。」


    「兜兜如何?」趙茯苓眼眸彎下來,說道,「許久不見小丫頭,還有些想她。」


    許迎蓉提到自己閨女,就忍不住歎氣。


    那丫頭也不知性子隨了誰,單純又傻氣,偏偏還皮得很。


    以前經常在府中玩也就罷了,如今自己跑得利索,去了外麵也安寧不下來。最重要的是,竟隔三差五的偷偷往街上跑。


    若不是下人盯得緊,恐怕就要跑丟了。


    紀晚娘也在旁邊說風涼話:「有次還被我撿到了。」


    這個「撿」字讓許迎蓉無地自容,她伸手擋住半邊臉,實在不願提自己那閨女。


    趙茯苓低笑:「性子活潑些也好,上京那些貴女被拘得太狠了,個個都像是木框裏定做出來的人,沒有一點兒個性和鮮活氣。我就喜歡兜兜這樣的,若我生得是個丫頭,就讓她們姐兩兒一起撒歡。」


    許迎蓉對這話很是受用。


    畢竟多數人都想要個兒子,認為兒子才是傳宗接代的根本。


    但作為女性本身,她們還是更喜歡白白軟軟又體貼的閨女。


    趙茯苓也能這麽想,她很高興。


    隻是兩人說關於孩子時,紀晚娘就不怎麽開口。


    趙茯苓便說著說著,將話題轉到了紀晚娘身上。


    「應齊走了?」


    「走了。」紀晚娘撇撇嘴,「還沒好全呢。聽說七皇子率大軍迴來了,命都不要的就跟了上去,誰勸都沒用。」


    趙茯苓挑起了眉,眼中帶著幾分好奇:「那你怎麽不隨他一起走?」


    紀晚娘卻雙臂環抱,冷哼一聲道:「我為何要隨他走,就因為他是男人,我便要隨著他轉麽?」


    許迎蓉看了眼趙茯苓,見趙茯苓隻是笑卻不接話,便也忍住沒開口。


    紀晚娘靠在椅背上,神情慵懶道:「他先前受了重傷,是因我的緣故。我送他來臨安養傷,又看著他逐漸好起來,那這便是扯平了。」


    「既然我們都扯平了,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雙方就不必再互相幹涉。」


    紀晚娘的這想法,趙茯苓倒是很能理解。


    因為在認識應齊之前,紀龍頭就是這樣率性肆意的人。


    她不會因為某人改變自己,也不會因為境地而委曲求全。


    哪怕和應齊之間有情,可隻要他們之間不再互相虧欠,她就不會再約束自己。


    她是山間的風,可以吹過山林大漠,也可以吹過曠野平原。她可以去任何地方,唯獨不會因為某個人而駐留。


    若是停下來,或許就會失去屬於她紀晚娘的本質。


    許迎蓉卻被紀晚娘的想法震驚到了,遲疑片刻,她才忍不住問:「但你和應統領,不是成親了嗎?」


    「是啊,我們成親了。」


    紀晚娘也不否認,隻笑著說道,「不過一紙婚約而已,就想試圖綁住我這個人嗎?那天底下那麽多夫妻,在成婚時許下諾言,要不離不棄白頭偕老。怎麽男人依舊三妻四妾,沒將他們綁住?」


    許迎蓉被說得啞口無言。


    她自打認識紀晚


    娘後,就發現自己和這位紀龍頭很多觀點、看法不同。


    紀晚娘對男人持有很多的不信任,對感情也持有悲觀態度。


    她不相信任何人,對任何人都存在戒備心理。


    如今也就是因為同為女人的身份,所以才對她有些例外。若非許迎蓉不是女子,恐怕兩人連坐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許迎蓉很是不解,可她也知道,有些事屬於別人的秘密,不得隨意去探尋。


    所以紀晚娘不說,她就不問。


    但今日趙茯苓迴來了,她心中這些好奇,就好似不受控製般,破了天的往外湧。


    許迎蓉看向趙茯苓,趙茯苓卻很淡然,似乎對紀晚娘這樣的態度也頗為欣賞。


    兩人總有些說不出的默契。


    明明是生活習性、軌跡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卻偏偏在某些地方,竟會奇異的一致。


    紀晚娘在趙茯苓這裏找到了認同感,心中的煩躁和鬱悶便減輕了許多。


    她也就是來敘敘舊,等天黑了想蹭晚膳,結果瞧見孕婦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立刻就起身溜走了。


    她一走,許迎蓉就打開了話匣子。


    「紀龍頭……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趙茯苓笑著給許迎蓉分了筷子,兩人邊吃飯邊說話。


    許迎蓉道,「她那人看著大大咧咧、性情爽利,一副好接近的樣子。可你若是靠近她了,她反倒又像刺蝟一樣,渾身豎起了刺。」


    許迎蓉歎口氣,想起紀晚娘初來臨安時,對所有人的戒備和警惕。


    趙茯苓安慰她:「很正常,她從小到大都生活在欺騙、背叛的環境中,沒法輕易對他人交出信任。」


    許迎蓉咋舌,問趙茯苓:「紀龍頭以前是做什麽的?」..


    趙茯苓想了想,沒有明說:「日子反正不好過。我不太方便透露,若是她願意,她應當會自己告訴你。」


    許迎蓉便覺得自己冒犯了,連忙又對趙茯苓賠禮。


    趙茯苓笑著說:「迎蓉姐姐,你我之間不必這樣見外。至於晚娘,她是個性子堅毅的人,對過往也早就不在乎了。我若說了,她也不會介意,隻是我覺得她拿我當朋友,我就要尊重她的隱私。」


    許迎蓉連連點頭表示理解。


    二人吃著菜,趙茯苓多問了幾句應齊的事。


    說到最後,許迎蓉才猛地想起,提了一句:「應統領好像與紀龍頭吵過嘴,爭吵完後,應統領就跟著殿下北上了。」


    趙茯苓掀眸,好奇道:「因為什麽?」


    許迎蓉搖搖頭:「我沒去打聽,有院中灑掃的丫鬟碎嘴,說是二人爭吵時提到過孩子。」


    「孩子?」


    趙茯苓臉上的笑意,緩緩收了起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東風第一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莊大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莊大刀並收藏東風第一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