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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袁芝的迴應,文鳶就知道對方是恨的。


    也是,趙茯苓處處防備她瞞著她,最後還害她差點丟了命。這放在任何人心裏,都是意難平。


    更何況袁芝和趙茯苓之間,本來也沒有多少情分。


    袁芝是李策的人,趙茯苓又是李京墨的人,她們之間莫說朋友了,隻要不是敵對都謝天謝地。


    文鳶想到此處,沒有再說什麽,隻道:「去罷,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可袁芝又不笨,忽然轉過頭來問:「你得到了什麽消息?」


    文鳶看著她,想了想問:「還想留在宮裏嗎?」


    袁芝毫不猶豫的搖了頭。


    她自然是想的,如今都這個年紀了,出宮又不能嫁人,也沒學到什麽手藝活。


    在宮裏的體己銀子也沒攢到多少,伺候過天潢貴胄的手,再去伺候別的人,心中還覺得扭捏。


    思來想去,留在宮裏是最好的選擇。


    可她實在怕……怕李策一眨眼就沒了,這新帝的江山一瞬間倒了。


    到時候,她們這樣的人又該何去何從?


    文鳶說:「你好好伺候著德妃和小皇子,趙嬪娘娘再迴來,光是看到這件事,也會記掛你的恩情。但前提是,你不能對她再有怨恨,否則再寬宏大量的人,也不會任由身邊有個居心叵測的人存在。」


    袁芝睜大眼睛,有些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德妃能和趙嬪扯到一起,又為什麽照顧了德妃和小皇子,就會被趙嬪記掛恩情?


    明明當初在重華宮時,兩人都是隱隱較勁的。


    文鳶卻不願再多說,「我話盡於此,你自己選擇吧。」


    她扭頭,提著燈籠走了。


    自始至終也沒說,她自己是如何打算。


    陪了芸太後這麽多年,倘若帝位換了人坐,像她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第一個被斬草除根的。


    袁芝愣愣的看著文鳶離開,宮中如今燥熱,蔥蘢的草木中偶爾有蚊蟲飛出。


    她穿的衣裳單薄,實在熬不住被這蚊蟲叮咬,也沒站多久就立刻轉身離開。


    重華宮中,皇帝李策還在醉生夢死,德妃也就是昔日的敏嬪,照看著孩子睡下後,叫人將李策送到了床上去。


    如今她對李策已經懶得虛與委蛇了,但最近事端多發,為免李策狗急跳牆,她又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來應付人。


    若是沒有孩子作為牽絆,她才懶得管這麽多。


    可宮外的沈大哥,偶爾也會通過承宣使葉弘大人傳來信息,叫她好好保重自己和孩子。


    這孩子雖然有一半血脈是李策的,但更多的,卻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李策疼不疼不重要,她這個當娘的卻要好好照顧起孩子。


    等七皇子打進宮了,她就帶著孩子出宮。


    趙姐姐是不能再去麻煩了,她可能會進宮當皇後。那就迴到阿母身邊去,和母親嫂嫂一起生活。


    至於嫁不嫁人的,以後再說。


    這都是以後的話,她心中反正先都盤算著。


    德妃沒有睡意,幹脆點了燈,坐在桌邊給孩子做小衣裳。


    櫻桃知道她心中壓力大,也不勸,跟著坐在一旁幫忙挑些線之類的。


    袁芝迴來後,見屋子裏燈還亮著,進來打了聲招唿。


    德妃抬頭看了眼,輕聲道:「姑姑休息去吧,櫻桃陪著我就行了。」


    袁芝本想答應,想起文鳶的話,頓了頓,又跟著在桌邊坐了下來。


    她說:「奴婢也陪娘娘坐會,陛下今日又喝醉了酒,若是半夜鬧人,奴婢還能搭把手。」


    這話倒是叫德


    妃沒想到,她又看了眼袁芝,也沒說什麽。


    李策自打吃敗仗迴來後,就再也沒去過其他妃嬪的宮裏。良妃因為趙丞相的事,早早就受了冷落,如今也歇了心思,隻顧著吃喝玩樂去了。


    偶爾私下裏,良妃還會來找德妃譏諷幾句,德妃也懶得搭理她,感覺沒趣後對方也就走了。


    宮裏的女人嘛,沒有心思爭皇帝的寵了,便要自己搞些幺蛾子出來。


    不然就這麽深的宮苑,一日複一日的,豈不是要瘋在裏麵?


    德妃自己還有個孩子,起碼有些盼頭。


    別的女人,可就沒有這樣的運氣了。


    三個女人坐在桌邊,手中做著活,心裏卻各想著不同的事。


    另一邊,李京墨一路快馬加鞭,短短幾日就到了臨安城外。


    天氣完全炎熱起來,越往南,那種潮熱的氣候越是折磨人。


    周錦良的扇子揮得格外勤快,他看一眼李京墨,問道:「殿下就不想進去親眼看看太子?」


    李京墨眼底帶了幾分猶豫。


    越是靠近臨安,越有幾分近鄉情怯的感覺。


    雖然知道自己的哥哥還活著,可一日沒見到,他就一日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如今馬上要見到了,卻偏偏又不敢挪動腳步。


    周錦良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叫應齊牽著李京墨的馬往城中走:「來都來了,還是見上一麵罷。親眼看到太子殿下安然無恙,殿下也能放心去蒼梧。」


    有人推一把,李京墨的猶豫就沒有那麽明顯。


    他半推半就的跟著進了城,臨安守備得知消息後,連忙帶著人來接。


    看到李京墨的第一眼,許守備就驚呆在了原地。


    杜秋石也跟著來了,點頭和周錦良打過招唿後,對著李京墨靦腆道:「表兄。」


    李京墨點點頭,先將許守備扶起來,又寒暄幾句,才問杜秋石:「你的病如今怎麽樣了?」


    「恢複得很好。」杜秋石的麵容上已經有了些血色,看著是比之前健康許多。


    李京墨心中的大石先放下了一塊,又繼續看向許守備。


    方才寒暄的話,都是李京墨在說,許守備不知是呆在了原地,還是走神了,全程都表情木訥。


    直到李京墨再次看向他,他才忙迴神道:「殿、殿下,請。」


    李京墨往前走,隨口問道:「許大人的女婿白斂公子,如今可在府上?」


    許守備的臉色頓時變得五顏六色,煞是精彩。


    李京墨奇怪的看向他,許守備深吸一口氣,連忙道:「在。」


    李京墨喉頭動了下,聲音輕柔許多:「方便見見他嗎?」


    「這……」杜秋石替許守備解圍,「白斂大哥知道表兄要來,已經在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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