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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齊齊看過來,等著程大夫繼續往下說。


    程大夫卻不說了,隻看一眼杜秋石,說道:「那隻手給我。」


    杜秋石聽話的微微側身,把另一隻手遞了過去。


    這次,程大夫把脈的時間更久,神情也逐漸凝重起來。


    趙茯苓的心沉了沉,直到程大夫收迴手,她才平複心緒問道:「程老,怎麽樣?」


    程大夫捋捋胡子,凝眉思索片刻才說道:「按理來說,這年輕後生應當活不過而立之年。可他後麵不知吃了什麽藥,竟似以毒攻毒,將原先困住那身子的穢物又給化解了不少。」


    趙茯苓的眼睛亮起,心中也生出了些希望。


    程大夫卻話音一轉,又說道:「近日裏吃的藥方可有,我來看看。」


    杜秋石忙從懷中取出藥方遞過去,程大夫看完後,眉心舒展,露出了些許笑意:「這藥方倒是有些意思,開得恰到好處。」


    杜秋石輕聲道:「是我京墨表兄開的,他也懂些醫術。」


    說罷,又看了眼不遠處的白斂。


    白斂神情平靜,像是沒聽到這話一般,完全無動於衷。


    杜秋石頓時失望的收迴了視線,隻看向程大夫。


    程大夫笑說道:「你這表兄倒是有幾分本事的。你這身子骨單薄,先前以毒攻毒後,五髒六腑已然千瘡百孔。他為你開的藥卻恰到好處的護住了心脈,讓老夫如今也好下手了。」


    趙茯苓聽懂了他的意思,忙問道:「程老有辦法?」


    「有。」程大夫說道,「不過有些藥材難尋,我得多備些時日。在藥材找齊之前,繼續按這個方子吃藥即可。」


    趙茯苓立刻眉開眼笑道:「需要什麽藥材,程老盡管開口,我可能有些法子。」


    程大夫詫異的看了眼趙茯苓,最後半信半疑的說道:「我先寫了方子,迴頭你瞧瞧。若是藥材能找全,遣人來說一聲便是,屆時還要為這位公子紮針。」


    趙茯苓連連點頭:「好。」


    程老看完了病,起身對白斂笑說道:「白先生,老夫既然都來了,不若順便替你施針罷?」


    白斂溫和一笑,也道:「那便有勞程老了。」


    許迎蓉見狀,連忙將伺候白斂的小廝喊進來,叫他推著輪椅隨程大夫離開。


    等白斂和其他人都走後,趙茯苓才斟酌問道:「許姐姐,白公子的腿……」


    許迎蓉歎了口氣,眼中滿是疼惜:「三年前,我撿到阿斂時,他便已經這樣了……」


    那時候,許迎蓉剛定了親,趁著天氣大好,隨她母親以及未來婆母去城外寺裏上香。


    誰料半路遇到了半月堂的賊人,眾人被迫衝散,許迎蓉的未婚夫聞訊趕來後,竟棄許迎蓉母女不顧隻救走了他母親。


    許迎蓉帶著她母親東躲西/藏,最後在山腳下一處村莊裏,碰到了白斂。


    白斂彼時便已經無法站立,他坐在一間破爛不堪的小茅屋裏,渾身狼狽不堪。可人卻很清醒,那雙清澈至極的眸子,叫許迎蓉如今想起來還覺得心悸。


    隻覺得那人好似天邊皎皎明月,縱是掉入汙泥之中,也依然帶著難以磨滅的耀眼光輝。


    那個渾身髒汙卻又似清風明月的男子,自己身處逆境,卻還能冷靜的幫著許迎蓉母女躲過一劫。


    許迎蓉母女記下他的恩情,後來迴府後,就派人將白斂接了過去。


    隻可惜,他身上的其他傷勢好治,那雙腿卻永遠都難以複原。


    就連記憶也難以找尋迴來。


    許迎蓉說到這裏,語調已經有些哽咽,隻是為免在人前失態,生生的將其忍住了。


    後


    來的事情就變得水到渠成起來。


    年輕姑娘因為驚鴻一瞥而心動,白斂卻因自身缺陷,從不肯接納對方。


    直到後來許迎蓉去退婚,那懦弱又自私的未婚夫又在蘆鄉散播謠言,白斂退無可退,才在許守備夫婦的主持下,簡單的與許迎蓉完了婚。


    婚後夫妻二人感情融洽,日子倒也和和美美。


    唯一美中不足,便是白斂的失憶症怎麽也治不好,直到如今身邊也無至親一人。


    許迎蓉說到這裏,突然看向趙茯苓,語氣誠懇道:「趙妹妹,我真的很希望,你們就是阿斂的家人。阿斂雖然平日不說,可我常常看到他一人眺望院子外的天空,有時也看著燭火怔怔出神。我就知道,他必然還是覺得孤獨,必然還是想找迴家人的……」


    杜秋石聽到這裏,眼圈已經紅得不像話。


    趙茯苓也覺喉中發澀,頓了片刻,才鄭重的點了頭,一字一句道:「許姐姐,我向你保證,白公子的確是我夫君的親兄長。隻是我方才見他似有些排斥,才沒敢多說。隻是如今,我們也沒什麽可以證明的法子。」.


    許迎蓉卻很幹脆,她眼睛亮起來,說道:「你夫君若是方便,叫他來一趟可好。」


    說罷,想起趙茯苓先前說的,又忙懊惱道:「哦我忘了,你方才說你夫君是行伍之人,如今安西與上京起了戰事,他脫不開身。」


    這麽說著,話題又引到了北方戰事上。


    許迎蓉神色戚戚道:「也不知道陛下在想些什麽,為何非要對安西動手?七皇子殿下能安然無恙,這對大齊以及大齊百姓來說,都是莫大的福分!」


    安西有了李京墨這個戰神震懾,才能叫狄戎安穩下來。


    倘若李京墨這邊出了岔子,那些北邊***還能容忍大齊這塊肥肉在眼前晃蕩?


    趙茯苓聽著許迎蓉的話,默了默才問:「許姐姐見過七皇子嗎?」


    許迎蓉搖了頭:「聽聞七皇子自幼便生活在安西一帶,連上京都鮮少迴去,我哪有這等福分見到他的尊容。便是我爹爹,也沒有這個榮幸。」


    這話叫趙茯苓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李京墨在她心中地位如此之高,等未來有一天,得知她變成了李京墨的大嫂,也不知心中是何感受?


    最重要的是,她夫君可是當時名滿天下、驚才絕豔的皇太子。


    光這一件事,許迎蓉應當也會被驚得目瞪口呆吧?


    趙茯苓想到這些,心中沒來由的輕快不少,臉上也露出了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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