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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眸子雋秀清雅,眼皮掀起後,無論是略略拉長的眼尾,還是濃密纖長的睫毛,幾乎都要和李京墨的眼睛重合。


    他們如此相似,便是趙茯苓再覺得巧合,也知這位十有八九便是先太子了。


    這兄弟二人實在相像,好樣貌大抵都是隨了杜皇後,連帶著和杜秋石的五官都有幾分相似起來。


    趙茯苓看著他,屏住氣息,半晌沒說話。


    倒是白斂,視線觸及她的婦人發髻,聲音溫和的開了口:「多謝趙夫人。」


    趙茯苓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杜秋石卻已經紅了眼,站在趙茯苓身後,聲音甕甕的喚了一聲:「大表兄……」


    這一聲低喚,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白斂將視線落在杜秋石臉上,眸子凝了片刻,才輕聲問道:「這位公子喚我什麽?」


    瞧見對方語氣神態陌生,杜秋石一時怔住,不知如何是好。


    許迎蓉看看幾人,明白過來,她的夫君八成就是這幾人的親朋了。


    隻是如今她夫君沒有記憶,並不能完全確認,她隻能打圓場說道:「阿斂,我忘了給你說,趙妹妹她們家先前有個兄長失蹤了,這些年一直在尋找……」


    許迎蓉的話沒有說完,白斂便輕輕挑眉,問道:「蓉妹的意思是,她們就是我的親人?」


    說罷,他淡淡的視線從杜秋石身上移至趙茯苓身上,最後還在郭洄臉上轉了一圈。


    他的神態舉止格外的雲淡風輕,可不知為什麽,竟叫杜秋石有些尷尬。


    有種自己在冒認親戚的感覺。


    隻是他的太子表兄長什麽樣,他又怎能認不出來?


    杜秋石將唇抿得極緊,下意識扭頭看向趙茯苓。趙茯苓眉梢動了動,溫聲道:「秋石方才的舉動,對白公子來說的確有些冒昧。」


    她說著,扭頭看向杜秋石說道:「白公子如今什麽都不記得,我們便也暫不提往事了。」


    杜秋石聽到這話,心中有些難過,卻隻是紅著眼圈看了白斂一眼,然後乖乖點了頭。


    白斂看出幾人之間主事的是趙茯苓,便溫聲詢問:「趙夫人從何處來?」


    「安西。」趙茯苓打量著他,緩緩道,「年前安西和上京起了戰事,我夫君是行伍之人,難以走開。隻是表弟秋石的身子耽擱不得,我便先帶了他來南下求醫。」


    白斂聽到這話,眉頭微動,目光又移到了杜秋石身上。


    他上下打量杜秋石一番,目光變得遲疑起來:「杜公子看起來年紀尚小,怎會生病?」


    「一場意外。」趙茯苓解釋,「後來吃的藥方又有些問題,使得他身子骨越來越差。」


    趙茯苓說這話時,白斂的視線就落在杜秋石臉上。


    杜秋石卻隻坐在趙茯苓身邊,靜靜迴望過去,抿著唇不說話。


    白斂便又收迴視線,轉頭問許迎蓉:「程老大夫還在府上嗎?」


    許迎蓉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說道:「我早上也給趙妹妹說了,咱們府上的大夫雖算不上神醫,可也醫術高明。若是他們需要,也可以請過來給這位杜公子瞧瞧。」


    白斂點點頭,聲音溫柔:「那便叫人去請程大夫吧。」


    許迎蓉看起來很聽他的話,想都不多想,就叫人去請大夫。


    趙茯苓道:「會不會有些麻煩你們?」


    「趙妹妹別說這樣的話。」許迎蓉笑道,「你們救了兜兜的恩情,我們還沒迴報呢,如今隻是一點舉手之勞的小事,何須掛齒?」


    趙茯苓便笑笑,不再說什麽。


    幾人閑坐聊天,白斂雖然看著斯文儒雅,卻並非沉默寡言之人。


    哪怕沒了先前的記憶,可從言談舉止中都能看出,以前的他必是個驚才絕豔的天之驕子。


    隻是那場不知天災還是人禍的意外,叫他卻落到了如今困坐於輪椅的境地……


    趙茯苓不由得想起李京墨,那個將兄長視為一切的少年,若是得知他那完美的兄長如今成了這番模樣,還不知心中如何難過痛苦。


    一想起李京墨眼尾發紅的模樣,趙茯苓便不由得心中沉悶。


    正出神時,許迎蓉的聲音拉迴了趙茯苓的神思。


    「趙妹妹?」


    趙茯苓連忙抬頭,神色歉疚道:「許姐姐方才說什麽?我有些走神了。」


    許迎蓉笑道:「我方才問你,你夫君叫什麽名字,是哪裏人氏?你那大伯又叫什麽名字?說得多了,阿斂興許會想起一些東西來。」


    趙茯苓聞言,正欲開口,就聽白斂語氣溫和道:「蓉妹就這般確定他們與我有關係嗎?」


    許迎蓉遲疑了下,看看杜秋石的臉,又不由得笑起來:「我倒是覺得,這次十有八九穩妥了。」


    說罷,她又給趙茯苓解釋:「我爹原先也為阿斂尋找過親人,隻是礙於我爹的身份,有不少人上門冒認的。次數多了,阿斂也覺得厭煩,不過趙妹妹別誤會,他並非是針對你們。」


    趙茯苓理解的點點頭:「許大人有心了。」


    許迎蓉笑道:「你那夫君和阿斂是同胞兄弟嗎?那他們的模樣可相似?」


    趙茯苓聽到這話,忍不住看向白斂的眼睛:「我夫君與白公子的眼睛……如出一轍,其他五官也很相似。」


    頓了頓,她又低下聲來補充:「我夫君很思念他的兄長,自從他兄長離開後,便性情大變,如今連氣質都肖似他兄長。」


    許迎蓉聽得同情不已,白斂卻沉默下來。


    話說到此處,婢女正好領著那位程大夫進來,關於趙茯苓夫君姓甚名誰的話,就被拋在了腦後。


    程大夫進屋中後,先看向白斂,問道:「白先生今日感覺如何?」


    白斂點頭,聲音溫和:「一切尚好,今日請您老過來,是想為另一位公子瞧瞧。」


    說罷,他抬起手示意了下對麵的杜秋石。


    程老大夫詫異轉頭,目光在杜秋石臉上轉了一圈,才點點頭說道:「老夫先給這位公子把把脈。」


    杜秋石忙伸出手臂、,輕聲道:「有勞。」


    婢女給程大夫搬來椅子,程大夫坐下後,垂眸仔細聽脈。


    其他人也不再說話,皆安靜的等了。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程大夫就收迴手說道:「脈象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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