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哲凝視著眼前的神顏,情動地主動親吻上對方不斷滾動的喉結。


    男人的粗喘聲頃刻急切,溫熱的大掌將兩人身上最後一絲阻礙也褪去。


    寧君哲像個任人擺弄的布娃娃,乖巧又配合。


    雙肩上的白色紗布亦為他添了幾分惹人憐愛的脆弱。


    他滿心滿眼都是正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的男人,盈滿愛意的秋水剪瞳一瞬不瞬盯著對方。


    步竫舟瞧著寧君哲因為自己而展露出的歡愉沉溺,清冷的眉眼染上隱忍的瘋狂。


    “阿哲……”


    他深深低吟,將對方來不及迴應的聲音堵在口腔,看也不看直接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出青玉色瓷罐來。


    大拇指輕輕挑開瓷蓋,露出裏麵的白色膏體。


    膏體用了不少,已經下了瓶頸線。


    唿吸癡纏間,步竫舟將瓷罐放在手邊,用食指挖出些,精準地塗抹到某處,手指嫻熟打圈。


    男人的指腹柔軟火熱,膏體冰涼。


    寧君哲渾身顫栗,燥熱難耐。


    他皺起眉頭,斷斷續續的呻吟從鼻間低低逸出,泛著水光的漆黑眼瞳勾人攝魄。


    步竫舟輕歎:“阿哲啊。”


    一場驚心動魄生離死別後的失而複得之情,不亞於小別勝新婚的濃烈。


    步竫舟顧慮寧君哲,終究還是克製許多。


    不過他可不打算暗自吃啞巴虧。


    是以在情至濃時,使壞地刻意停頓。


    似求似問如癡如醉的某人:“阿哲,等你傷好,再把今夜的虧欠補給我好不好?”


    某人此刻就像飄蕩在巨海中的小船,牢牢攀附著男人,不假思索地應承:“好。”


    夜深交頸效鴛鴦,錦被翻紅浪。


    又是一夜好春宵。


    翌日一早,步竫舟為寧君哲擦拭身子,某人睡得深沉,整個過程沒有絲毫反應。


    吃完早膳按時前來換藥的白鳴風,見了寧君哲身上已經更換的衣袍,以及脖頸和胸膛上星星點點的紅痕,旋即露出意料之中的無奈神色。


    就知道是勸不住的。


    兩個人血氣方剛,又剛經曆一場驚嚇,情難自抑也是尋常。


    他白一眼某個饜足卻若無其事的男人,仔仔細細檢查過傷口後,才放心地舒口氣。


    白鳴風重新換好藥包紮完,步竫舟小心翼翼為寧君哲整理好衣服,跟著就要上床。


    “王爺。”白鳴風神色凝重地喚他。


    步竫舟拉過被子為寧君哲蓋好,這才出門輕輕掩上門。


    這些日子,白鳴風研藥一直是在後院兒的花棚處。


    他跟著白鳴風邊往後院兒走,邊有所預料地問:“研藥不順?”


    “頗為不順。”白鳴風直言不諱,滿麵愁容。


    “寧君哲這些年服用的所有藥物,全是罕見的毒物。


    此前我雖研製出以毒攻毒的法子為他續命,卻也使其體內的毒性更為猛烈了。


    兩種毒素在他體內交融,相生相克,我無法把握下一次毒發是在什麽時候,又是否會……”


    見白鳴風欲言又止,步竫舟眼神示意不必再說了。


    他聽明白了。


    如今不是單單解舊毒那麽簡單,邪毒和新毒混雜,解藥能不能研製出來,什麽時候研製出來,都是毫無把握的事情。


    步竫舟在心裏悲歎一聲。


    大概是十四歲之前,他的生活太過平順美好了,所以老天爺才要將一切收走,使他萬般痛苦加身。


    經此一遭,他也明悟了。


    沒有什麽比和阿哲在一起更重要。


    隻要阿哲在一天,他就陪阿哲一天。


    如果……


    如果當真沒辦法……


    步竫舟收起思緒苦笑道:“你盡心研製便好,不必有心理負擔。”


    他想起寧君哲在問柳館時同自己說的話,離開後院兒直奔書房。


    步竫舟拿出一個信封,將所有杜懷欽收集到的證據裝進去,又寫了封長信一同裝入,命沈著送入皇宮。


    此前他總想著再等等,再籌謀籌謀,待人證物證俱齊,才好將步成驍一招擊潰。


    正如周鶴那般,證據確鑿,再無翻身之日。


    可現在他和阿哲都等不起了。


    臥房內,六嬸將熬好的藥湯送進來,正坐在床沿邊兒上喂寧君哲。


    這些事情原本可以讓王府內十五騎的任何一個人做,可六嬸不放心,偏要自己來。


    一片拳拳愛子之心,可見一斑。


    寧君哲靠坐在床頭,一口一口乖巧地喝藥。


    正喝著,六嬸忽然瞥見他脖頸上的紅痕,語重心長地規勸:“君君啊,你看你這身體還沒好全乎,可千萬別和王爺瞎折騰啊。”


    寧君哲小臉騰地一紅,本能地就要反駁:“沒和王爺……”


    話說到一半,另一個當事人突然出現在臥房門口,用一雙似笑非笑的含情眼眸瞧著自己。


    他想著昨晚步竫舟的委屈可憐樣兒,生怕自己這一否認,又惹得對方胡思亂想。


    隻好話鋒一轉,心虛地低下頭:“我知道了,六嬸。”


    六嬸見他低下腦袋,想了想照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是想要反抗也反抗不了。


    於是中氣十足地安慰道:“君君你放心,一會兒六嬸就幫你教訓他,讓他再敢胡來。”


    寧君哲聞言,羞愧地把頭又低了幾分。


    雖說昨晚是他看步竫舟可憐,又急於證明自己的真心,才同意步竫舟為所欲為的。


    可畢竟主動求歡的話是從他嘴巴裏說出來的。


    實在也怪不到步竫舟頭上。


    要是步竫舟現在不在,他肯定就順坡下驢任由六嬸誤會了。


    他囁嚅著輕聲開口:“不是王爺……”


    門口的步竫舟見某人都快把臉埋進藥碗裏了,抬腳進門淺淺勾唇道:“昨夜是我不好,讓阿哲受累了。”


    寧君哲猛的被一口藥嗆住,劇烈咳嗽起來,連帶著耳根也紅得滴血。


    六嬸連忙放下藥碗去拍他的背,一下一下十分柔緩。


    “小心小心,別用力咳,一會兒傷口該疼了……”


    說完,又迴頭佯裝慍怒地瞪一眼疾步進門的步竫舟:“青天白日的,王爺是想討打!”


    步竫舟沒皮沒臉地應承:“是,我該打。”


    迴話間,他自顧自端起藥碗,給止住了咳的寧君哲喂完最後一口藥,將藥碗遞還給六嬸。


    六嬸瞧著恩愛的兩人,心裏頭也是很高興的,再沒多說什麽,拿著東西退出了房間。


    寧君哲靠坐著,視線越過床沿邊兒的步竫舟,落在小軒窗外的樹枝上。


    “王爺心也安了,我就在臥房也不跑,你今晚就搬去書房睡吧!”


    步竫舟知道他是害羞,也不當真,答非所問。


    “阿哲,你此前不是說想閑雲野鶴嗎?等你身體再好些,我們就離開京都如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短命刺客,被王爺偏寵六十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花析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花析木並收藏穿成短命刺客,被王爺偏寵六十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