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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究竟想幹嘛?


    越是命令自己忽略,而夜越深越寂靜,雪莉的聲音更加清晰到他根本無法忽視;說惱人也不至於,到底他該拿她如何?


    為何如此,難以下決定?


    與自己的思緒糾結了一陣,黑帝仍起身悄悄打開了書房門,撇了一眼守在門口睡著的她;換了套衣服,那件短褲讓她修長潔白的美腿***在外,82分的瀏海蓋住她半邊的臉,白嫩的頸子上殘留淡淡的痕跡──很刺眼。


    黑帝觀察數秒後,決定跨過她離開書房。


    披風的狐毛掃過安雅的側臉,她被異樣感受擾醒,一睜眼就看見他孤傲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立刻起身大喊:


    「黑帝!」


    他穩健的步伐停滯了一秒,隨後繼續向前走,沒有看她。


    「你要去哪裏,等我。」安雅立刻帶上裝著艾登給她的種種藥品的小袋子,三步並作兩步地追隨著他的背影。


    「城堡這麽大,你無處可去嗎?」


    「有,你去的地方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安雅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她不知道自己幹嘛這麽堅持,她以前可是絕對不淌外人渾水的啊!


    「既然如此,到床上等我如何?」黑帝忽然轉身擋住她的路,來不及反應的安雅便一頭撞進他的懷中,始作俑者也順勢緊緊擁住她。


    笑得無比邪魅。


    安雅見狀,心頭一陣刺痛。


    他又恢複了那號表情,深怕被窺探內心脆弱而偽裝出來的極美笑容。


    「沒這個種,就不要來挑戰我。」


    「我有沒有種,你心裏清楚!」深吸一口氣,沉默了莫約2秒,就在黑帝要開口時,她大聲應答。「你床上嗎?行,你帶路!」


    黑帝的笑容更甚,微微彎腰將安雅抱了起來,隨後收緊雙臂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在她耳邊低語:


    「你的眼神很不錯,你的決心讓我很滿意,但在床上是否還能保持,我拭目以待──」


    溫熱的氣息灌進耳道之中,黑帝的每個字句像豐滿的羽毛搔刮著她的耳壁,止不住的酥麻感受讓安雅身軀輕顫,她隻能咬著下唇強忍著他的挑逗。


    「你確定輸的會是我。」


    「你沒有理由贏。」黑帝輕輕在她***出來的額頭,印下溫和的一吻。


    「唔──」


    黑帝那堪稱是偷腥貓兒的笑容,致使安雅腦中的理智斷線,她拉下黑帝的頭、雙手捧著他帶著些許胡渣的臉龐,送上軟嫩的唇。


    吮吻著他薄涼的唇,試圖將自己的溫熱遞嬗給他,他緊閉的唇齒讓安雅無以攻城略地,頓時難堪席卷上全身。


    安雅氣惱至極,索性狠狠咬他一口。但下一秒她立刻後悔……這男人沒有痛覺啊,就算折騰得自己牙齒疼了,他也毫無所謂。


    「宛如雛菊的少女,親吻不該如此草率。」黑帝側首,再一次耳語的同時,伸出熱燙的舌舔舐過她如鮭魚粉的耳珠,沿著耳廓,擾弄著她敏感的耳道。


    「你這該死的男人……」


    「沒關係,我來好好教育你。」


    理智和心緒被黑帝撩,讓她迴神的是被拋向柔軟大床的衝擊力道,兩隻手肘才撐起上半身要查看周遭,黑帝頎長壯碩的身軀就覆了上來。


    「你的心跳在加快,唿吸有雜音;已經開始害怕的你,眼神卻還是如此倔強啊,還要我繼續下去嗎?」


    「我第一次當然害怕,還有你不要擅自讀取我的內心!」


    「很抱歉我的小雪兒,我做不到。」黑帝拽住安雅領口衣料拉扯,立即撕裂出一道口子。


    他的吻並不溫柔,啃嗜著她的頸項肯定留下一連串的紅痕


    ……他向來涼冷的皮膚……那隻左手為什麽在今夜如此地炙熱?


    安雅沒有製止他玩弄自己胸肉的那隻手,因為她無暇顧及──她的一雙手也在黑帝胸膛遊走,尋找某樣他一直帶在身邊的硬物。


    似能聽見地獄惡靈淒喊的耳朵,在那再熟悉不過的金屬碰撞聲響起時,停下動作的2秒後笑了,那是一抹安雅從未見過的真摯笑容。.br>


    「我的小雪兒,你不是要跟我討論愛嗎?我正在做給你看,為何?」


    「即便我沒有反抗你,那也不叫愛。」安雅握著從黑帝身上搜出來的hkusp改裝手槍,抵著他的心髒處。


    「你是第一個在床上拿槍指著我的女人,我都還沒開始做,你現在就表達對我的不滿會不會太早?」


    安雅抽出他仍置放在自己胸上的那隻左手,將精巧的手槍交到他手中,槍口轉指著自己的心口,說:


    「這次換你,殺了我!」


    「要說這世界上能讓我腦子停止運作,你會是那唯一。」黑帝的笑意,漸漸淡去。


    「雖然很高興我成為你的唯一,但你不要給我扯開話題!」安雅覆蓋他握著槍枝的大手,朝自己的心窩使力,槍口陷入了皮肉之中。


    「沒有女人會死在我的床上。」黑帝竟意外地抽不開手,她驚人的力氣是腎上腺素使然吧!


    「行,我換個說法。」安雅將槍口上移10公分左右,眼神堅毅地再次開口:「朝我開槍。」


    黑帝看著槍管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道紅痕,而她抵著的位置──與自己肩上的傷疤分毫不差……她究竟想要他做什麽?


    當初他要求安雅開槍是一種試探,今晚本末倒置了,換她在試探他。


    她在賭自己不敢!


    摳扳機之於他如同唿吸一般,沒道理他會唿吸困難!


    「試探我不需要如此激烈的方法,對你絕無好處。」黑帝退去笑意後,那雙藍綠眼眸熠熠發光;或許是槍身金屬反光,或者是折射安雅激烈的眼神。


    四周的闇讓黑帝那隻美豔的湖水藍眼染上了深色,輕易就勾走了目視者的心智,宛若困在結冰的北極海麵下,冰冷刺骨地讓人忘了掙紮。


    「認識你對我從來就沒有好處,但連你也沒有的話……我兩這段時間的相遇就完全是人生路上岔出的可笑死胡同。」安雅憑著意誌力,關了槍枝保險;如此一來,隻要誰的手碰了一下,子彈立即伴隨著高溫射穿她。


    「死到臨頭居然在意別人是否得到好處?你是什麽德雷莎修女會派來感化我的嗎?」黑帝以齒將右手的紗布撕咬開來,任其像迴旋樓梯般一圈圈落下,露出他猙獰的傷口。


    「你幹嘛?」


    「束縛我做不了事。」黑帝活動了動恢複自由的右手掌,不管會弄破上頭無數水泡,抓住安雅的手腕後高舉過頭,禁錮著;握著槍的左手朝地上隨意拋去,受到震動的槍,子彈朝著某處噴射而出。


    淡淡的煙硝味彌漫。


    「你……」


    「我若要你死,你絕對活不了;但在我取你命之前,最好漂亮地活著,我不想最後到手的是一隻羽毛凋零、垂死的鸚鵡!」


    「為什麽不殺我?你殺人無數,多我一個又何妨?」


    「你不值得我動手。」


    「不是不值,是不舍吧?」安雅努力將話題導向她要的方向。此話一出,讓黑帝的眼神瞬間比結冰的北極海更冷。


    「不舍?我活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字應該怎麽寫,不如你來告訴我,我為何要對你不舍?」


    「你讓我了解連四使都不知道的過去,在某層麵上來說我肯定跟他們不一樣。或許你很寂寞、或許你很


    無聊,若不是已經厭倦這樣的生活,你何必把我卷入你的人生?若隻是單純要執行任務的話,變化多端的米迦勒還不夠完成嗎?」


    「你究竟想跟我談判什麽?」


    「我沒什麽好跟你談判,我是要告訴你,你冰封已久的內心是有愛的,好好利用它度過下半輩子,別讓老年時比孩童時期的自己更加悲慘地死去。」若不是雙手被黑帝牢牢抓著,安雅真想以自己溫暖的體溫,給他一個擁抱。


    黑帝冷笑了一聲,極其不屑:


    「我心中有愛?如果南北韓告訴我他們和解了,那我就信你這話。」


    「你對我下不了手,就是證據!」


    「好個剛烈的傑爾曼諾塔小姐,你似乎忘了還有一個待彌補的錯誤,我是否對你太過友善?讓你忘了這一切?」


    「什麽?」黑帝改變話題的速度猶如海嘯,爭吵再怎麽狼藉,被他一句話迅速覆蓋,迴歸平靜,什麽痕跡都不剩。


    「明天,帶著明天見來找我。」


    「明天?30天的期限到了嗎?」被他這麽一提醒,赫然想起剛到這堡壘時,他曾威脅要在她麵前將米迦勒一層一層溶化掉……這一天到了嗎?日子有過得那麽快嗎?


    「是生是死,你自己拿捏。」


    倫敦?唐寧別墅


    艾登抬頭欣賞著牆上那幅列賓的《伊凡雷帝殺子》,米迦勒坐在桌案上,看著艾登的背影,道:


    「魔人老大,在想什麽?」


    「我有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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