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崽子喜歡的女人,你看過了。”


    “挺好的,挺溫柔的。”


    老爺子噗嗤一笑。


    “他以前那麽混蛋,我還以為得找個性格潑辣的,原來喜歡和他媽一樣的。”


    “鄭叔,還沒原諒我哥?”


    “我們兩個之間談不上原諒不原諒,他不讓我總在他身後給他擦屁股就行了。”


    電話鈴聲猛的響起。


    陸遠看著手機,輕挑眉毛。


    “他打的吧。”


    “嗯,大概是收到了。”


    陸遠接通電話,隻聽到裏麵傳來鄭曉的聲音。


    “小陸,遠隔萬裏,還能收到春花種的東西,我很開心。春花她……還好吧?”


    “哥,從電話裏我都能聽出來你在呲著大牙樂,淡定一點。”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小陸,你和老爺子一樣討厭。”


    “老爺子可在我身邊呢,要不然我把免提打開,你再說一遍?”


    “陸遠!”


    聽到鄭曉咬牙切齒的聲音,陸遠心情大好。


    “圖書館是老爺子要建的,我們也會以資助貧困生的名義給春花母女一些補貼。”


    “小陸,謝謝你。也替我謝謝老爺子。”


    “老爺子說了,就算你孫猴子命再硬,也得由他這尊大佛護著。記得兩年之約,他可怕你半路再殺迴來。”


    “小陸,別開免提,我問你個問題。”


    聽著裏麵的鄭曉聲音變得低沉,陸遠看了老爺子一眼,推門走了出去。


    “我托你幫我留意春花,她,她婚後幸福嗎?”


    “他們的婚姻似乎出現了點問題,新郎結婚第二天就走了。”


    聽著電話裏麵的鄭曉鬆了一口氣。


    陸遠調侃道:“哥,我咋感覺你不是希望她幸福,這口氣歎的有點幸災樂禍。”


    “你和老爺子一樣,不懂感情。那他們之間鬧矛盾,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我?”


    鄭曉的這句話給陸遠問無語了。


    “哥,我隻是找人幫你打聽她的現狀,我也不能離譜到把她找過來問問心裏是不是還有你啊!”


    “小嫂子心裏會有我的,她會像我想她一樣想我。”


    小陸聳著肩膀。


    他不懂感情事,隻知道鄭曉即使跑到大洋彼岸,還是個大情種。


    迴到辦公室裏,老爺子敲著桌麵,似笑非笑。


    “那兔崽子,幾年裏隻給我打過一次電話,跟你比跟我都親。你們兩個又在密謀什麽?他不會又想殺迴來吧?”


    “沒什麽,穩住了。”


    “你看見兔崽子的孩子了?”


    “一個八歲的小女孩。”


    “和他像嗎?”


    “看不出來。”


    老爺子無奈的搖頭歎息。


    “那兔崽子不知道又想給我挖什麽坑。”


    “也許是真愛呢?”


    “過些日子會體檢吧?”


    “對。”


    “別忘了和鄭曉的dna對比一下,我可不信能憑空冒出來個這麽大的孫女。”


    “小丫,你要這樣的,使勁給她揉熱了。”


    教室之中,村醫把體檢用的工具放在桌子上,小朋友們一個個排好了隊。


    楚婷婷伸著小手,幫小丫搓著耳垂。


    “就那個紮一下就行了,不怕啊。”


    眼看排到了她們這裏,小丫看著周醫生手裏尖尖的小刺,嚇得縮著脖子。


    “你不用害怕,用不用我幫你捂著眼睛?”


    楚婷婷歪著腦袋,輕聲詢問。


    小丫緊閉眼睛,卻不敢搖頭。


    耳垂還被周醫生拽著,上麵傳來一陣刺痛。


    周醫生捏著小丫的耳垂,拿著細細的管子,抽了兩小管血。


    把站在後麵的楚婷婷也嚇得抱起了小膀子。


    她看別人體檢過,隻用抽一點。


    小丫捏著藥棉花迴到座位上。


    楚婷婷也不敢看,把眼睛閉得緊緊的。


    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幾管血,感覺比小丫快多了。


    迴到座位上,看著眼淚汪汪的小丫說道:“小丫,你看一點都不疼。”


    “你個完犢子玩意,以後跟女生一樣,蹲著尿尿吧。”


    李想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抹著眼淚。


    朱小虎在一旁大聲嘲笑道。


    “安靜點,朱小虎!”


    李想一聽,哭的更大聲了。


    孫老師在維持秩序,對著朱小虎厲聲嗬斥道。


    “趙醫生,為什麽小丫,抽了兩管血,我們隻抽一管?”


    “呃……”


    被張明明這麽一問,周醫生愣了一下。


    “第一管沒抽好,所以才抽的第二管啊。你別說話了,一會血擠不出來了,也給你紮第二管。”


    張明明趕忙閉上了嘴巴。


    為什麽要抽兩管,周醫生也不知道,反正是校長讓她這麽做的。


    還說把小丫的第二管血交到他手上。


    放學的路上,小孩子嘰嘰喳喳。


    春花牽著小丫的手,張明明躥到旁邊。


    “春花阿姨,你都不知道,今天我們抽血了!”


    張明明指著自己耳垂,上麵果然有一個紅色的小點。


    春花停下腳步,輕輕摸著小丫的耳朵,上麵也有被抽過血的痕跡。


    “我們抽了一管血,小丫比我們多抽了一管。”


    “啊?”


    春花看著小丫的耳朵,滿眼疑惑。


    可張明明的話又打消了她的疑慮。


    “周醫生說了,如果我亂動,也給我紮第二下。”


    “不是,你小嘴叭叭的說啥呢。”


    張奶奶老胳膊老腿走得慢,追了半天才追上。


    張明明被奶奶一打岔,把自己也繞進去了,對著奶奶說道:“我跟春花阿姨說,小丫今天不乖,抽血被紮了兩次。”


    “張明明你胡說,我才沒不乖!”


    小丫氣鼓鼓的嘟著小嘴。


    “那你為什麽被紮兩次?”


    “哼,我才沒被紮兩次!”


    “看看,你們兩個小孩子又吵起來了。一會兒好,一會兒又臭了。”


    春花也笑著點頭。


    小孩子的臉,像六月的天。


    迴到家裏,想起張明明說的小丫的耳朵被抽了兩管血,春花還是有些心疼。


    小丫小時候營養不良,本就比同齡的孩子矮一點。


    小小的耳垂被擠的紅紫,針孔處腫成了一個小小的硬包。


    “姨姨沒事兒,我早不疼了。周醫生給我紮針的時候我都沒哭,我可勇敢了。”


    春花摸著小丫的腦袋,欣慰的點了點頭。


    “你家思君有貧困補助嗎,聽你姨夫說這次補助的金額可不少,有好幾千呢。看那學校的圖書館建的,那老板出手闊氣的很。”


    老周媳婦一撇嘴巴。


    “那天大的好事咋可能落在我家頭上。”


    大娘一瞪眼睛。


    “那啞巴春花都有一份,沒有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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