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李大根的深情告白,春花捏緊床單,不知該如何迴應。


    他們之間有過愛。


    尷尬的是李大根對春花的愛不變,春花心裏已經另有他人了。


    見春花半天沒有迴應,李大跟揚起的腦袋慢慢低下。


    聲音低沉的說道:“看吧,我又一次成了笑話。春花我說過不強迫你,以後就不會強迫你了。你要是不同意的話,就把戒指摘下來吧。你也不用覺得虧欠我的,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李大根慢慢的鬆開了攥住春花手背的手。


    春花看著上麵的戒指,眼角流出兩滴淚水。


    她是個善良的有些優柔寡斷的人,看著曾經的愛人卑躬屈膝,春花心裏難受。


    就像李大根說的,她虧欠他的。


    又或者命該如此,他們各自變心,又重新走到了一起。


    看著春花攥著拳頭的手在顫抖,李大根苦笑道:“等治完了病,我會把你送迴去的春花。以後我們各不相欠。”


    李大根越這麽說,春花內心的愧疚感就變得越重。


    她撫摸著戒指的手慢慢鬆開,輕輕的放在李大根低垂的臉頰上。


    或許這就是命。


    她該認。


    李大根欣喜若狂,攥著春花的手背,輕吻了一下。


    放在嘴邊小聲說道:“春花,你對我還有愛對不對?你也不想和我分開,對不對?”


    春花沉默不語,眼神複雜的看著李大根。


    曾經愛過的人,怎麽能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成為笑話。


    “經過七天的治療,並沒有太大的改善。或許是創傷太深,病人一直處於抵抗心理。心理治療不像別的疾病,通過外部的打針吃藥就可以緩解。需要醫生和患者高度的配合才能完成。”


    心理醫生看著李大根,無奈的解釋著。


    “迴去讓她多放鬆放鬆心情,多跟她說說話。等到患者真的願意配合治療再來。說實在的,這麽多年過去了,再等上一段時間也不急。”


    想著李大根的錢打了水漂,春花低垂著腦袋,像是犯錯的孩子一般。


    “而且這種是被潛意識操控,並不是說患者不配合。特別是在高度緊張的環境下,人體會形成一種自我保護機製,對抗一切外在幹預。”


    心理醫生也看出了春花的自責,繼續解釋道。


    “如果可以的話,換個環境或者換一種生活狀態。找點自己喜歡而且能堅持下去的愛好,養養花,種種草也行。”


    相比於春花的自責,李大根似乎沒表現出太多的失落。


    認識春花時,她是啞巴,現在繼續當啞巴罷了。


    不管結果如何,他兌現了和三叔之間的承諾。


    李大根走在前麵,春花跟在身後。


    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


    春花愣了一下,看向李大根。


    “你答應重新和我在一起了,扯個手不過分吧?”


    春花身子僵直,向後躲了一下。


    李大根眼裏的悲傷一閃而過,掌心化成拳頭,放進了自己兜裏。


    “我也說了不強迫你,不想牽手就挎著我的胳膊,像別的情侶一樣。”


    看春花還是不動,李大根眼神受傷的看向一邊。


    低頭自嘲的苦笑一聲。


    春花捏著手指,向前一步。


    穿過李大根的胳膊,攥住了他的衣袖。


    她知道李大根朝她走了九十九步,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可這邁向李大根的一步,春花覺得如此艱難。


    “姨姨,嘉樂哥哥這些天都不在家,我自己玩的。”


    小丫看見春花迴來,挽著手腕,撒嬌的抱怨。


    “嘿,這小丫頭,三爺爺沒陪你玩,三奶奶沒陪你玩?”


    嬸子點著小丫的鼻子。


    “還不是你嘉樂哥哥英語太爛,怕他考不上高中,讓他去補課了。你可別跟你嘉樂哥哥學,上課好好聽講,還省著課後花那冤枉錢。”


    看著小丫縮著脖子點頭,嬸子笑道:“劉嘉樂就是個猴崽子,沒個老實氣。小丫不一樣,小丫乖。”


    哪個人不喜歡別人誇獎自己的孩子。


    聽著嬸子誇小丫,春花心裏舒坦,微笑著點頭。


    “李大根把你送迴來,也不知道和你三叔幹嘛去了。你們現在的感情咋樣?找迴從前的感覺了嗎?”


    看著春花尷尬的搖頭,嬸子說道:“也是時間隔的久了,相互之間的感覺就淡了。人和人嘛,隻有待在一起才能培養感情。再說你倆也是有感情基礎的。”


    嬸子握著春花的手,看著上麵沒有摘下去的戒指,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當初也沒瞧上你三叔,還不是你姑姑搶了我的男人,你三叔又死皮賴臉的追著。後來才有了嘉樂。”


    “當時我被你姑父傷的挺深的,就覺得人生嘛,也就那麽地了。有個人愛你,也總比你去死皮賴臉的愛著別人強。女人總該是要找個歸宿的。”


    春花瞪著眼睛看著嬸子,她都懷疑嬸子是幫李大根說服自己的。


    “其實對於婚姻來說,愛與不愛也不那麽重要。男人嘛,比咱們女人有力氣。再不濟,你可以把他當成驢子當成馬,終究多個腦子,比驢子比馬好使。”


    看春花被逗樂,嬸子小聲說道:“這話咱們娘倆說,你可別跟你三叔說。女人嘛,上了年紀也會有需求的。隻要我願意,那驢子白天夜裏都得耕地。”


    春花眨著眼睛,輕輕的推了嬸子一下。


    從嬸子嘴裏冒出了什麽虎狼之詞,小丫還在旁邊呢。


    還好小丫不懂,隻聽出了驢馬。


    “看得出來,李大根心裏是有你的。春花,這年頭找到一個愛你的人不容易。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有人疼著,總比自己孤獨的熬一輩子強。”


    “小李,你確定春花同意你們的婚事了?”


    想起上次提的婚事,春花出逃。三叔多少有點擔心。


    “出門前我跟三嫂說了,讓她幫我勸勸春花。三嫂的話,春花能聽的。”


    “你三嫂的話,春花是多少能聽點。可終歸還是你倆要過日子。”


    “三哥你放心,既然我要娶春花,我會對她好的。”


    煙酒茶糖裝上車,李大根摸著繡著鴛鴦的紅綢被麵。


    “這個不急,等到你們把日子定好了,再來打被子也行。”


    “三哥,你知道我父母早逝,弟弟進了號子,二叔躲在南方不迴來了。讓你跟著我來挑選訂婚的東西,麻煩你了。”


    “嗨,沒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你和春花都是苦命的孩子。”


    三叔盯著放在後麵的玫瑰花,喃喃自語道:“我和你三嫂結婚的時候,可不興這些。”


    “玫瑰代表著愛情,城裏人都興送這個,春花應該會喜歡的。”


    李大根打著方向盤,臉上露出像玫瑰花一樣熱烈的笑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傻媽是啞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孤獨的左撇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孤獨的左撇子並收藏我的傻媽是啞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