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站前廣場上,三個麵具散落在地上。


    鄭曉還沒從想象中緩過神來,頭上已經被套上了麻袋,扔到了一處廢棄的建築工地。


    身子被綁在椅子上,混子老大掀開鄭曉頭上麻袋,用手拍了拍他的臉頰。


    “讓哥們丟了麵子,還折了一個人,你行啊。”


    “放開我。”


    “為什麽?”


    “要小年了。”


    混子老大噗嗤一樂。


    “你以為你是那肥豬,留著過年殺啊。”


    混子老大眼神陰狠,一拳打在鄭曉的肚子上。


    “行,你一聲不吭是吧。”


    混的老大對著鄭曉的肚子又是重重了一拳。


    “還不疼?”


    混子老大一伸手,旁邊的小弟遞過來一把刀子。


    “上次插你腰子上,你還真是命大,沒死。這一次我把你切成兩半,我看你還能像蟑螂一樣活過來嗎?”


    混子老大說著,指揮小弟掀開鄭曉衣服。


    看著鄭曉腰上的傷口,混子老大冷哼一聲。


    隨即把刀尖對準還沒拆的線上。


    “你也不是不怕死嗎?還去醫院。這次我讓你連去醫院的機會都沒有!”


    尖刀刺在傷口上,鄭曉眉頭微皺,緊閉雙眼。


    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


    還是不行麽。


    這輩子真的見不到小嫂子了嗎?


    刀尖剛刺破皮膚,混子老大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放在耳邊,電話裏傳來獅子的聲音。


    “哥,有那娘們消息嗎?”


    聽著獅子急促的聲音,估計那頭又催得緊了。


    “那娘們沒抓到,把她同夥逮住了。我正打算剁了他。”


    “哥,你先別動手。”


    獅子趕忙說道。


    “趙哥催得急,把她同夥抓迴去,多少也有個交代。”


    混子老大收起刀子。


    “成,你來時多帶兩個人。這王八蛋還是有點本事的。”


    鄭曉等著死亡的來臨,肚子上又猛的被捶了一下。


    他慢慢睜開眼睛,平靜的問道:“不殺我了?”


    “有人殺你。”


    “行。”


    鄭曉舔著嘴唇,抬頭看向四周。


    這是他的墓地。


    “獅子估計晚上能到,你們幾個看住了。”


    混子老大把刀遞到小弟手裏,轉身離開。


    獅子。


    鄭曉冷哼一聲。


    現在的混子都喜歡起這麽兇猛的外號了嗎,就像趙明身邊的那條新狗。


    “哥幾個,我和這王八蛋有點私人恩怨。哥幾個出去買煙抽,我想當麵跟他解決一下。”


    這聲聽著還挺耳熟。


    鄭曉低頭,朝著人群看去。


    在混子的最後麵,果然有一張熟悉的麵孔。


    “行,那你解決快點。”


    混子們接過狼狗遞過來的錢,走到了外麵。


    狼狗走到鄭曉旁邊,就像鄭曉曾經看他那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眼裏沒有感情,隻有冷漠和憤恨。


    “鄭哥,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孫子,沒想到你躲在這。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弄死你。”


    “嗬,鄭哥可真會開玩笑,現在我才是爺。”


    狼狗捏住鄭曉的下巴,眉毛上挑著說道:“不過說真的,你的女人可真好玩。”


    “我的女人多了,你說的是哪一個?”


    狼狗臉上露出誇張的笑容,他的手不停的在鄭曉的臉上拍著。


    “你以為你能騙過我,當然是啞巴啊。”


    “她隻是我玩過的女人中最不好玩的那一個,你找錯對象了。”


    “什麽?”


    看著鄭曉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狼狗心裏也犯起了嘀咕。


    “你湊近點,我跟你說哪個娘們最好玩。”


    狼狗果然把頭湊了過去。


    誰知鄭曉在頭上蓄力,見狼狗腦袋過來了,使勁用頭砸了上去。


    他手被綁著,可頭還能動。


    誰也不能說他的小嫂子,特別是這個差點玷汙了春花清白的王八蛋。


    狼狗被撞的腦子一蒙,踉蹌的後退了幾步。


    他手放在額頭上,拿到眼前,隻見上麵粘滿了鮮紅的血。


    “鄭曉你個王八蛋!”


    狼狗低聲咒罵著,快步走到牆邊,那裏還放著帶血的鋼管。


    鄭曉把頭歪到一邊,露出雪白的脖子。


    “來,照著這裏插!隻是你弄死了我,估計你現在的老大也會弄死你。想殺了我,你還沒那資格!”


    眼看鋼管快插到大動脈上,狼狗猛的停下了手。


    “對,你說的對,鄭哥。”


    狼狗把鋼管扔到一邊,他擼起袖子,露出上麵煙疤。


    “但是在你死之前,往你胳膊上多加點東西,老大不會怪我的。”


    鄭曉盯著上麵的煙疤,輕笑道:“狼狗,你還是太年輕了。”


    “對,我就是年輕,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氣。為了這煙疤我可以去玩你的女人,但那哪有報複在你身上,更讓人開心。”


    狼狗說著,從兜裏拿出煙和打火機。


    對著點燃的煙猛吸幾口,上麵的火星子更紅了。


    狼狗蹲在地上,擼起鄭曉的袖子。


    看著煙頭在鄭曉胳膊上呲啦作響,狼狗放肆大笑了起來。


    “鄭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前的你又怎麽能想到,今天會落到我的手裏。”


    狼狗那鄭曉胳膊上燙著煙疤,卻不見鄭曉已經偷偷的解開了繩子。


    他猛的轉身,把狼狗撲在地上。


    又搶過狼狗燙他的煙頭,塞進了狼狗的嘴裏。


    狼狗身子被壓著,嘴被鄭曉輕輕地捂著。


    一邊掙紮,一邊嗚咽亂叫。


    直到煙頭在嘴裏熄滅,鄭曉才鬆開狼狗。


    還沒等狼狗驚唿出聲,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


    鄭曉眼神睥睨,語氣中更是充滿了不屑。


    “春花是我的女人沒錯,你該慶幸,你當時沒進去。”


    煙頭還在嘴裏,狼狗又被扼住脖子,嘴裏隻能發出呃呃的聲音。


    “狼狗,我說了你還是太年輕。”


    鄭曉的聲音越來越小,身影也越來越模糊。


    狼狗腦袋一歪,昏死了過去。


    “喂,哥。”


    混子們站在一旁抽煙,其中一個接起電話,另外幾個一起看了過去。


    “什麽,又有人要那王八蛋?”


    他又趕忙點頭哈腰。


    “不是王八蛋,我才是王八蛋。哥你說啥,先把他放了,再看住他?成成成。”


    混子們滿眼不解,大哥不是說要把他晚上送給別人弄死,咋又讓好好招待了呢?


    “走吧,惹上大神了。”


    混子掛了電話,把煙扔在地上踩滅。


    對著眾人說完,朝著關押鄭曉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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