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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詩文好生可怕,我且隻是默念了一句便差點將我腦中識海衝擊潰滅,若是誦出口,書成文,恐怕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張明陽心中驚歎,生出一陣後怕之感,下次得問問玉中老者這詩文當如何修習。


    “明陽哥,你收拾好了嗎?到了用飯時辰,我們下樓用飯去吧。。。”此時門外路瑤詢問道。


    張明陽收拾了一下便開門與路瑤一齊下樓。隨便找了一張閑置的桌子,要了幾個菜肴準備用飯。


    客棧雖小但生意卻是極好,桌位不一會兒就被坐滿。


    “周供奉,當下正值用飯之時,人滿為患,不若稍後讓店家將酒菜送至客房享用?”張明陽看向樓道處,正是同自己一起進城的周家車隊之人。沒想到他們也住進這間客棧。


    周供奉掃視了一圈大堂,發現確已無座可坐,於是點點頭轉身就欲上樓,張明陽想到在破廟中撿到的那枚香囊,思慮片刻,起身走向周家之人:


    “大人且慢,如若不嫌棄,可與在下共拚一桌,在下正好有一事向周供奉請教。”


    周供奉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下方的張明陽,迴憶片刻卻如何也記不起來何時見過此人,於是警惕的問道:“周某不曾識得足下,足下又有何事請教?”


    張明陽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山中破廟撿來的周家香囊,輕聲說道“周供奉不認得在下無妨,但可曾認得這香囊?”


    就在張明陽取出香囊的一刹那周供奉如遭雷擊,雙目圓瞪,一把抓住張明陽的手二人雙手交疊將香囊握在掌中,仿佛生怕被旁人看見,然後聲音顫抖的對張明陽貼耳低語道:“請小兄弟用完飯後一定來我當中一敘”這才鬆開手掌,神情緊張的環顧一圈,見無人注意這邊方才意味深長的看了張明陽一眼轉身迴房。


    張明陽此時也是一臉不解,自己本是想將這香囊歸還周家,可周供奉的舉動卻讓他十分困惑,隨即迅速用完飯菜,交代路瑤在自己房中等候便來到周供奉的客房,伸手敲了敲門,房門立刻打開,周供奉探出身子左右看了看四下並無人便將張明陽拉入房中。


    “敢問小兄弟這香囊從何得來?”周供奉思忖片刻問道。


    “這香囊有何特別?為何周供奉如此緊張?”張明陽不打反問。


    “唉。。。”周供奉沉默不語,隨後長歎一聲終於開口說道:“這香囊乃是我周家三小姐之物,三小姐生性活潑好動,但家主對她寵愛有加,於是養成了這任性妄為的性子,數月前竟留下書信偷偷潛出家門外出遊玩,家主心急如焚,可卻也不敢大肆搜尋,隻怕心存歹心之人得知消息後劫了三小姐以此脅迫家主,如若歹人隻是索要錢財也罷了,家主晚年得此愛女,溺愛無比,舍了錢財換三小姐平安歸來倒也劃算,可我周家世代經商,更是在當代家主的籌劃下登頂江漢府首富的地位,自是無形中樹敵無數,為恐別有用心之人有機可趁,家主隻能派人暗中尋找。我觀足下眉目清秀,豐神俊朗,應是修文之人,文人自傲不屑於做這種醃臢之事,故而全盤告知足下,現在小兄弟可否相告在下此香囊你從何而來了吧?”


    “恐怕周小姐已然兇險了,此香囊是我在源蒲縣與苗澤縣毗鄰的山中一破敗寺廟中拾來,附近有馬匪設伏,我與友人也遭了馬匪襲殺,九死一生才逃了出來,周小姐恐怕。。。”


    “可是子午道馬匪?”


    “正是!”


    “這幫混賬!!!官府治不了他們,總有人治得了,我這就迴去稟告家主。”周供奉憤怒的握緊拳頭道。


    張明陽點點頭沒有說話,將香囊交還給周供奉後就起身準備離開,接下來的事周家自會處理,已與自己無關,秋闈大試在即,他避開子午道而行本就繞遠了幾日行程,又在山中躲避馬匪失了方向,又耽擱了幾日,現如今時間緊迫,得抓緊趕路。


    出了周供奉的客房張明陽找到路瑤收拾好行李便再度啟程。


    一路上路瑤緊跟在張明陽後麵,她第一次出門,對新鮮的事物固然好奇,但也知道輕重,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張明陽跟她保證,等參加完秋闈大試,迴程時定讓她玩個盡興,路瑤聽後眼睛都冒出星光,興奮的點點頭,張明陽輕笑一聲,二人繼續埋頭趕路。


    傍晚時分,二人見到不遠處一座氣勢磅礴的城樓矗立在眼前,城門樓正中央牆上寫著“江安”,二字充滿著濃厚的才氣,一看便知出自書法大才之手。


    張明陽輕吐一口濁氣,總算是到了此行目的地江安縣城。明日便是秋闈大試,緊趕慢趕還好沒有來遲。二人相視一笑一齊進入城中。


    客棧房內,張明陽正襟危坐,手捧一卷儒家經典,孜孜不倦的吸收其中才氣,自上次玉中老者現身後,體內才氣再沒出現異狀,隨著他每次讀書都在緩緩恢複,可這速度微乎其微,到如今仍未恢複至他童生應有的才氣,這等才氣之力,莫說高中秀才,就是再迴去考一遍小試都通過不了,於是張明陽準備劍走偏鋒又把主意打到老者所留詩文上,識海中的詩文,蘊含著極為龐大的才氣,上次他已見識過了,僅僅在心中默念兩句就差點讓自己識海崩潰,如此恐怖的才氣,若能據為己有,自己的才氣之力將會到達一個恐怖的高度。可老者卻並未告知這詩文如何修習。就好比識海中有一座寶藏,可自己不知如何開啟。


    張明陽甩了甩頭,沉下心神,在心中一字一句的默念道“風……急……天……高……猿……嘯……哀……”有了上次教訓,這次格外謹慎,可繞是如此,一股才氣風暴還是直衝識海,直撞得他一陣眩暈,但卻比上次的壓迫感弱了許多,勉強還能承受。張明陽咬牙堅持著,反複在心中默念著這七個字,突然張明陽生出一個危險的想法,如果自己進入這詩文裏會不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可這種做法太危險了,且不論進不進得去,萬一進去後出不來自己將會神識消失淪為活死人。可明日便是秋闈大試,僅靠自己體內這微薄的才氣去參加考試,絕無可能通過,稍作思忖,張明陽便把心一橫決定冒險一試。


    識海中,張明陽的神識小心翼翼的靠近那第一行的七個小字,握緊拳頭用僅有的稀薄才氣包裹著神識,一頭撞在小字上。突然眼前一黑,周邊環境飛速轉換,最後定格在一座高山上,張明陽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事物,此時一陣大風吹來,他頓感一絲涼意。向前走了兩步再次默念道:“風急,天高,猿嘯哀……”忽然他靈光一閃,眼前的景象正是對應著詩文中的第一句七個小字,一個身影站裏在山上,伸手,風很急,抬頭,天很高,耳邊不時傳來猿猴的叫聲,顯得異常哀傷。此時場景迅速幻滅,張明陽的神識再次出現在他的識海裏,隻見那老者所留的詩文第一行七個小字緩緩消散化為一道精純的才氣融入進他的識海,這一刹那他便感覺到自己的才氣比之前童生認證時充沛了不知何幾。


    “嗬嗬,不錯呀小家夥,竟自己領悟到這一步,不過以自身神識衝撞詩文實在太過危險了一些,老夫都差點要出手救你性命了。。。”識海中神秘老者的身影再次浮現,笑著對張明陽說道。


    “老先生,這詩文到底該如何修行?不會每次需要從中汲取才氣都要我用頭撞它吧?”張明陽見老者出現趕忙問道,語氣幽怨。


    “嗬嗬,當然不是讓你用頭撞的,你方才不是已經自己領悟了一絲真義了嗎?”


    “您是說。。。將自己代入其中感悟?”


    神秘老者輕捋白須微笑著點了點頭,一副高人模樣。


    “老先生,在下現在相信您乃不世大才,不知何時將您老絕學相授予我?”張明陽眼珠滴溜一轉,這老者隨手所贈的一首詩文便已如此了得,可見老者確為不世高人,之前所言習得他之絕學翻手可成聖人恐怕也不是托大,從小經曆的悲慘童年讓他迫切的需要才氣來改變這一切,所以心念一轉便打起了老者的主意。


    “嗬嗬,老夫絕學可不是何人都可修習,你且先將這首詩文融會貫通,待老夫考察完之後再提此事。”


    “那老先生,這詩文究竟如何快速修習?”張明陽見老者保留也不糾結於此,反正這老者就在玉裏,以後有的是日子。


    “詩文為文章中最為靈動的文字,乃是靈韻天成,如若強行攫取反而會被反噬,想必你之前也有所體會。”


    張明陽點點頭,之前隻是想在心中記下兩句便差點讓自己識海崩潰,早已深有體會。


    “想要修習詩文,除了你方才自己所悟之將自己代入其中之外,還需感同身受,萬物皆有靈,萬事皆有情,己身見得多了經曆的多了再見詩文中之景之情便會感同身受,達到與詩文共鳴之時,便能汲取其中才氣。你想學老夫絕學,得看你悟性夠不夠,所以關於詩文老夫便隻與你講這麽多,餘下的你自行感悟。”


    張明陽聽著老者所言,認真的點了點頭,老者也是滿意的微微一笑,便又消失不見。


    汲取完詩文第一行七個小字後張明陽感受了一下體內的才氣雖比童生充盈了許多,但卻仍未達到秀才之才,於是他決定趁熱打鐵衝擊第二行七個小字。


    老者之言讓他大受啟發,此時控製神識來到識海中站位第二行小字跟前,這次他並未一頭撞上去,而是輕吐一口氣,伸出雙手貼在上麵,閉上雙眼細細感悟。


    “……渚清沙白鳥飛迴……”環境再次轉換,來到先前自己帶著路瑤來趕考的路上,他們路過一片河灘,跟詩文裏這句描寫很像,水清沙白,成群的鳥兒在上空盤旋,路瑤從沒見過如此景色,看得出來,她很想上前去戲水堆沙逗弄盤旋的鳥兒,但為了不耽誤自己參加秋闈大試,她並沒有止住腳步,而是低著頭默默跟在自己後麵,不時的迴頭看一眼,想要將這從未見過的景色記在腦海裏。自己看向她時卻強顏歡笑,不讓他為此分心,此時路瑤的笑臉讓他心中一酸,人生在世總有諸多無奈,修行一世大道三千,無非便是為了自己所愛之人,與天鬥與地鬥與敢於染指的任何人抗爭,哪怕拚了這條性命又如何?一滴清澈的淚珠從他眼角滑落,眼前一切轟然崩塌,神識迴到識海,第二行小字也逐漸消散,慢慢融入進自己的識海,張明陽的才氣再次瘋漲,比之童生才氣充盈數倍有餘。


    “唿……所幸到了進士之才,果然與童生天差地別……”張明陽唿出一口濁氣,可就在此時異像突現,夜空中響起一聲驚雷,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隨後金光幻化出一張金色的宣紙,金紙之上憑空出現了一排排列整齊的兵士,隨即金紙陡然縮小衝進他的腦袋消失不見——紙上談兵!正是秀才的文法。


    “文法不是應該是才氣認證通過後由稷下學宮下屬的考官授予嗎?為何會從天而降?”張明陽小聲自語道。


    “嗬嗬,文法豈需他人授予,你乃是修習詩文晉級,靈韻天成,與那些死記硬背強行攫取的才氣自是不同,且旁人授予的文法終歸是借來之物,無論在強度還是運用上皆大不如天降文法,你日後施展便知”老者的聲音適時的出現在張明陽識海,並為他解了疑惑,張明陽點了點頭正欲詢問老者為何現身,便發覺不妙,識海內才氣又在急劇減少!!


    “老賊,快快停手!!!”


    “嗬嗬,老夫傳你妙法助你晉級,理應收取些許迴報的。”老者大口吸食了一股張明陽識海中的才氣笑吟吟的說道。


    “莫要再吸了,若是令我降級,我便與你同歸於盡。”雖然不知如何與老者同歸於盡但張明陽還是大聲威脅道。而老者也終於是停手。感受了一下識海中的才氣,剛好秀才等級邊緣,張明陽鬆了一口氣。而老者也是從識海消失,迴到玉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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