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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張明陽神智恢複了清明,但是身體的虛弱還是讓他無力睜開雙眼,他漸漸迴憶起昏睡前發生的匪夷所思的一幕,“玉佩?是玉佩救了我一命?”


    “沒錯,正是老夫救了你。。。”一道蒼老的聲音在他識海中響起,隨後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身影緩緩浮現。


    張明陽大驚,在心裏警覺的問道“你是誰?意欲何為?”


    “嗬嗬,小家夥莫要驚慌,老夫並無惡意,吾名王守仁,號陽明,世人也稱:陽明先生。”老者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輕聲說道


    “陽明先生?未曾聽聞。。。你為何會出現在我的識海裏?”


    “嗬嗬,你當然未曾聽聞,隻因老夫來自另一片天地。。。至於為何會出現在你的識海。。。唔。。。從你出生老夫便在了。。。隻不過不曾現身而已。。。”老者思索片刻,覺得解釋起來有點費勁,於是斷斷續續的說道。


    “那你與我母親所留玉佩有何幹係?”張明陽見老者吞吞吐吐,於是挑重點問道。


    “此玉名為靜心玉,本是老夫之物,機緣巧合之下被你母親所得,並與老夫達成協議,讓老夫在你成為文人之後隨需汲取你的才氣以此穩固神魂,而老夫則在你必死之時出手相救。。。”


    “什麽?原來是你個老匹夫搞的鬼。。。!!!”張明陽這三年來一直迷惑於自身才氣不進反退的怪異現象,知道真相後氣急敗壞的罵道。


    “嗬嗬,小家夥不必憤懣,老夫也是近些年神魂越發潰散才不得已吸取了你的才氣,況且一絲稀薄的童生才氣何足掛齒,你若習得老夫絕學之毫厘,翻手便可成就聖人文位。”


    “聖人文位?老先生,觀您樣貌也不似狂妄之人,為何如此口出狂言,大言不慚?”張明陽雖稱唿上客氣了一些但聽了老者所言連連冷哂道。


    “嗬嗬,初次見麵,老夫便送你一文,你讀過便知老夫所言非虛。”說完老者長袖一揮,幾行小字便浮現在張明陽識海。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迴。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此為何文?為何我從未見過如此文章?”


    “別說你未曾見過,就是你們這中天大陸見過的人也絕不超過五指之數。此為詩文,與你們所修經史典籍不同,詩文自有靈韻,無需長篇大論,用極為簡潔的文字,書寫萬事萬物。”老者輕捋長須淡淡講道。


    “行了,老夫神魂不全,方才為救你性命又幫你恢複傷勢消耗巨大,不能久留,這便迴到靜心玉中,其中奧妙你可自行體會。”


    “等一下老先生?我母親呢?我母親在何處?”張明陽突然想起最重要的問題還沒問,趕忙叫喊,可老者早已不見身影。


    張明陽伸手往老者離去的方向抓去,入手一片柔軟。耳邊傳來路瑤的哭喊聲:


    “明陽哥,。。。明陽哥,快醒醒,求你了醒快醒醒。。。”張明陽努力睜開雙眼,隻見自己半躺在路瑤的懷裏,右手正以不雅的形狀抓在她的胸前。路瑤見張明陽醒轉過來喜形於色,正待詢問他的傷勢,卻發現張明陽右手所在,之前因為太過傷心並未注意到異樣,此時方才察覺頓時羞澀萬分,臉紅耳赤,慌忙將懷裏的張明陽一把丟在地上,一陣劇痛傳來,張明陽倒吸一口涼氣,路瑤連忙又上前緊張的查看他的身子,瞧著小丫頭不知所措的憨態,張明陽尷尬一笑,側頭環顧四周,卻已不見一個馬匪蹤影,於是開口問路瑤:“小瑤,他們人呢?”路瑤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答道“你昏睡過去之後,外麵的嘍囉不敢上前,過了很久才有二人戰戰兢兢的進來將匪首抬走了”


    “那我們快走,他們迴去定會派出更厲害的人物前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張明陽掙紮著站起身拉著路瑤就要往破廟外走。


    “可是明陽哥,你的身子。。。”


    張明陽解開長衫看了一下之前受傷處,仍有片片淤血,但好在除了劇痛並無大礙,想來老者方才所言幫他療傷並非虛言。“不妨事,我的身子已無恙,且可能還得了一些好處。”


    “是因為那枚玉佩嗎?”


    “嗯!之後細說,先離開此地,到了苗澤縣我們才安全了。”張明陽不待路瑤再問,撿起地上的行李,拉起她的手便離開破廟,遁入深山。


    苗澤縣,縣城門前,守衛官兵林立兩側,一對車馬行來正欲進城,靠前兩名守衛立刻叉起手中長戈喝道:“止步,下馬受檢”


    車隊中一位富態的中年男子翻身下馬,臉上堆笑上前道“在下江安周家外派供奉周吉,受家主之名押送物資迴府,途經貴縣休整隊伍,還望小哥行個方便。”說完隱蔽的往守衛手中塞過一袋銀兩。守衛眼睛頓時一亮,掂量了一下手中銀袋的分量,滿意的說道:“原來是首富周家的車隊,方才多有得罪,縣主大人早有交代,貴府車隊一律免檢,請!”守衛收起長戈讓出道路。周家供奉笑著拱拱手便帶著車隊進入城內。


    “這些守衛真黑!!”一個腦袋湊上來輕聲說道,正是路瑤,隻見她白淨的小臉此時黑黢黢,身上所穿男裝也破破爛爛,看起來格外淒慘,而旁邊的張明陽也好不到哪去,二人離開破廟後連夜趕路,穿過大山,又行了兩日終於到達苗澤縣城,排隊進城的時候路瑤眼見方才一幕不由得跟張明陽感歎道。


    “噓,慎言。”張明陽側頭對著路瑤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警告道。這些守衛雖也是習武之人地位沒有文人高,但卻隸屬於官府,身份有所不同,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平日自是無人敢招惹,久而久之便養成了如此惡行。


    “走吧,我們也進城,換身幹淨衣裳,順便置辦些物資,休憩半日便動身趕赴江安。以免誤了行程。”張明陽說道,路瑤點點頭緊隨其後。


    “止步,一旁受檢。”見張明陽二人走來守衛再次叉起長戈。


    “為何他們不用受檢?”不待張明陽說話,後麵的路瑤指著前方還未走遠的周家車隊質問道。


    守衛撇了路瑤一眼,又看向張明陽,見二人衣著破破爛爛蓬頭垢麵,不屑的冷哂道“他們乃商賈世家周家之人,爾等卑微之徒哪能比得,還不速速受檢,再要多言,休怪我不客氣。”


    路瑤還想反駁,張明陽一把將她按在身後向前問道:“大人所說之周家莫不是江漢府首富周家?”守衛見張明陽言語客氣,於是點了點頭答道“正是”然後便又不耐煩的催促二人一旁受檢。


    張明陽蹙眉望向已進入城內的周家車隊思慮片刻而後收迴心神,從破爛的長衫內取出童生徽章攤開手遞到守衛跟前說道“在下乃源蒲縣人士,此去江安參加秋闈大試,還請大人通融一下。”張明陽自己倒是無所謂,可路瑤一女子怎可讓守衛上下其手的檢查。


    守衛狐疑的看著二人顯然不相信張明陽的話,他所見文人皆是衣冠楚楚,神采飛揚,哪像此二人如此淒慘,但還是伸手拿起張明陽遞上的童生徽章看了一眼,他每日排查這縣城門口,自有文人過往,這徽章一看便知真假,果然他看了一眼後臉色突變,恭敬的將徽章雙手遞還給張明陽,守衛雖是官兵,但在真正文人麵前卻是不敢造次,隻因文人地位過於崇高,且你永遠不知道哪個不起眼的文人某日便通過才氣認證成為遙不可及的存在,但見二人囧樣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先生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我二人趕考途中遇馬匪襲殺,差點丟了性命。故如此有辱斯文。”


    “可是子午道馬匪?”


    “正是”


    “哎呀呀,先生果然大才,據我所知那幫馬匪狡猾兇殘至極,我還從未聽聞有人在他們的襲殺之下逃出生天。”守衛聽聞態度更加恭敬。但見張明陽不願多言,便心領神會的讓開道路,側手請二人行進,張明陽隨即帶著路瑤進入苗澤縣城。


    二人就近找了一間客棧入住進去,張明陽清洗了一翻換了身幹淨衣裳,便坐在床沿打開內襯看了一眼胸前的傷勢,神奇的是之前的傷勢已完全痊愈,這讓他不免對玉佩中神秘老者的手段稱奇,如此重的傷勢在老者所說的調理下幾日便已痊愈,自破廟之後連日來慌忙趕路逃命張明陽無暇思慮所發生的一係列離奇事件,現在終於可以靜下心來整理一番。


    張明陽從懷中取出淨心玉細細觀看,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認真觀摩此玉,隻見玉璧正麵雕刻著一扇氣勢恢宏的大門,而反麵則隻刻了一個龍飛鳳舞的心字,玉璧材質不似普通玉石,反正張明陽從未見過此種玉質,通體漆黑,讓整塊玉佩曉得更加古樸神秘。張明陽研究半晌也未有一絲收獲,據神秘老者所言,他來自另一片天地,此玉為他之物,想來定也是來自未知天地,可為何會被自己母親所得?老者又是如何來到這片天地的?觀其手段老者似乎十分強大,若真如他所言聖人在他眼裏也是翻手可成,那為何落得個身死魂散的下場?他說母親與他達成協議以自己的才氣幫他穩固神魂,可天下大才之人多不勝數,母親又是以何種方式讓神秘老者委身於自己這卑微之身的呢?母親消失後去了哪裏?玉中老者知不知道母親去向?還有老者所言詩文,又是何種修法?張明陽此時滿頭疑問,欲將老者喚醒幫他解惑,卻根本不知如何做,正在此時老者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小家夥無需多慮,你隻需知老夫無意害你便是,必要時還會救你性命,至於你母親,時候到了你自當知曉”


    原來自己心中所想老者都能一覽無餘,那自己豈不是一點秘密都沒有了?也罷,隻要老者無害我之心,自己行事光明磊落又何懼被人窺視。想清楚了這點張明陽便放下心來。


    趁著老者自己出現,趕忙在心中問道“老先生,你之事我可不問,但我母親之事我有權知道,請您如實相告。”


    老者再次沉默,張明陽以為他像之前一樣不再理會自己,長歎一聲就欲將玉佩收起時,“你若真想知你母親,找你父親一問,或可知曉片麵。”


    父親?張家那從來對自己不管不顧的三爺?他知道?張明陽從老者處得知的消息來看自己這素未謀麵的母親絕對不似傳言所說的青樓藝伎,甚至神秘的可怕,可自己的父親,雖未曾相處過片刻,可至少是確有其人,他就是源蒲縣小小張家的三爺,又是如何跟神秘的母親產生交集的呢?而且二人生下自己後一個消失不見一個不管不顧,這也導致了自己悲慘的童年,現在想來母親可能是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消失,可父親呢?所謂虎毒不食子,父親為何對自己如此心狠?可能一切都不像聽到的看到的這麽簡單啊!雖心有芥蒂,但聽了老者所言,張明陽還是決定秋闈大試後迴去見一見父親。


    張明陽長舒一口氣,暫時放下心中所想,搖了搖頭,此時最要緊的是麵臨的秋闈大試,如若不中,自己被趕出張家事小,可張明德此人自小便心胸狹隘且心狠手辣,自己在張家他或許會將怨氣撒在自己身上,自己若不在張家,那路瑤母女可就真的危險了……一定要中,無論如何這次秋闈一定要中個秀才!!!張明陽暗自發狠道。可是自十歲那年取得童生才氣認證之後,因為玉中老者的原因,自己的才氣不進反退,白白浪費思念光陰。張明陽不由得又在心中暗罵一聲“老賊”。然後忽然想起識海中老者留下的那首奇異的詩文,於是靜下神思在心中細細品讀起來: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迴。。。”


    老者所留詩文,讀起來朗朗上口,所寫景象細膩而又宏大,詩文中感情真摯,一股悲涼的氣息彌漫開來,可不待他再品,腦中一陣眩暈感襲來,識海似乎無法承受這恐怖的才氣而顫抖起來,張明陽趕緊退出神思,大口喘著粗氣,好半晌方才緩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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