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籬、安懷清抵達匯寶閣後門之時,已是日中。


    然後她們就見小椿被楚禮從鋪子裏拽出來。


    倆人可能沒想到在後門撞見安懷清,均是身體一僵,直愣愣地杵在原地。


    “小椿,你答應我的!”安懷清語氣嚴肅,麵上不虞。


    小椿僅猶豫一瞬,而後抽迴自己的手,來到另一側攙扶安懷清。


    “天冷,郎君快些進門吧。”


    江籬一挑眉毛,找個舒服姿勢看熱鬧,什麽都沒說。


    楚禮笑嘻嘻的臉頓時垮下,“安懷清,你是不是過分了,連小椿的喜好都要管?”


    她就想帶小椿來後門說句話,小椿卻三番五次掙紮,好像懼怕什麽的模樣。


    她就說小椿以前沒這般抗拒,原來問題出在這兒了!


    他安懷清又不是小椿的誰,憑什麽連小椿喜歡誰都管?


    不待安懷清說什麽,小椿瞪著楚禮,語氣不善,“不許說郎君!”


    郎君……也是為了他好。


    那日郎君找他談過。


    楚禮……終有一日會有自己的郎君,且出身不會低微,就算她們相互喜歡也無用,日後楚禮後宅的小侍不會少。


    他不過是眾多之一罷了,何談喜歡與否?


    楚禮也許是圖一時新鮮,才‘戀戀不舍’。


    他剛才半推半就隨楚禮出去,也是打算將此事說清楚。


    正巧郎君和世女也在,此刻他當著別人的麵說,或許楚禮……就不再糾纏了吧?


    “楚少郡,小椿乃一介奴才,實在消受不起少郡的抬愛,還請少郡……莫要再來。”


    明明很幾個簡單的字,他也在心中演練多遍,為何脫口之時,心會變得這般難受?


    小椿逼著自己不看女子眼中詫異,攙著郎君進了匯寶閣。


    楚禮不甘心,對著小椿背影大聲承諾,“你不要受人威脅,我說過,一定跟母親求……”


    “閉嘴!”江籬沒跟進去,一臉淡漠地站定一旁。


    她看似正常,實則眉眼已不悅到極致了。


    楚禮對好友最是了解,也知道在何處惹了這位主兒。


    連忙端正態度,“阿籬,剛才我也是氣急才……我不是有意直唿安郎君大名,您就饒了我吧,我為小椿的事……已經夠焦頭爛額的了……”


    楚禮越說越委屈,並用哀求眼神看向江籬。


    後者完全不接茬,甚至還往後挪動一步。


    但楚禮是誰啊?


    她可是跟江籬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娃娃,對她了解得不能再了解!


    江籬還能站在門外,就說明此事有戲!


    她耳根最軟了,隻要自己磨一磨,一定……


    “我不進去是因為有事,你最好別多想!”


    猜到楚禮心中所想,江籬直截了當地給出答案。


    她才不想管楚禮的爛攤子呢!


    安懷清的擔憂很對,小椿日後肯定會受正室的氣,或是跟後院小侍沒完沒了的爭寵。


    況且尚書府此刻就有個林白呢,‘安寧’二字,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楚禮後宅裏!


    “別啊……阿籬,你想想辦法吧,我是真喜歡。”


    楚禮眼巴巴地拉上江籬袖口,不住搖晃,像極了撒嬌。


    江籬按住隱隱作痛的額頭,無語至極。


    “過去那些男子哪個你不喜歡,這會兒玩上純愛了?”


    這話楚禮就不愛聽了,“阿籬,你知道的,我雖然花心,但隻是對青樓男子們,大家各取所需,我玩樂、他們拿銀錢,何來感情?”


    江籬撇嘴不屑,“那林白呢?你當時不也上頭了好幾日?”


    還打著她的名頭買下了花魁初夜,搞得京都百姓都以為她江籬一擲千金呢!


    “當初的確新鮮了幾日,但也就那麽幾日,小椿不一樣,他很可愛、活潑,每次見到他,我才感覺自己的心是活的,我何時對過青樓以外的男子如此過?”


    小椿太鮮活了。


    跟她二十多年的死氣沉沉生活不同。


    他每日都像打了雞血般幹勁兒十足,人也有些小機靈,總能完美解決客人提出的刁鑽問題。


    在她被江籬勒令過來匯寶閣的一個月裏,她幾乎日日候在三樓。


    一開始是耍無賴,她的俸祿連買下一個物件都不夠,又怎可能日日買五件,隻能跟小椿周旋。


    耍著、耍著無賴,她的視線逐漸被小椿吸引。


    他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像極了自由自在的百靈鳥,遨遊廣闊天際,讓人忍不住對他心生向往……


    “哦,那你鮮活吧!”


    江籬言簡意賅,推開女子,走到牆角處看著堆積的厚雪發呆。


    楚禮看了看雪,又看了看江籬。


    皺緊眉頭,“咋?你想學傻麅子鑽雪堆……嗚……”


    話還沒說完,楚禮被戳進了雪堆裏。


    是真直挺挺地戳了進去!


    “呸呸呸……”


    從裏麵爬出來,楚禮不住地吐著口中雪水,怒指江籬。


    “你幹什麽?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就……”


    眼瞧江籬拿來鐵鍬,楚禮一腔怒火頓時泄了個幹幹淨淨。


    笑得一臉討好,“阿籬……有話好好說啊,你別……別拿鍬啊……”


    真是的,沒鍬她都打不過,有鍬還了得?


    “嗆啷啷……”


    鍬被扔到地上。


    江籬指著牆角雪堆,吩咐道:“把雪攢成堆,一會兒我有用。”


    楚禮懵了,“啊?”


    為啥要她攢?


    江籬揚起笑容,禮貌詢問問,“攢嗎?”


    收到赤裸裸的威脅,楚禮默默撿起鍬。


    哼哧、哼哧地在牆角鏟起來。


    在看到某人懶洋洋地走進鋪子後,心中不禁‘罵罵咧咧’起來。


    “該死的江籬,這麽多奴才不指使,唯獨讓我做這些,是看我好欺負嗎!要不是打不過,我早就……”


    “嗯?”


    江籬抱著一堆紅紅綠綠東西走出,一雙鷹隼似的目光定向楚禮。


    後者忙不迭閉嘴,悶頭開攢。


    江籬把楚禮攢起來的雪堆盤成兩個一大、一小雪球,又命令楚禮將兩個雪球摞在一起。


    最後才撿起之前抱來的物件,給雪人裝點一番。


    做好這些,她看了看氣唿唿的楚禮,突然說道。


    “這件事還是先從尚書令大人著手吧,你說你喜歡小椿,可你真能頂住尚書令大人施壓、而不娶其他男子嗎?”


    楚禮用力拍胸口,保證道:“我能,我絕對能!”


    “待你求了大人再來找小椿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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