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安懷清睡著了。


    待他醒來,發現在一間陌生房間裏。


    “妻主?”


    “別怕,我在。”


    江籬跟門外女子擺了擺手,又迴到床邊。


    “宴會可有開始?”安懷清手忙腳亂穿鞋。


    由於心中焦急,幾次都不能穿好。


    江籬拿過鞋子,語氣輕柔,“別急,還未開始。”


    聽了這話,安懷清的心才放迴肚子裏。


    當他隨江籬一同來到主殿時傻眼了……大殿裏隻剩他和江籬還未落座!


    安懷清鬧個大紅臉,垂頭跟隨內侍,恨不得把頭垂到胸膛裏。


    來到屬於她們位置,安懷清悄然打量周圍。


    常樂殿本就極大,廳堂兩側擺滿了矮幾,矮幾和落座人們好似望不到頭一般,遠遠望去,黑壓壓一片。


    其中攜夫郎來的妻夫坐一桌,獨身女郡便一人坐。


    他和江籬跟母父相鄰而坐,而江簇和江符、江笛三人分別坐正對麵。


    現下女帝尚未駕到,人們皆小聲攀談,男子們笑說京都趣事,女子們則探討近來朝堂,說著今年田糧豐厚和兵家之事。


    在一眾其樂融融的氛圍下,隻有緊挨高位而坐的幾桌人略顯突兀。


    她們神情不佳,聽到有人說產糧豐厚或是武將之後,更是蹙起了眉頭。


    看來……這些就是倭人無疑了。


    安懷清偷偷點了下某人膝蓋,有些好奇,“哪位是和親女?”


    倭國來的人都比較年輕,很難看出誰才是迎娶七殿下的女子。


    江籬掃視一圈,道:“穿青衫的。”


    安懷清順著望去,撇嘴問道:“臉最臭的那個?”


    嘁!


    不過是個餘糧極少又缺少武將的落寞國家,何來自信做出那副鄙視樣子來!


    “嗯。”江籬頷首。


    此人的確臭著一張臉。


    不過……臉再臭也沒有她身旁那位臭!


    江簇也是個能人,和親使團進京有一段時日了,愣是沒讓和親女見到七殿下。


    期間不僅得保證和親人不將此事上奏,還要說通女帝,嘖嘖嘖……真是厲害啊,不服不行。


    江簇刮瞪對麵頗有些看熱鬧意味的女子,心中愈發煩躁起來。


    倭國就沒別的顏色了?


    她穿什麽青衫?


    低眸看了眼同樣顏色長袍,江簇心中第一想法便是:更不能讓七殿下見到此人!


    她大了殿下整整五歲,而那人卻跟殿下同年誕生。


    相比之下……她著青衫會不會顯老?


    與其被比下去,不如一勞永逸,讓殿下永遠見不到!


    江簇視線瞥向倭國女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笑意。


    “陛下駕到!”


    內侍高唿,常樂殿內文武百官皆行跪拜大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貴君千歲!”


    “平身。”


    著明黃色龍袍之人現身,攜貴君落座高位之上。


    所有人異口同聲:“微臣叩謝陛下。”


    廳堂內一陣布料摩擦聲響起,文武百官落座。


    宴會正式開始,內侍們邁著優雅步伐將一道道精美菜肴呈上。


    元安帝舉起酒杯,笑道:“戶部來報,金秋糧穀豐收,此乃大喜!”


    眾臣紛紛站起身,異口同聲,“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一句話讓倭國人臉色黑如鍋底。


    宴會開始前就不止一次聽見,此刻大嶽國皇帝又重複一遍,真是欺人太甚!


    沒錯,倭國的確正值艱難時刻。


    因地勢原因,產糧極少,可以作為將士的年輕人也越來越少。


    而造成這一切的,不都是她們大嶽國嗎!


    多年以前,倭國從前大嶽國前身,也就是央國那處,得來了幾塊可以產糧的城池。


    結果還未捂熱呢,就被大嶽國搶了迴去!


    爹的,本就搶了她們的地,如今又一嘴、一嘴地挑釁,當她們倭國無人嗎!


    和親女是一群人裏最年輕的,氣不過,就要站起身。


    被身旁人一把按住,低聲嗬斥,“別忘了我們來大嶽國目的,我們是助那位……莫要壞事!”


    和親女握緊雙拳,胸口起伏數次,才堪堪壓下。


    元安帝收迴目光,同江錦華邀杯,“江大將軍,這幾年你總是賦閑在家,筋骨都舒展不開了吧?”


    “迴陛下,舞文弄墨微臣不中,可若是‘舒展筋骨’,微臣略微抬手,便能要人性命。”


    江錦華大手一揮,笑得意味深長。


    這下不僅和親女,整個使團的人都氣得不輕。


    女帝所言可謂明示了。


    不就想說她們大嶽國糧草充足,可以隨時征戰麽!


    還有那個江錦華,說話就說話,為何將手揮手著她們?


    這還不是擺明了挑釁!


    為不壞大計,使團的人均是拚了命地灌酒,壓下心中不快。


    而同樣破防的還有一位。


    那就是懷寧侯沈芝。


    她怒視江錦華,心中盡是不屑。


    什麽舞文弄墨,說她沒能耐征戰沙場?


    嗬……等著瞧吧,將軍府的都沒幾日開心日子了。


    很快就會……


    沈芝一臉得意,完全沒注意到身旁人的冰冷眼神。


    沈欣執起酒壺,又給空了的酒杯滿上,語調卑微至極,“母親,聽說此酒窖藏了三十年,可是難得好酒。”


    沈芝瞥她一眼,淡道:“今日你最好別給我搞砸!”


    “是。”


    酒過三巡,銅管樂起,歌舞升平。


    舞伎們衣袂飄飄,歌聲悠揚。


    百官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


    鋪設大紅絹布的矮幾上擺放著各式各樣雕花漆器,盛著精美菜肴,和最應節氣瓜果。


    安懷清望著貴君命小廚房送來的奶黃包,久久沒有動筷。


    江籬擱下酒杯,詢道:“可是不舒服?”


    他最喜奶黃包了,今兒是怎麽了,難道吃膩了?


    安懷清晃首,“不是……就是沒胃口。”


    應是昨晚吃太多的緣故。


    那時他和江籬已梳洗躺下,可他心血來潮,就想吃拔霞供。


    還想吃紅油的,很辣、狠辣那種。


    江籬當然不會同意,他胃不好,晚間本就不能多食。


    還是他求了好久,才得了準許。


    夜半時分,江籬帶他去小廚房和大廚房挑選喜歡食材。


    紅油的他沒吃成,江籬命人準備清湯的。


    雖說清湯不如紅油來得盡興,卻也吃的很滿足。


    往常吃拔霞供他更愛吃素,可昨晚他吃了好多、好多的肉,還覺沒吃夠。


    直至肚子見圓,被江籬勒令不能再食,才戀戀不舍作罷。


    江籬歎氣,“下次莫要夜半吃東西,對身體不好不說,還影響今日進食。”


    安懷清聽話點頭,他也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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